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开始）
龙湾一号楼封顶的第二天，
并没有想象中的庆功会。
远川项目部照常开早会，
内容却比以往更细：
模板拆除顺序
封顶层养护周期
外立面样板调整
居民参观动线安全隔离
张福原以为今天会“松一口气”，
结果发现——
反而更紧了。
“林总，楼都封了，
后面不就是慢慢干吗？”
林远摇头：
“封顶是结果，
不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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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第一份“全市观摩通知”
上午十点，
区住建局把一份文件同步到了项目群。
抬头不长，却很正式：
＞ 《关于组织龙湾旧改透明样板观摩的通知》
通知内容很克制，没有吹捧：
观摩对象：龙湾一号楼
观摩重点：
透明治理流程
工程节点记录
居民监督机制
参加单位：
佛山市各区住建部门
部分街道办
市属国企代表
张福看完后，喉结动了动：
“林总……
这是要把我们推到台前了。”
老刘也低声说：
“而且不是请，是——组织。”
林远合上文件：
“从现在开始，
我们不是只对龙湾负责。”
“我们是给——
整个佛山，
打一遍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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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观摩不是看楼，是“查人”
三天后，
第一批观摩人员到场。
没有记者。
没有领导讲话。
只有一群穿着工装、夹着资料的干部，
在监督委员会的陪同下，
直接进系统。
不是先看楼，
而是先看——
工序延误记录
红灯触发次数
返工原因
监理异议处理
居民投诉闭环
一名南海区的工程负责人忍不住问：
“你们这样……
不怕被无限放大问题吗？”
林远回答得很直：
“怕。”
“但更怕——
问题被埋掉。”
这句话，
让现场安静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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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企代表第一次坐不住了
观摩到一半，
一名市属国企代表忍不住开口：
“林总，我说句实话。”
“你们这套透明流程，
如果原样搬到我们项目上——
进度肯定会慢。”
“而且成本会上升。”
这是所有国企的真实担忧。
林远没有反驳：
“你说得对。”
这一下，
反倒把对方说愣了。
林远继续道：
“第一年，一定会慢。”
“第一批，一定会贵。”
“但第二年开始，
你们就会发现——
慢的是那些还想‘灵活处理’的项目。”
“贵的是——
返工、维权、烂尾、问责。”
国企代表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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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一个关键问题被抛出来
观摩会最后，
一位区住建局负责人问了一个所有人都关心的问题：
“如果透明体系全面推广，
那远川算不算——
规则制定者兼参与者？”
这问题，
极其敏感。
张福下意识攥紧了手。
林远却回答得很干脆：
“不算。”
“透明治理委员会，
已经接管了规则解释权。”
“远川只是——
第一个被完整记录的样本。”
这句话，
彻底打消了很多人的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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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当晚的变化：广东层面的电话
当晚九点，
林远接到一个陌生来电。
对方没有寒暄，
开口就一句：
“我是省住建厅项目处的。”
林远站直了身子：
“领导好。”
对方语气很平稳：
“佛山龙湾这个透明样板，
我们已经看了材料。”
“下周，
想请你来广州——
做一次非公开交流。”
这句话的分量，
比任何表彰都重。
不是汇报。
不是领奖。
是——
被当成案例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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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港资的最后反应：沉默撤退
同一时间，
港资内部下达了一条简单指令：
＞ “龙湾项目，
不再追加资源。”
不是放弃，
而是——
默认失败。
他们很清楚，
当一套规则被省里注意到，
就已经不是“地方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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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尾声：林远回看那块白板
夜深。
林远回到项目部，
看到那块写过无数次倒计时的白板。
现在只剩下一行字：
＞ 样板已完成
张福问：
“林总，
接下来呢？”
林远看着那行字，
慢慢说：
“接下来——
轮到别人，
按这套规则来试了。”
“我们只需要——
继续把这一套，
做得配得上被复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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