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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杭州,湿冷已经渗进了砖缝瓦楞。天机院兵工坊设在城南原先一座废弃的官营织染局里,高墙大院,占地极广。院子被分割成十几个大小不等的区域,有的烟囱日夜不停地冒着黑烟,那是炼铁的高炉;有的传来单调而密集的“铛铛”声,那是铁匠们在锻打工件;有的则相对安静,门窗紧闭,那是装配和测试的车间。

最里面一间最大的工棚,门上挂着块新制的木牌,上面是马老三自己写的三个歪歪扭扭的大字:“燧发坊”。

工棚里热气蒸腾,和外头的寒冷俨然两个世界。十几个大火炉烧得正旺,鼓风机呼哧呼哧作响,将炉火吹得蹿起老高,映得整个棚子一片橘红。几十个工匠赤着上身,只穿着单裤,汗流浃背地围在各自的铁砧、工作台前忙碌。空气里弥漫着煤炭、铁锈、汗水、油脂混合的浓烈气味,还有一种金属被加热到临界点时所特有的、焦灼的甜腥气。

马老三蹲在工棚最角落的一张工作台前,一动不动,像个风干的蛤蟆。

他面前的工作台上,摊着十几支刚刚装配好的“炎武一式”燧发枪。枪身乌黑,线条流畅,枪托是用上好的核桃木细心打磨出来的,握在手里温润趁手。旁边散落着几十个细小的零件:燧石夹、击锤、阻铁、主簧、扳机连杆……都是黄铜或精钢打造的,在炉火映照下闪着幽幽的光。

马老三的目光,死死盯在那些零件上。

他已经这样蹲了快一个时辰了。花白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一绺绺贴在脑门上。脸上沟壑纵横,被火光和阴影刻得更加深邃。那双常年抡锤、布满厚茧和烫疤的大手,此刻却异常灵巧地拈起一个个零件,凑到眼前,仔仔细细地看,又放到一个他自己用竹子削出来的、带有刻度的简陋“比量尺”上比对。

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脸上的皱纹也挤得越深。

问题就出在这些“差不多”的零件上。

自从去年燧发枪定型,开始小批量生产以来,产量一直在缓慢攀升。从最初一个月三五支,到现在,这个“燧发坊”全力开工,一个月能出产五六十支。这个速度,比起以前的火绳枪,已经是天壤之别。可马老三心里清楚,这远远不够。神机营已经扩编到了三千人,按编制起码需要两千支以上的燧发枪才能形成有效战力。以现在的速度,猴年马月才能配齐?

更麻烦的是,随着产量增加,一个要命的问题暴露了出来:零件不能互换。

也就是说,从这支枪上拆下来的击锤,很可能装不到另一支枪上去——要么尺寸大了半分卡不住,要么小了半分松松垮垮。燧石夹、阻铁、主簧……几乎所有关键的运动部件,都存在这个问题。每一支枪的零件,几乎都是“量身定做”的,工匠在装配时,需要反复调试、修改,甚至锉削打磨,才能让这支枪顺畅运作。

这就导致了几个灾难性的后果:

第一,装配效率极低。一个有经验的老师傅,装配调试好一支枪,需要至少三天时间。新手可能要五六天,还经常出废品。

第二,战场维护几乎不可能。枪坏了,只能送回后方工坊,由原装配工匠或者水平极高的老师傅才能修理。战场上临时换零件?想都别想。

第三,也是马老三最担心的——质量不稳定。每一支枪的性能,都取决于装配工匠的手艺和当时的“手感”。这支枪可能又快又准,那支枪就可能又慢又爱哑火。这在训练时还只是影响成绩,到了战场上,就是生死攸关!

“老三!老三!”

工棚门口传来粗哑的喊声。马老三头都没抬,他知道是谁——刘横,负责管理铁料和燃料供应的工头。

刘横裹着一身油腻的皮袄,顶着个光秃秃的大脑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老三,不好了!库房那边吵起来了!张铁头和李榔子差点动手!”

马老三这才慢慢抬起头,眼神还是直的:“吵什么?”

“还能吵什么?枪管呗!”刘横拍着大腿,“张铁头那组钻出来的枪管,李榔子那组说内径细了,装不进他们做的枪机座!李榔子非说是张铁头钻歪了,张铁头说是李榔子的枪机座铸得不圆!两边都觉得自己没错,指着对方的鼻子骂娘呢!你快去看看吧!”

马老三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站起身。蹲得太久,腿麻了,他晃了一下,刘横赶紧扶住他。

两人走到隔壁的枪管加工棚。这里同样热气腾腾,几台巨大的水轮带动的钻床正在“嗡嗡”作响,长长的铁质钻头在固定在夹具上的熟铁棍中心缓缓旋转,铁屑像黑色的面条一样被不断绞出来。空气中弥漫着冷却用的桐油和金属摩擦产生的焦糊味。

棚子中央,两拨工匠正脸红脖子粗地对峙着。一边是以张铁头为首的钻工,个个膀大腰圆;另一边是以李榔子为首的铸工和铣工,人人手上都是厚茧。地上扔着几根钻好的枪管和几个黄铜枪机座。

“放你娘的屁!老子钻了三十年管子,闭着眼睛都钻不歪!分明是你们铸的座子瓢了!”

“你才放屁!我们铸的模子是用心校准过的!浇出来的件个个一样!就是你们钻偏了!”

眼看又要推搡起来,马老三分开人群走进去,弯腰捡起一根枪管和一个枪机座。

他先是把枪机座拿到眼前,对着棚顶天窗透下来的光仔细看内孔。然后又把枪管尾部(需要嵌入枪机座的部分)凑过去比了比。

“都闭嘴。”马老三声音不高,但棚子里瞬间安静了。

他走到一台钻床旁,操作工匠连忙让开。马老三拿起一个还没钻孔的熟铁棍,固定在夹具上,启动水轮,亲自操作钻头,慢慢在铁棍中心钻了一个浅孔。然后他停下来,从怀里掏出那把他自己削的竹制“比量尺”,伸进孔里量了量,又拿出来,在尺子的刻度上做了个记号。

接着,他走到铸造区,那里有几个刚刚脱模、还没来得及精加工的枪机座毛坯。他用同样的方法,量了量毛坯的内孔径。

做完这些,他走回对峙的两拨人中间,举起那根竹尺。

“看见没有?”他指着尺子上那两个相距很近、但明显不同的记号,“铁头钻的孔,比榔子铸的座子内孔,小了差不多……半根头发丝。”

张铁头和李榔子都凑过来看,果然,两个记号虽然紧挨着,但确实没对准。

“这……这怎么可能?”张铁头喃喃道,“我用的是同一根钻头,调的是一样的进给……”

“我也是按同一个模子浇的……”李榔子也迷惑了。

“钻头会磨损。”马老三声音干涩,“用水磨石打磨过之后,直径就会变细一点点,哪怕只是一丁点。铸模用久了,内壁会被高温金属液冲刷,也会变大一点点。就是这么一点点‘差不多’,攒到一起,就装不上了。”

他放下竹尺,看着两张茫然而沮丧的脸,又看了看周围那些同样困惑和疲惫的工匠,心头那股压了许久的燥火和无力感,终于冲了上来。

“都散了吧。”他挥挥手,声音疲惫,“该干嘛干嘛。今天……就这样。”

工匠们面面相觑,但也不敢再多说,各自散开回到岗位上。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和嗡嗡的钻床声再次响起,可那声音里,似乎也少了点以往的劲头,多了些沉闷。

马老三走出枪管棚,没回自己的工位,而是径直走出了燧发坊的院子。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这才发觉贴身的单衣早就被汗湿透了,此刻冰凉地粘在身上。

他在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蹲下,掏出别在后腰的旱烟袋,哆嗦着手装上烟丝,凑到旁边一个还没熄灭的炼渣堆上点燃,狠狠吸了一大口。辛辣的烟雾冲进肺里,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可心里的那股憋闷,却一点也没散。

他知道问题在哪。不是工匠们不尽力,不是料不好,甚至不是手艺不行。

是“规矩”不行。

没有一个统一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分毫不差的“标准”。每个工匠都在用自己的经验和感觉做“差不多”的东西,可战场上,要的不是“差不多”,是“必须一样”!

但这个“标准”,怎么来?谁来定?用什么工具来确保每个人做出来的都一样?

他一个打铁出身的老匠户,认得几个字都是后来勉强学的,哪里懂这些?

就在他对着冷风一口接一口抽烟,愁得白发又要多几根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马蹄声。

很轻,只有两三骑。

马老三没在意,以为是来送料的车夫。可那马蹄声竟在院门外停下了,接着是门轴转动的声音。

他抬起头,眯着眼望去。

只见方腊披着一件半旧的黑色大氅,正迈步走进院子。身后跟着韩冲,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穿着普通的文士青衫,面容清癯,眼神却很亮。

马老三吓了一跳,赶紧在树干上磕掉烟灰,把烟袋别回腰后,站起身,想行礼,却因为蹲久了腿麻,趔趄了一下。

“免了。”方腊摆摆手,走到他面前,看了看他脸上未散的愁容和眼里的血丝,“又遇上麻烦了?”

马老三苦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把零件不能互换、装配效率低下、刚才张铁头和李榔子吵架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方腊静静听完,没说话,只是走到旁边一个堆放废料和半成品的工作棚里,找了块平整些的木片,又从一个工匠的工具筐里拣了根烧剩下的细木炭条。

他就在那木片上,用炭条画了起来。

马老三和那个陌生年轻文士都凑过去看。

方腊画得很快,线条简洁。先画了两条平行线,中间留出一点距离,在线的一端画了个垂直的短横线连接两头。

“这个,叫‘卡尺’。”方腊指着图解释道,“用硬木或者铜铁做。这两条平行的‘脚’,可以张开、合拢,用来测量物件的厚度、内径、外径。”他在“脚”的内侧示意性地画上刻度,“这里刻上分、厘、毫。要做到最细能分辨出一根头发丝的差别。”

马老三眼睛瞪大了,盯着那简单的图形,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对啊!如果有这么一个东西,能精确量出枪管内径是几分几厘几毫,枪机座内孔又是多少,那不就知道差在哪儿了吗?工匠照着同一个数字做,不就能一样了吗?

方腊又在那“卡尺”旁边画了另一个图形。是一个环状的东西,剖面像两个背靠背的“凹”字组合。

“这个,叫‘环规’和‘塞规’。”方腊继续道,“环规,用来量轴类零件的外径是不是合格。塞规,用来量孔类零件的内径是不是合格。可以做成一套,从大到小。比如,规定合格的枪管内径必须是‘三分七厘五毫’,那就做一个内孔正好是‘三分七厘五毫’的环规,钻出来的枪管能刚好通过,才算合格。同样,枪机座的内孔,就用对应尺寸的塞规去量。”

他放下炭条,看着听得入神的马老三和那个年轻文士:“光有工具还不够。还得有‘标准’。”

他转向那个年轻文士:“沈括,你是格物院的算术教习,精于度量。从今天起,你配合马总管,先把燧发枪所有关键零件的尺寸,一项一项定下来。定到什么程度?要能写在纸上,任何一个识字、会用尺的工匠,看着这张纸,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零件来。”

那名叫沈括的年轻文士,正是被方腊从杭州新成立的“格物院”中特意挑出来的,擅长数学和计量。他闻言,肃然躬身:“学生领命!必当竭尽全力!”

方腊又看向马老三:“马老三,你的任务更重。沈括定出标准尺寸后,你负责监督工匠,严格按照尺寸来制作。公差……嗯,就是允许的误差范围,不能超过半根头发丝。所有量产的零件,必须能任意互换!装配工序,也要拆解成一步步固定的动作,写下来,练熟。要让一个新手,照着规程,也能在两天内装配好一支枪!”

马老三呼吸急促起来,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能做到……那产量何止翻倍!质量稳定性更是会飞跃!

“可是大王,”他仍有顾虑,“这……这得先做出成百上千套那个‘卡尺’和‘环规’、‘塞规’吧?而且必须做得极准才行,不然量出来的就不准……”

“所以才说你的任务重。”方腊点头,“从今天起,燧发坊减产。抽调最顶尖的工匠,成立‘量具坊’,专门制作这些标准量具。木头的先做着用,同时想办法用铜、用钢做更精密的。记住——”

他盯着马老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造一千套分毫不差的标准量具,比造一千支‘好枪’更重要。有了标准,你想要多少好枪,就能有多少。没有标准,你造出来的,永远只是‘差不多’的玩意。”

马老三浑身一震,仿佛醍醐灌顶。他猛地抱拳,因激动声音都有些发颤:“老……老汉明白了!谢大王指点!老汉这就去办!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这‘标准’给立起来!”

方腊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命还得留着,以后要造的枪,还多着呢。”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朝院外走去。黑色大氅在初冬的寒风里扬起一角。

马老三站在原地,看着方腊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地上那块画着简陋草图的木片,只觉得胸口那股憋了几个月的郁气,一下子散了个干净。

他弯腰捡起木片,像捧着圣旨一样小心,然后对旁边的沈括道:“沈先生,咱们……这就开始?”

沈括眼中也闪着兴奋的光,用力点头:“学生已将格物院中最好的几套前朝量天尺、矩尺带来了。马总管,请!”

两人不再废话,转身大步朝工棚走去。

寒风依旧凛冽,但燧发坊里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似乎从这一刻起,注入了一种新的、更加坚定而有序的节奏。

那不仅仅是在锻造枪械。

更是在锻造一个属于工业时代的、名为“标准化”的灵魂。而这个灵魂,将从这座看似简陋的工棚开始,逐渐渗透到这支新生军队的每一个毛孔,最终,成为它碾压旧时代最锋利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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