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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开完了,人心也拢了,可楚风心里那本账,算盘珠子拨拉得更响了。

回到指挥部已经是深夜,煤油灯的火苗被窗缝里钻进来的风吹得直晃,在墙上投下些张牙舞爪的影子。楚风没急着去睡,他把方立功、赵刚,还有刚被任命为“通天塔计划”执行总协调的老徐都留了下来。桌上摊着那份红头文件,还有几张被楚风用红蓝铅笔划得密密麻麻的草纸。

“来,老方,老赵,老徐,”楚风指了指凳子,“坐。咱们再掰扯掰扯,这‘通天塔’的几块砖,到底怎么烧。”

方立功坐下,扶了扶眼镜,脸上还带着散会后的凝重:“团座,思想是统一了,可这账……我下午又粗略算了一遍,心里头直发虚。”

“虚就对了。”楚风拿起一张草纸,上面是他下午随手记的几个数字,“不虚,说明咱们还没看清这坑有多深。先说我画的这几个圈——航空研发基地,大同钢铁二期,黄河水利枢纽,还有那个大学筹备处。老徐,你先说说,哪个最要命?”

老徐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原是阎锡山那边搞过矿务的,因为不愿跟日本人合作跑过来的,平时话不多,但肚子里有货。他搓了搓满是老茧和冻疮的手,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楚长官,要我说,都他妈要命。可硬要分个先后……航空基地是眼珠子,没它,‘云雀’飞不起来;钢铁二期是脊梁骨,没它,咱们啥都造不出来,全是空谈。水利和大学……那是往后看的事。”

“往后看?”楚风摇摇头,用铅笔敲了敲“黄河水利枢纽”几个字,“老徐,咱们现在控制区,靠天吃饭的旱地占了多少?去年春旱,咱们动用了多少储备粮才没出乱子?水利不搞,粮食不稳,人心就不稳。人心不稳,你搞什么钢铁,造什么飞机?工人、技术人员,都得先吃饱饭。”

老徐愣了愣,张了张嘴,没说出话,只是重重叹了口气。

赵刚接过了话头,他眉头紧锁:“楚兄说得对。可问题是,咱们现在这点家底,掰成四瓣都不够。航空基地要地、要人、要设备,尤其是电!大同钢厂扩建,要的煤、铁矿石、耐火材料,是个天文数字。黄河那边,动辄就是几十万民工,粮食、工具、组织,哪一样不是个大窟窿?大学……唉,我知道人才重要,可眼下,是不是太奢侈了?”

屋里一时沉默下来,只有煤油灯芯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窗外远远传来的、不知道哪个车间上夜班的隐约敲打声。

楚风没急着反驳,他拧开钢笔帽,在另一张白纸上开始写,嘴里念念有词:

“航空基地,选址就在‘101’厂附近,利用现有的一部分厂房和基础设施扩建。电的问题,把咱们缴获的那几台日本小型柴油发电机全集中过去,再从大同那边挤一部分工业用电过去。设备……拆东墙补西墙,把各厂不是最紧要的精密机床,先调过去十台。人,从‘抗大’技术班、各厂年轻骨干里抽调两百人,成立突击队,王工总负责,吴师傅带一帮老师傅现场指导。这块,老徐你亲自盯,三天内,我要看到规划图和人员名单。”

他写得飞快,字迹有些潦草,但条理清晰。

“大同钢铁二期,”楚风笔尖顿了顿,“这是硬骨头。煤,咱们有,但增产需要时间和人力。铁矿石品位不够,需要新建选矿厂。还有运输……老徐,你明天一早,不,现在就去发报,联系我们在绥远那边的关系,看能不能想办法,哪怕用粮食换,也要搞一批高品位的矿石应急。钢厂扩建需要的耐火砖、重型机械,列个单子给我,我想办法。”

方立功忍不住插话:“团座,想办法?现在外面封锁得铁桶一样,走私的代价太高了!上次那批机床配件,咱们用了三倍的价钱,还搭进去两条人命!”

楚风笔尖在纸上戳了一个重重的黑点,墨水洇开一小片。他抬起头,眼神在跳动的灯火里显得有点冷:“老方,我知道代价高。可不付这个代价,咱们就得付更高的代价——付整个根据地的未来!人命……我会记住。但现在,没别的路。”他转向老徐,“单子照列,渠道我让孙铭那边想办法。同时,告诉钢厂,土法上马!耐火材料,试试用咱们本地的高岭土和石墨自己烧!重型机械没有,就用蚂蚁搬家的办法,小炉子叠加,多花人力,多耗时间,但必须把产量给我提上来!哪怕每天只多产一吨钢,也是胜利!”

老徐用力点头,掏出一个磨得发亮的小本子,开始记。

“黄河水利枢纽,”楚风的语气放缓了一些,但更坚定,“这是百年大计,更是当务之急。不能等。老赵,这块你牵头。不搞全线开工,咱们没那个力量。选最紧要、效益最快的一段,比如惠及这三个产粮县的那段干渠和配套水库。动员民工,实行以工代赈,干一天活,发一天粮,管两顿饭。工具不够,就让各村把闲置的农具都拿出来,组织铁匠统一修理、打造。记住,宣传要跟上,让老百姓明白,修这个水渠,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地,自己的粮。干部要下到工地,跟民工同吃同住,发现问题立刻解决。”

赵刚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点头:“我明白。这是凝聚民心的大事,也是考验我们组织能力的大事。我会亲自带队去勘测选址。”

“最后,大学筹备处。”楚风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不是奢侈,这是给‘通天塔’打地基里的钢筋。没有持续的人才,咱们今天拼死拼活搞出来的东西,明天就可能断代。但这个‘大学’,咱们不搞高楼大厦,不搞虚头巴脑的课程。就设在‘抗大’分校旁边,教室就是棚屋,教材就是咱们现在攻关的技术难题、生产一线的实际案例。老师,就是王工、吴师傅这样的专家老师傅,还有你,老赵,以及各条战线上有真本事的人。学生,从部队、工厂、农村里选拔那些有文化基础、肯钻研的年轻人。第一期,规模控制在一百人以内,专业就设三个:机械工程、冶金化工、农业水利。边学边干,课堂就在车间里、矿山上、水渠边。”

他环视三人,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这四个摊子,就是咱们‘通天塔’的第一层基石。航空和钢铁是攻坚的矛头,水利是保命的底盘,人才是延续的血脉。少了哪一块,这塔都立不起来,立起来也得塌。”

方立功看着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和数字,感觉喉咙有些发干:“团座……这,这每一块都要钱,要粮,要人,要物资。咱们库里那点东西,就算全撒出去,也撑不住一个月啊。尤其是粮食,一旦水利工程大规模动工,以工代赈的消耗……”

楚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更厚的报表,啪地扔在桌上:“这是咱们所有家当的明细,包括秘密储备。粮食,够咱们所有人吃五个月,如果加上野菜、代食品,能撑七个月。钢铁、煤炭、有色金属的库存,只够现有工业维持两个月低水平运转。资金……‘华元’的发行准备金,动不得。能动的,是上次反击经济战时缴获的那批金银和外汇,还有咱们控制区内,几个还在开工的、效益尚可的矿厂和货栈的利润。满打满算,能挤出三个月左右的流动资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震惊的脸:“也就是说,咱们现在,是在用最后三个月的粮饷弹药,去搏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三个月内,‘云雀’必须完成试飞并展现出可靠性和战斗力,钢铁产量必须有可见的提升,水利工程要初见成效,第一批‘土大学生’要能顶上一部分用场。同时,北边、海上、经济线,不能出大乱子。”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窗外的风似乎更大了,呜呜地吹着,像是什么东西在哭。

老徐的手有点抖,他摸出旱烟袋,想点,划了几次火柴都没着。

赵刚脸色发白,他想象过困难,但没想过是这种悬崖边的豪赌。

只有楚风,脸色虽然疲惫,眼神却依旧稳得像块礁石。他甚至笑了笑,那笑容里没什么暖意,却有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劲:“怕了?”

方立功苦笑:“团座,这不是怕……这是,这是把全部身家性命,押在一把根本不知道能不能赢的牌局上。”

“咱们从苍云岭醒来那天起,哪一天不是在赌?”楚风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望着外面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赌那一炮能打中坂田,赌能收拾了钱伯钧,赌李云龙能跟咱们尿到一个壶里,赌能建起兵工厂,赌‘谛听’能成,赌能打退鬼子的扫荡,赌能光复太原……哪一把牌,咱们有必胜的把握?不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用命去填,用血去熬?”

他转过身,昏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那幅巨大的、标注着各种箭头和圈点的华北地图上:“这次赌得最大,是因为咱们想赢的也最多。不想再让人堵在家门口耀武扬威,不想再让人用技术卡咱们脖子,不想让子孙后代再过咱们这种勒紧裤腰带、把脑袋别在裤腰上的日子。”

他走回桌边,手指点在那份红头文件上:“所以,这四块基石,必须立起来。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资源不够,就一分钱掰成两半花,一个人当成三个人用!时间不够,就白天黑夜连轴转,用汗水去抢时间!技术难关攻克不了,就用笨办法、土办法去堆,一次不行十次,十次不行一百次!”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砸进每个人的心里:“告诉下面所有干部,也告诉所有战士、工人、农民,从今天起,咱们根据地这辆大车,要上最陡的坡了!车上的东西重,坡也陡,后面还可能有人放冷箭、抽鞭子。可能会很慢,可能会摇晃,可能会有人累吐血,有人摔下去。但车不能停!停了,就是车毁人亡,就是前功尽弃!只有咬紧牙关,一起使劲,把车推上去,推过去了,前面才有可能是一片平川!”

楚风说完,重新坐下,拿起笔:“老方,你负责总体资源调配和账目,每一分钱、每一斤粮、每一吨钢的流向,必须清清楚楚,谁敢伸手,不管是谁,枪毙。”

“老赵,你除了水利,还要抓思想动员和纪律督查,确保政令畅通,士气不坠。尤其是那些可能因为资源被抽调而有情绪的部门和地方,要做好工作。”

“老徐,你主抓航空和钢铁这两个工业核心,技术上的事你多听专家的,但进度和协调,你必须给我盯死了,每天一报。”

“我,”楚风顿了顿,“我去协调外部,去搞‘搞不到’的东西,去应付那些虎视眈眈的‘朋友’和敌人。同时,我会不定期去各个工地、车间、学校看看。”

分工明确,语气不容置疑。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沉重,但也看到了一丝被点燃的东西。是啊,从苍云岭走到今天,哪一步不是赌过来的?这次,不过是赌注更大而已。

“干了!”老徐把旱烟袋往桌上一磕,哑着嗓子吐出两个字。

赵刚深吸一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

方立功扶正眼镜,拿起一份空白报表,开始写下第一个条目。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根据地像一台被猛然注入高压蒸汽的旧机器,虽然部件嘎吱作响,但确实开始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和强度运转起来。

“101”厂区旁边那片原本长满荒草的空地,几乎一夜之间就搭起了一片简易的窝棚和工棚。王工带着他那份被楚风用红笔圈改过的规划图,嗓子已经喊哑了,正跟负责基建的干部比划着机库和试验台的位置。吴师傅领着一群老师傅和小年轻,正在清理场地,他们的工具除了铁锹镐头,还有从各厂临时拆借来的、五花八门的机器零件,准备自己拼凑一些简易的起重和加工设备。

大同钢厂,高炉日夜喷吐着炽热的红光和浓烟。新划出的二期工地上,人声鼎沸,没有大型机械,就用人力肩挑背扛,用简易的绞盘和滑轮组,搬运着沉重的耐火砖和钢梁。老徐从绥远搞来的第一批高品位铁矿石,通过秘密渠道刚刚运到,虽然数量不多,但足够让炼钢车间主任高兴得直拍大腿。

黄河边某个刚刚确定的坝址附近,赵刚戴着草帽,裤腿挽到膝盖,正和几个老水利匠人还有根据地的技术员一起,踩着冰冷的、还没完全解冻的淤泥,用最原始的测量工具确定基线。远处,第一批动员来的民工,正在村干部和部队派来的工兵指导下,学习如何打夯,如何砌石。大锅支起来了,里面熬着稠粥,炊烟在干燥的河风里笔直地升起。

“抗大”分校旁边的几间旧仓库被腾了出来,木匠正在赶制粗糙的课桌和板凳。王工、吴师傅,还有几位从钢厂、矿山请来的老师傅,被硬拉着挤出时间,在油灯下编写最简易的、结合了实际操作的教材。招生告示已经贴了出去,条件简单粗暴:识字,年龄不限,出身不限,但必须能吃苦,肯钻研,愿意签“毕业必须服从分配,服务至少五年”的保证书。告示前围满了人,有年轻的战士,有工厂的学徒,甚至还有几个面孔黝黑的农民,指着告示上的字,小声地互相问着。

资源,像即将干涸的池塘里最后的水,被精打细算地引向这几个刚刚破土的点。其他非核心的工厂,部分非前线的部队,都接到了“节约一切资源,支援重点建设”的命令。抱怨不是没有,但“交底会”的精神和楚风那句“车不能停”的话,像无形的鞭子,抽打着每一级组织。李云龙在接到“暂缓更换部分老旧装备,节省钢铁”的通知时,只是骂了句娘,转头就把自己兵工厂“敲敲打打”修旧利废的指标又提高了三成。

楚风也没闲着。他几乎住在指挥部和电报房,眼睛熬得通红,处理着雪片般飞来的报告和请求,协调着几乎无处不在的冲突和矛盾。他给“海魂”支队发去密电,要求他们不惜代价,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从海上走私渠道,搞到那份越来越长的“急需物资清单”上的东西。他亲自与仍然留在根据地的、那位oSS的史密斯先生进行了一次长谈,内容无人知晓,但之后,史密斯通过自己的渠道发往华盛顿的电报,措辞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甚至动用了“谛听”最隐秘的几条线,尝试与香港、东南亚的某些爱国侨领建立更直接的联系。

压力是无形的,却无处不在。楚风能感觉到,根据地这辆大车,正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但轮子,确实在一点点地、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挪动。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楚风终于抽出身,谁也没带,只让孙铭远远跟着,步行去了“101”厂区旁边那个新开辟的航空基地工地。

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种温暖的橘红色,但工地上却没有丝毫暖意。寒风卷着尘土和煤灰,打在脸上生疼。到处都是忙碌的身影,打夯的号子声,锯木头的刺啦声,金属碰撞的叮当声,还有王工那已经沙哑得快听不清的指挥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充满生命力的喧嚣。

楚风看到吴师傅正蹲在一台用旧卡车底盘和破烂机床零件拼凑起来的“土吊车”旁边,跟两个年轻工人比划着什么。吴师傅脸上全是油污和汗渍,在夕阳下亮晶晶的。他看到楚风,愣了一下,想站起来,腿却一软,差点摔倒。楚风快走两步扶住他。

“吴师傅,歇会儿。”楚风感觉到老人胳膊在微微颤抖。

“没事,楚长官,”吴师傅咧开嘴,露出被烟草熏黄的牙齿,“这铁家伙有点不听使唤,得给它紧紧筋骨。您看那边,”他指着不远处已经初见雏形的一排高大棚屋,“王工说,那是未来的总装车间。咱们的‘云雀’,以后就在那里头出生。”

楚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棚屋的骨架已经立起来了,是用粗大的原木和旧钢梁搭成的,显得粗糙而结实。工人们像蚂蚁一样在脚手架上忙碌着。夕阳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边。

“快吗?”楚风问。

“快?”吴师傅抹了把脸上的灰,“按老法子,这规模没个一年半载下不来。现在?王工逼着,咱们自己逼着自己,大家伙儿也憋着一股气……我看,再有一个月,起码壳子能起来。就是里头的东西……”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楚风明白他的意思。壳子好搭,但里面的精密设备、试验仪器、乃至稳定的电力供应,才是真正的无底洞。

“会有的。”楚风拍了拍吴师傅沾满油污的肩膀,语气平静,“一件一件,都会有的。你们先把窝搭好,让‘鸟儿’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离开工地,楚风又去了正在夜校上课的“大学筹备处”临时教室。隔着糊着报纸的窗户,他看到里面挤满了人,有穿着军装的,有穿着工装的,还有穿着打补丁棉袄的。讲台上,一位从钢厂请来的老技师,正举着一块不同成色的钢铁样品,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话讲解着含碳量和性能的关系。下面的人听得极其认真,昏暗的灯光下,一双双眼睛亮得吓人。

楚风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站在窗外寒风里,看了很久。直到孙铭悄声提醒他该回去处理积压的电报了,他才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夜色已深,繁星点点。寒风刺骨,但楚风心里那团火,却烧得更旺了些。他看到了艰难,看到了匮乏,看到了人们脸上的疲惫和手上的冻疮。但他也看到了那股子从“交底会”上凝聚起来的、沉默而坚韧的力量。就像冻土下的草根,虽然看不见,却在拼命汲取着每一分养分,积蓄着破土而出的力量。

“基石……”楚风望着星空下根据地零星而温暖的灯火,低声自语,“这第一铲土,总算夯下去了。接下来,就是一砖一瓦,往上垒了。哪怕慢,哪怕难,哪怕……”

他顿了顿,没再说下去。远处,隐约传来黄河方向民工们收工后疲惫而满足的说笑声,随风飘来,很快又被寒风吹散。

回到指挥部,桌上果然又堆起了新的文件。最上面一份,是“谛听”刚送来的加急译电。楚风拿起,就着煤油灯看完,眉头微微蹙起。

电文显示:苏联方面对其“技术共享”提议被拒反应强烈,已有一支规模不小的“技术顾问团”抵达中苏边境某地,名义上是“协助兄弟国家建设”,但动向可疑。同时,美军第七舰队新任司令官已正式到任,此人背景强硬,太平洋战场经验丰富,其旗舰已离开锚地,动向不明。

楚风把电文轻轻放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窗外的风声似乎更紧了,呜呜地,像是某种猛兽在远处低吼。

他拿起笔,在一张空白电报纸上写下:“各方向,加强戒备,按原定计划,加速推进。”

落笔很重,墨水几乎透过了纸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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