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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部里那股子老旧木头混合着劣质烟草、汗味和油墨的味道,楚风已经闻了快十年。可这天早上推门进来,这熟悉的味道里,硬是让他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冷冰冰的铁锈气。

屋里没生火——为了给“通天塔”计划省煤,指挥部取暖时间推迟了一个小时。窗户玻璃上凝着厚厚的白霜,把外面刚泛鱼肚白的天光滤得朦朦胧胧。方立功裹着件露出棉絮的旧袄子,正凑在油灯旁看一份电报,鼻尖冻得通红,眼镜片上蒙着一层水汽。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血色。

“团座。”方立功的声音有点哑,把电报递过来,“北边来的。加急。”

楚风没接,先摘掉沾着晨霜的棉手套,搁在冰凉的桌面上,又解开军大衣最上面那颗扣子——屋里屋外一样冷,这动作纯粹是习惯。他这才接过那张薄薄的、带着方立功手心一点湿气的电报纸。

电文不长,是前沿哨所直接发来的,没用密码,大概是因为情况紧急到顾不上。字迹有些潦草,力透纸背:

“苏军‘顾问团’车队共五辆吉普,三辆卡车,已于凌晨五时二十分越过界桩,沿三号公路向我方纵深行进。随行有约一个排兵力,携轻机枪。我方已按预案发出警告,对方未理会,车速未减。预计两小时后抵近我第一道警戒哨。请示。”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补充:“观察哨报告,卡车篷布下似有重型设备轮廓。完毕。”

楚风的目光在“重型设备”四个字上停了两秒。油灯的光在他脸上跳动,映得他眼窝下的阴影更深了些。他没说话,把电报纸轻轻放回桌上,那动作轻得好像怕惊扰了上面冰冷的文字。然后他走到墙边那张巨大的、贴满了各种颜色标记和补丁的华北地图前,手指准确地点在了中苏边境那个用红蓝铅笔反复描画过的位置。

“三号公路……”他喃喃道,手指顺着一条细细的、代表简易公路的虚线向南滑动,“过了老鹰嘴,就是咱们新建的第三气象站和通讯中转站。”他转过头,看向方立功,“老方,那边现在有什么?”

方立功早就料到他会问,立刻回答:“气象站刚搭起架子,设备还没全。通讯站……有两台刚修好的旧电台,几个技术员,一个班的警卫。主要是为了‘云雀’试飞和以后远程训练提供气象和数据中继用的。”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都是民用性质,没什么军事价值。”

“民用性质。”楚风重复了一遍,语气没什么起伏。他手指依旧按在地图上,指尖能感觉到纸张粗糙的纹理和下面墙壁传来的、透骨的寒意。“人家可不管你这个。他们只看见,咱们的触角,伸到了离边境这么近的地方。”他收回手,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指,“回电:一级警戒,人员装备做好随时转移准备。哨所继续观察,每隔半小时报告一次对方位置、速度、队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火。重复一遍,不许开火。但告诉他们——”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字字清晰,“咱们的兵,可以站着死,不能跪着让。界桩以内,一步不退。”

“是!”方立功快速记录,转身就要去发报。

“等等。”楚风叫住他,“给赵政委那边也抄送一份。还有,让孙铭来一趟。”

方立功应声出去了。屋里又只剩下楚风一个人,还有那盏跳动的油灯和墙上一动不动的巨大影子。他走回桌边,拿起那份电报又看了一遍,然后慢慢折好,放进大衣内侧口袋,贴着胸口的位置。那里,还有另一份昨晚收到的、关于美军舰队动向的密电。

胸口的位置,有点沉。

几乎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黄海海面上,天光要亮得多。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海平面,风不算大,但带着一股湿冷的、咸腥的穿透力,吹在脸上像沾了盐的鞭子。

美军第七舰队新旗舰“密苏里”号战列舰,这座漂浮的钢铁巨兽,正以巡航速度破开深灰色的海水。庞大的舰身在海面上犁开一道宽阔的、翻着白沫的航迹,巨大的炮管斜指阴沉的天空,带着一种无声的、压倒性的威严。

舰桥指挥室里,却是另一番景象。暖气和咖啡的香气混合着皮革、机油和淡淡雪茄的味道,隔绝了外面的湿冷。灯光柔和明亮,各种仪表盘闪烁着冷静的光。新任司令官,威廉·哈尔西中将,正背着手,站在巨大的海图桌前。

他个子不高,但骨架粗大,站在那里像一颗钉进甲板的铆钉。脸上皱纹很深,尤其是眉心那两道竖纹,像是用凿子刻出来的。眼睛是那种冰蓝色的,看人的时候没什么温度,像在打量一件武器或者一个需要评估的障碍物。他穿着笔挺的藏青色呢子军服,肩章上的将星擦得锃亮,但领口却松开了最上面一颗扣子,露出里面粗壮的、泛红的脖子——一个细节,却透着股不同于一般高级将领的、粗粝的强硬。

海图桌上,黄海、渤海湾乃至部分中国沿海的地形清晰可见。几个关键位置被用红笔醒目地圈了出来,旁边用英文标注着简短的评估:“疑似小型舰艇集结点”、“可能的前沿观测站”、“未确认的无线电信号源”。

哈尔西的目光,死死盯在渤海湾出口附近的一个红圈上。那里,用更粗的红笔标注着两个词:“钉子?”和“威胁?”。

“就是这里?”他开口,声音不高,但沙哑、厚重,像砂纸磨过铁皮。他没有回头,问的是站在他侧后方、有些拘谨的情报官。

“是的,将军。”情报官立刻上前一步,手里拿着文件夹,“根据之前的侦察照片和零星无线电截获分析,中国人很可能在这个无名岛礁上建立了某种前哨设施。规模不详,目的不详。上次……呃,上次‘自由航行’演习期间,我们的一支分舰队附近曾发生过一次小规模、原因不明的爆炸,方位接近该区域。中国人声称是‘老旧水雷意外引爆’,但我们没有发现水雷残骸。”

“意外。”哈尔西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声音短促而充满不屑。他依旧盯着那个红圈,“史密斯(前任司令)就是太把这些‘意外’当回事了。中国人,特别是北边那个姓楚的,他们不跟你讲‘意外’,他们只讲‘结果’。”他伸出一根粗短、指节突出的手指,重重地戳在那个红圈上,几乎要把海图纸戳破,“结果就是,他们像老鼠一样,在我们眼皮底下,把这个玩意儿塞到了我们的喉咙边上!”

指挥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通风系统低沉的嗡嗡声和远处隐隐传来的轮机轰鸣。几个参谋官交换了一下眼神,没人敢接话。

哈尔西直起身,手指从海图上移开,背到身后。他踱了两步,皮靴踩在光洁的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咔、咔”声。“先生们,”他环视一圈,冰蓝色的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我受命来到这片海域,不是来重复我前任的‘谨慎’和‘观望’。太平洋战争教会我们一件事:当敌人露出牙齿的时候,哪怕它还小,你也必须立刻、毫不犹豫地,把它的牙齿一颗颗敲掉!等到它长成鲨鱼,就晚了!”

他走到舷窗前,望着外面阴沉的海天。一艘驱逐舰正从“密苏里”号侧前方驶过,舰艏劈开海浪,显得轻快而凌厉。

“我们拥有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海上力量,”哈尔西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钢板上,“而他们,只有一些舢板改装的破烂,和几架勉强能离地的、拼凑出来的玩具飞机。”他转过身,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这种不对称的优势,不是让我们用来‘克制’的,而是让我们用来‘清除’的!清除所有潜在的威胁,清除所有挑战秩序的噪音!”

他走回海图桌,拿起一支红蓝铅笔,毫不犹豫地在那张巨大的海图上,画了一个极其粗暴、几乎覆盖了整个渤海湾和黄海北部的大圈!

“从今天起,‘自由航行’演习升级为‘海上安全与航道清障’行动!”哈尔西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行动区域:这里!”他用铅笔重重敲打那个红圈,“行动准则:任何未经识别、未回应我方呼叫的船只或飞行器,无论其所属,一律视作潜在威胁!我方舰机有权进行警告性射击、强制驱离,必要时,可予以摧毁!”

“将军!”一个负责作战的参谋忍不住开口,脸色有些发白,“这……这准则是否过于……宽泛?可能会引发严重的误判,甚至……外交事件!”

“误判?”哈尔西猛地转头看向他,眼神冷得像冰,“上校,在你的字典里,那些故意躲藏、不表明身份、在我们咽喉要道上活动的目标,叫‘误判’?在我的字典里,那叫‘敌人’!”他顿了顿,语气稍微缓和,但更令人心悸,“至于外交事件……华盛顿那帮老爷们关心的是全球战略和大国体面。而我,哈尔西,关心的是我手下几万棒小伙子的安全,和这片海域的绝对控制权!我要的是,让所有人都看清楚,这里,谁说了算!”

他不再理会那个参谋,目光投向情报官,语气恢复了那种沙哑的平静,却更显冷酷:“重点,是那些像老鼠一样窜来窜去的中国小艇。还有……这个‘钉子’。”他又指了指那个岛礁,“给我找到它,确认它,然后,‘清理’掉它。我不在乎里面是观测站、雷达,还是几门藏在山洞里的土炮。我要它从地图上消失,干干净净。”

情报官喉结滚动了一下,立正:“是,将军!我们会加强空中侦察和电子监听,尽快确认。”

哈尔西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他走到自己的专属座椅旁,却没有坐下,而是从桌上拿起一个东西——那是一枚黄澄澄的、已经有些磨损的子弹壳,口径很大,是太平洋战场上日军某种重型机枪使用的。他把它放在手心里掂了掂,子弹壳和掌心厚茧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的眼神有些飘远,仿佛透过这枚冰冷的弹壳,看到了瓜岛雨林的泥泞、莱特湾的冲天火光,看到了那些狰狞的“万岁冲锋”和密集的防空炮火。

“事件?”他再次开口,声音很轻,几乎像自言自语,但指挥室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把子弹壳“啪”地一声,用力按在坚硬的海图桌边缘,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我要的是他们记住,”哈尔西抬起头,冰蓝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温度,只有一种经历过真正血火淬炼的、赤裸裸的强硬,“谁才是这片海的主人!”

他扫视全场,目光所及,无人敢与之对视。

“执行命令。”

楚风这边,孙铭还没到。指挥部里依旧冷清。楚风走到窗边,用手指抹开玻璃上的一小块白霜。外面,天色亮了些,但依旧是那种沉郁的、铅灰色的亮。远处,“101”厂区的烟囱开始冒烟了,黑灰色的烟柱笔直地升上去,在冷空气里凝滞不动。

他胸口那两份电报,贴着他的心跳。一份是北边陆地上,带着重型设备、无视警告压过来的车轮。一份是东边海面上,那位素未谋面但凶名在外的“蛮牛”将军,和他那句隔着千里仿佛都能听到的“谁才是主人”。

陆地的风,带着西伯利亚的寒流。海上的风,裹挟着太平洋的咸腥和舰炮的冰冷。

新的高度,是闯出来了。可这四面八方涌来的、更猛烈的风,也真是一刻都没让人喘息。

楚风轻轻呵出一口气,白雾在冰冷的玻璃上又凝成了一小片新的霜花。

他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极轻的脚步声。孙铭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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