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的特殊隔离病房区,气氛凝重。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与草药味,在空气中弥漫。纲手、静音、佐助,以及刚刚抵达、风尘仆仆的白,都站在病房外,透过观察窗看着里面躺在病床上、身上连接着数根医疗查克拉导管、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少女——七尾人柱力,芙。
芙原本活泼灵动的脸上此刻毫无生气,那双总是充满好奇与热情的大眼睛紧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投下脆弱的阴影。她的查克拉波动极其紊乱且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最核心处,原本应该磅礴充盈的七尾查克拉,此刻只剩下不足三成,而且活性极低,仿佛被强行撕裂、抽取后留下的残渣。
“情况很糟。” 纲手抱着手臂,眉头紧锁,金色的瞳孔中闪烁着怒火与凝重,“尾兽查克拉被强行抽取了大半,而且手段非常粗暴,对人柱力的身体和精神造成了双重创伤。经络多处受损,内脏有衰竭迹象,生命力严重透支……能活着撑到这里,已经是奇迹了。” 她看了一眼身旁气息纯净柔和、但眉宇间带着疲惫的白,“白,多亏了你。”
白微微躬身,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这是我应该做的,纲手大人。幸好……我赶到得还算及时。”
佐助站在一旁,目光平静地扫过病房内的芙,又看向白。白的突然回归,以及带回重伤的七尾人柱力,这无疑是一个重大变故。他需要知道详情。
白的讲述在继续,带着一丝从绝境中带回的寒意:“我们收到了来自角都的秘密情报。”
“角都?” 纲手眉头一挑,锐利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静立一旁的佐助。对于这个与木叶有着微妙“渔业合作”、又曾是晓组织成员、性情难测的赏金猎人,她始终抱有警惕。佐助微微颔首,证实了情报来源的可能性,示意白继续。
“是的。角都通过一种非常隐秘的、单向的、类似地下换金所最高级客户才能使用的保密渠道,向我们传递了消息。” 白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对情报本身价值的确认,“消息很简短,没有署名,但传递方式符合他与再不斩大人之前约定的暗号。内容极其震撼:四尾孙悟空、五尾穆王、六尾犀犬……已经相继落网,被晓组织捕获。”
病房外的空气瞬间凝滞,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纲手的拳头猛地握紧,坚硬的扶手发出细微的“咯咯”声响,彰显着她内心的惊涛骇浪。静音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发白。佐助的眼神则变得更加幽深,如同无星的夜空。
(佐助\/钟明内心:这么快……岩隐的四尾人柱力老紫和五尾人柱力汉,雾隐的六尾人柱力羽高……晓组织的行动效率,比预想的还要恐怖。是动用了多支小队同时出击,还是宇智波带土的神威空间提供了超乎想象的机动性?亦或是……他们对尾兽的感知和定位技术,已经到了如此精确的地步?)
白的讲述并未停顿,他继续道,语气凝重:
“角都传递这个消息,显然并非出于善意,更像是一种基于自身利益考量的示警。这侧面证实了晓组织内部捕捉尾兽的压力极大,进度可能远超外界最悲观的想象。再不斩大人和鬼鲛前辈商议后认为,以我们泷隐村目前的力量,想要长期庇护人柱力芙,并且应对晓组织后续可能发动的进攻,几乎是不可能的。放眼整个忍界,目前最有能力、也最有动机庇护人柱力、并且有实力与晓组织周旋的,只有木叶。”
“因此,我们决定,” 白的声音清晰而坚定,“由我负责护送芙,以最快速度、最隐秘的路线前来木叶寻求庇护。再不斩大人和鬼鲛前辈则留在据点,一方面制造我们仍在原地的假象混淆视线,另一方面准备随时接应我们,或应对可能出现的追踪者。”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护送途中。
“就在我们穿越草之国与泷之国交界的一片荒芜丘陵地带时,” 白的语气陡然变得急促,仿佛重新置身于那个危机四伏的时刻,“我们遭遇了……两个人。不,确切说,是一个戴着螺旋状橘色面具、只露出一只猩红写轮眼、自称‘阿飞’的诡异家伙,以及他身边那个身体一半漆黑、一半惨白、如同两片巨大芦荟叶合拢而成的怪人——绝。”
“芙她……” 白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一丝懊恼,显然对当时的情形既愤怒又无力,“在看到阿飞那滑稽的面具和咋咋呼呼、手舞足蹈的言行后,居然又一次……没有立刻意识到危险!她甚至挣脱了我拉着她的手,上前几步,脸上带着天真好奇的笑容,向阿飞打招呼,说什么‘你的面具好有趣啊!我们交个朋友吧!可以一起玩吗?’”
“……” 病房外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连素来冷静的佐助都忍不住闭了下眼睛。芙这种“对世界充满爱(或者说缺乏警惕)”、“看到谁都敢凑上去交朋友”的作死天赋,在关键时刻真是发挥得“稳定”且“致命”。
“阿飞的反应……极其诡异。” 白的描述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他听到芙那‘交朋友’的提议,面具孔洞后那只唯一的写轮眼似乎闪过一道极其妖异的红光。他没有任何结印动作,甚至身体都没有移动,只是……他身体周围的空气一阵剧烈的、不自然的扭曲,芙……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漩涡吞噬一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是空间忍术!而且发动速度快到匪夷所思!”
白的反应已经堪称极速:
“我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阿飞和绝的目标显然就是芙!我瞬间发动冰遁秘术·魔镜冰晶,试图用冰镜封锁周围空间并定位芙的位置,同时释放出千杀水翔进行攻击。但阿飞的速度和那种诡异的空间能力实在太过超常,我的冰镜刚成型就被他直接穿过,密集的水千本全部落空,仿佛穿过了虚影。而绝则在我发动攻击的瞬间,如同液体般沉入地下,消失不见,连气息都彻底隐匿。”
“我知道,单凭我一人,绝无可能从那个能使用如此高级空间忍术的面具男手中救回芙,强行追击只会让自己也陷入绝境。” 白的语气带着当机立断的决绝,“我立刻放弃所有攻击和追踪企图,用最快速度赶回据点,向再不斩大人和鬼鲛前辈求援!”
“再不斩大人和鬼鲛前辈没有任何犹豫,我们三人立刻沿着我沿途留下的隐秘冰晶标记,以及阿飞可能撤离时残留的、极其微弱的空间波动方向追去。最终,在一处极其隐蔽的、位于地下深处、似乎被某种强力结界隔绝感应的天然洞穴深处,我们找到了他们。”
白的描述让纲手等人仿佛身临其境,感受到那股邪恶与绝望:
“洞穴里,正在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芙被束缚在一个散发着不祥红光的复杂术式中央,双目紧闭,眉头紧蹙,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身上的七尾查克拉,正化作肉眼可见的、如同实质般的猩红色光流,被强行从她体内抽离出来,发出如同哀鸣般的微弱嗡响,源源不断地注入到悬浮在半空、外形如同抽象眼睛与嘴巴结合的奇异物器——外道魔像的口中!”
白的语气带着沉痛:
“我们立刻发动了不顾一切的突袭,强行打断了抽取仪式。鬼鲛前辈的情绪……非常激动,甚至可以说是刻骨的仇恨!他第一个冲向了阿飞,那双小眼睛瞪得滚圆,里面燃烧着择人而噬的怒火!他挥舞着巨大的鲛肌,怒吼声响彻洞穴:‘宇智波斑!你这该死的混蛋!’”
“阿飞似乎对鬼鲛前辈也很‘熟悉’,面对那狂暴的斩击,他发出那种夸张的、带着戏谑的笑声:‘哎呀呀,这不是小鬼鲛吗?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暴躁呢!’他根本不与鬼鲛前辈硬拼,身体如同幻影般虚实转换,鲛肌的斩击每次都穿透他的身体,落在空处或洞穴墙壁上,留下深深的裂痕。他偶尔会用那种空间扭曲的能力,将鬼鲛前辈的部分攻击‘吸收’或偏移,更像是在戏耍和拖延。”
(鬼鲛对‘宇智波斑’的仇恨?以及阿飞对鬼鲛的熟稔称呼?)佐助心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与“原着”中鬼鲛对带土(假斑)的忠诚形成了耐人寻味的反差,显然是受到了自己之前“剧透”的影响。
“我和再不斩大人则对上了迪达拉和蝎。再不斩大人的无声杀人术配合雾隐之术,在一定程度上干扰了蝎对傀儡的视觉操控;我的冰遁制造的大范围冰封环境,则有效限制了迪达拉黏土起爆物的移动速度和爆炸范围。但是,蝎的傀儡剧毒和三代风影操砂术形成的铁砂攻击依旧极其致命;迪达拉的c4迦楼罗更是差点让我们中招,那些微小的爆炸黏土粉尘几乎无孔不入,幸好再不斩大人经验丰富,提前用大范围水遁制造水幕,配合我的冰镜多重反射,干扰了查克拉丝线的扩散和引爆,才勉强躲过一劫。”
“战斗非常激烈,但对方似乎……并没有死战的意图。” 白分析道,带着一丝不解和庆幸,“阿飞一直在躲避鬼鲛前辈的攻击,很少主动进攻。迪达拉和蝎虽然给我们造成了巨大压力,但在发现他们的术被我们一定程度克制,且短时间内无法迅速拿下我们、反而可能因为持续的战斗波动引来更多不可控因素,或者他们急于带走已经抽取的部分七尾查克拉……”
“他们选择了战略性撤退。” 白总结道,语气复杂,“阿飞直接用空间忍术,带着那个储存了已抽取部分七尾查克拉的魔像投影和绝,瞬间消失。蝎迅速收回傀儡,与迪达拉一起,利用爆炸制造的烟尘和地形掩护,乘上黏土飞鸟,迅速脱离战场,没有恋战。我们救下了芙,但……”
白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沉重的遗憾:
“她体内的七尾重明,已经被强行抽取了超过七成的查克拉。只剩下一小部分残存的核心查克拉,以及芙自身微弱的本源生命力在支撑着她没有立刻死亡。她现在极度虚弱,生命体征极不稳定,完全依靠冰封和药物在维持。”
白的讲述完毕,病房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仪器偶尔发出的轻微嘀嗒声。
信息量太大了,如同密集的冰雹砸在每个人心头。
晓组织捕捉尾兽的恐怖进度(四、五、六尾已确认落网);内部成员角都的暗中传讯示警;神秘面具男“阿飞”及其诡异莫测的时空能力;鬼鲛与“宇智波斑”(阿飞)之间明显有旧怨且关系复杂到敌对;以及晓组织成员在行动中表现出的“目的明确、效率优先、避免过度纠缠与暴露”的冷酷特点……
这一切,都让原本就迷雾重重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危机四伏。
佐助沉默着,飞速消化着这些宝贵且残酷的情报。白的描述,不仅以最直观的方式证实了晓组织的强大、高效与冷酷,更揭示了其内部并非铁板一块(角都的传讯),以及那个自称“阿飞”的面具男(宇智波带土)所扮演的关键而诡异的、或许连部分晓成员都未必完全了解的角色。
而芙的遭遇,则用最鲜血淋漓的方式证明了,在面对晓组织这样毫无底线的敌人时,任何天真的幻想、迟缓的反应、乃至性格上的“缺陷”,都将付出惨痛到几乎无法挽回的代价。七尾重明,这位相对“自由”、其乐天的人柱力本应拥有更多可能性的尾兽,就因为一次“交友不慎”和应对的瞬间失误,几乎彻底沦陷,人柱力也濒临死亡。
纲手猛地站起身,打破了沉默,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火影威严与决心:“立刻准备最高级别的隔离治疗室!调动最好的医疗资源!无论如何,先保住那个泷隐女孩的命!静音,通知鹿久、卡卡西立刻来我办公室!还有……” 她看了一眼佐助,“你也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