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裹着码头的鱼腥味漫上来时,肖灵儿正蹲在桉树林的坡顶,指尖蹭了蹭望远镜镜片——这是空间珠里藏的未来光学设备,能穿透薄雾看清三十米外的蚂蚁腿。镜筒里,“福顺号”的帆布篷滴着水,几个装卸工光着膀子喊号子,麻绳勒进肩膀的红印子在雾里泛着暗潮。眼镜蛇蹲在她旁边,膝头摊着本翻得起毛的笔记本,铅笔头戳着纸页上的码头地形图,“福顺号”位置圈着红圈,旁边写着“小白十分钟前确认:舱底有金属箱,温度异常”。
天空传来一声清啸,小白的影子划破雾层。肖灵儿腕间的竹编手链(空间珠的掩饰)突然发烫——这是她和小白约定的信号:接头人来了。她眯起眼,果然看见码头入口处晃过来个穿蓝布衫戴鸭舌帽的男人,帽檐压得低,后颈却露着半片蝎子纹身贴——和上次老茶厂毒贩身上的标记一模一样,是毒蝎组织的低级成员。
灌木丛里,银狼王的耳朵动了动。它身边趴着三只流浪狗:大黄前腿的旧伤是肖灵儿用空间珠里的云南白药治好的,此刻正盯着鸭舌帽男人的鞋;黑仔缩在它旁边,尾巴夹得紧却眼神凶狠;小花是只花斑狗,凑着银狼王的脖子蹭——自打银狼王打赢码头土狗王,这三只就赖着不走了。银狼王低嚎一声,三只狗立刻散成三角,绕着“福顺号”的锚链蹲成警戒圈。
麻包堆后面,猴子正咬着指甲调试弹弓。老猕猴蹲在他旁边,手里攥着三个裹红粉的纸球——那是空间珠里的浓缩辣椒弹,比市面上的朝天椒辣十倍。“猴哥,上次你打麻雀歪到阿婆咸菜坛,这次能中不?”猴子戳老猕猴的肩膀,老猕猴立刻抓着辣椒弹往他脸上怼,辣得猴子直揉眼睛:“我错了我错了!你是猴祖宗!”
大块头的粗布短打快撑破了——他把裤腰勒得死紧,还是露出半截壮实的腰腹。他扛着大麻包往“福顺号”走,脚步故意踉跄,路过鸭舌帽男人时,大麻包“不小心”蹭了男人一下。男人皱着眉回头,大块头赶紧赔笑:“对不住对不住,俺第一次扛这么沉的!”鸭舌帽男人骂了句“乡巴佬”,转身往船舷走,没看见大块头指尖沾的追踪粉——蹭在了他衣角上。
望远镜里,鸭舌帽男人和“福顺号”上的光头水手碰了碰手。光头递给他个油纸包,男人往怀里塞。肖灵儿立刻比了个手势:食指弯成钩——猴子动手。
弹弓“啪”地响了。辣椒弹准确砸在鸭舌帽男人后颈,红粉瞬间炸开。男人像被马蜂蛰了似的跳起来,手往脖子上乱抓,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啥玩意儿?比我妈煮的朝天椒还辣!”老猕猴趁机扔出迷你烟雾弹,灰色烟团在码头炸开,装卸工们喊着“着火了!”往岸上跑,光头想钻船舱,大块头突然冲过去,用大麻包把他砸在甲板上。
“不许动!”肖灵儿从山坡冲下来,麻醉枪指着鸭舌帽男人。男人刚掏出血淋淋的刀,银狼王突然窜过来,前爪拍在他手腕上,刀“当啷”掉在地上。大黄扑上去咬他裤脚,黑仔绕着他转,小花对着他鞋子狂叫。男人想踢开大黄,却被银狼王的眼神吓僵——那是狼王的威压,连码头土狗王都怕得夹尾巴。
眼镜蛇蹲在“福顺号”舱门旁,笔记本连着舱底金属箱。他按了按眼镜腿(空间珠的信号接收器),屏幕跳出字:“微型相机x3,胶卷x5,加密标记:毒蝎-07”。他抬头喊:“灵儿!是毒蝎的!胶卷里有界碑照片!”
猴子蹲在鸭舌帽男人旁边,用弹弓戳他肩膀:“你们毒蝎没人了?派个辣哭的货来?”男人瞪着他咒骂,老猕猴突然跳过来,把半个野果塞进他嘴里,噎得他直翻白眼。
大块头把光头提起来,光头挣扎着喊:“毒蝎大人不会放过你们!”大块头把他往麻包堆一扔,瓮声瓮气:“我管你毒蝎毒蜘蛛,敢动边境的东西,我一拳头砸扁你!”光头看着他比脑袋还大的拳头,立刻闭了嘴。
肖灵儿解开油纸包,里面是三个小巧的相机、五卷胶卷。她摸了摸颈间藏在衣领里的空间珠,想起母亲说的“科技是武器,心是盾牌”。抬头望,雾散了点,远处界碑的五角星闪着光——那是母亲牺牲的地方。
眼镜蛇把相机装进布包:“胶卷要解密,我用空间珠程序试试。”肖灵儿点头,转身喊:“回队!食堂今天猪肉炖粉条,晚了没份!”
猴子立刻跳起来:“我要两大碗!”老猕猴拽他衣角指野果,猴子翻白眼:“留留留!给你留一碗!”大块头扛着光头往岸上走,喊着“谁先到谁多吃!”银狼王带着三只狗跑在最前面,小白在天上盘旋,鸣叫声像串铃铛。
肖灵儿走在最后,看着伙伴们的背影笑。风里飘着食堂的饭香,她摸了摸怀里的相机——这是毒蝎的线索,也是他们的战绩。更大的仗还在后面,但有这群人、这只狼、这只鹰、这只猴,她什么都不怕。
雾彻底散了,太阳爬上桅杆。肖灵儿望着界碑轻声说:“妈,我们赢了一局。”风卷着花飘过去,落在界碑旁的小蓝花上,花瓣轻轻晃,像在回应。
远处“福顺号”的舱口,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盯着他们的背影。他摸了摸后颈的狰狞蝎子纹身,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利刃小队截获包裹,需要报复吗?”对讲机里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不用,让他们得意几天。下次,要他们的命。”
黑衣服的人笑了笑,转身进船舱。而肖灵儿的笑声,已经飘到码头尽头,飘进风里,飘向了下一个需要守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