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二年三月十二日,北平镇国公府外的尘土被马蹄踏得乱飞,徐国公勒住马缰时,望着 “镇国公府” 的匾额,心里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 从青州赶来这三天,他连觉都没睡好,江南粮道的事儿,能不能成,全看眼前这位年轻侯爷的一句话。
府门 “吱呀” 开了,叶青穿着身玄色常服晃出来,见徐国公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去,拱手时还带着点笑:“徐国公这一路,怕是把马都跑瘦喽!我这儿备了酒,管够,先给您接接风,就当给马儿也放个假~”
“镇国公客气了。” 徐国公连忙回礼,看着眼前这比自家孙子还年轻的掌权者,忍不住感慨,“早听说镇国公年轻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是虚传。”
叶青笑着引他往里走,庭院里的桃花开得正艳,他指了指枝头的花,顺口蹦出两句:“您看这桃花开得闹,春酒配着春光好,咱先去正厅坐,边吃边聊才逍遥~”
徐国公被这随性的语气逗笑,跟着进了正厅。桌上的菜摆得精致,丫鬟斟上酒,叶青端起杯子先站起来:“徐国公是老臣,心里装着朝廷装着百姓,我最佩服这样的人!这第一杯,敬您的忠心,也敬您跑断的马蹄子!”
徐国公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就惦记起长公主:“不知长公主近来可好?本公此次来,也想给公主问个安。”
“她好着呢,就是闲不住。” 叶青笑着摆手,“天天往我后院跑,不是逗孩子就是抢着喂饭,比孩子亲娘还积极。您想见她容易,等咱聊完正事,我让人喊她,保准她立马就来~”
徐国公松了口气,话锋一转,脸色沉下来:“镇国公,江南粮道被宁王那伙人围了,十五万兵马堵在那儿,朝廷现在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我奉陛下旨意来求您,只要您肯出兵,朝廷肯定不亏待您!”
叶青捏着酒杯转了转,指尖敲着桌面,慢悠悠开口:“江南那事儿,我早知道啦!朝廷要是翻了船,我北平也得溅一身水,唇亡齿寒的理儿,我还是懂的~出兵这事儿,没说的,包在我身上!”
徐国公眼睛一亮:“镇国公肯出兵?” 他原以为叶青得提一堆条件,没想到这么痛快。
“那必须的!” 叶青放下酒杯,语气里带着点俏皮,“我都想好了,让吕布带十万兵去 —— 两万骑兵当先锋,跑得比风还快;八万步兵压后阵,稳得像块大石头。不过我有个小条件:吕布得听您的,军中大事您说了算,他要是敢炸毛,您就跟我说,我让他给您递茶认错~”
“这……” 徐国公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叶青这是给足了朝廷面子,连忙拱手,“镇国公放心,本公定不辜负您的信任,早日把江南的围解了!”
叶青又端起杯子:“有您这句话,我就放一百个心!来,这第二杯,祝咱们合作愉快,让宁王那伙人早点散伙,别在江南瞎折腾~”
两人边喝边聊,徐国公说起天下局势,忍不住夸叶青:“如今藩王们各怀心思,朝廷威信不如从前,也就您能镇住场子。您年轻有为,比朝中那些只会争权的大臣强多了,要是没您守北疆,漠北的人早打过来了。”
叶青摸了摸鼻子,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徐国公您这夸得,我都要飘起来了~其实我也没干啥,就是守好自己的地盘,不让老百姓遭罪。等江南平了,还得靠您在朝中多费心,帮陛下稳住朝堂 —— 毕竟天下太平了,大家才能好好过日子,不用天天提心吊胆的~”
徐国公连连点头,心里更佩服叶青了。两人聊完出兵细节 —— 三月十五日出兵,吕布早就在城外练兵,就等命令了 —— 叶青便让人去给长公主传话。
没一会儿,丫鬟就来请徐国公去后院。徐国公跟着走过去,见长公主坐在廊下,怀里抱着个粉嘟嘟的孩子,正逗得孩子咯咯笑。孩子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可平日里最疼这个小家伙。
“徐国公来了。” 长公主见他过来,笑着起身,让丫鬟把孩子抱到旁边玩,引他坐下,“听说您从神都到青州,再到北平,一路没歇着,辛苦了。”
“为了朝廷,不辛苦。” 徐国公拱手行礼,看着长公主,感慨道,“公主风采依旧,只是比从前多了几分温和。”
长公主笑着递过一杯热茶:“以前总想着朝堂的事,现在天天跟这孩子待在一起,心也软下来了。江南的事,我听叶青说了,这次还要劳烦您亲自领兵 —— 您年纪大了,可别太操劳,得顾着自己的身子。”
“公主放心,老臣身子还硬朗着呢。” 徐国公接过茶,心里暖烘烘的。
“那就好。” 长公主脸色沉了沉,“如今朝中不少大臣只想着自己,唯有您一心为国。等您从江南回来,还望您多辅佐陛下,帮他稳住朝局 —— 这天下,还需要您这样的老臣撑着。”
“公主放心,老臣定不负所托。” 徐国公郑重承诺。
两人又聊了会儿,徐国公才告辞离开。夕阳把北平的街道染成金色,他望着远处的军营,心里踏实得很 —— 有叶青的十万大军,有吕布这样的猛将,再加上他的调度,江南的围,肯定能早点解。
而镇国公府里,叶青靠在窗边,看着徐国公的背影,笑着摸了摸下巴:“这出戏唱到这儿,也算顺顺利利~是时候让你们见识见识北疆兵马的厉害了,这天下的大棋,就能下得更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