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的手还按在怀表上，指尖发麻。
能量通道刚切换过去，裂纹就冒了出来。贝吉塔的战斗残能像野马，托尼战甲的能量却像精密仪器，两股力量撞在一起，直接把缓冲层撕开几道口子。能量从缝隙里漏出来，在空中划出细小的电弧，啪啪作响。
“稳不住。”星玄低声道。
托尼抬头：“什么？”
“你那边还能撑多久？”
“三分钟，最多。”
星玄没回话，而是把灵泉空间的转化模块调到最大。他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怀表表面。银色的表盘吸收血液后亮了一下，系统界面弹了出来。
【能量波形拟合程序启动】
【接入赛亚人血脉频率校准】
他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了中转站。贝吉塔的能量冲进来，被他用血脉强行压平，再混入灵泉水的温和属性，最后接上托尼的能源频率。整个过程像是在拿手捏合两根不匹配的电线，稍有不慎就会炸。
奇异博士盯着魔法阵里的数据流：“震荡峰值下降了……还在降！”
斯科特探头：“真的假的？这就稳了？”
“还没。”贝吉塔睁开眼，“他在硬扛。别说话。”
星玄确实没空回应。他的手臂已经开始发抖，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撞肋骨，但他不能停。只要缓冲带没成型，灵汐就有危险。
就在这时，灵汐胸口的星辰碎屑突然飘了起来。
一小片银光脱离她的衣服，缓缓升到空中。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它们自动排列成一个微型符阵，形状像一朵未开的花。
星玄立刻抓住机会，把符阵接入主通道。灵泉水顺着他的手腕流入怀表，再通过接口送进符文中心。
嗡——
符阵轻轻震动，一圈淡蓝色的波纹扩散开来。那些躁动的能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然后一点点沉下去，变得顺从。
“结构完整性恢复至91%。”奇异博士的声音有点不敢信，“共振率稳定在4%以下。”
托尼低头看手套。六颗宝石的光芒不再刺眼，而是柔和地流转着，像呼吸一样均匀。他试着动了下手腕，能量跟着指令走，没有半点迟滞。
“我能控制它了。”他说，“这玩意儿……真听话了？”
“不是它变乖了。”星玄喘了口气，“是你现在摸到的是‘假象’。真正的能量源头已经被切掉了。”
“所以你现在供的都是演的？”
“对。我用你的备用能源和贝吉塔的残能搭了个架子，再让灵汐的符文糊上墙。”
斯科特挠头：“那……她怎么样了？”
星玄低头看怀里的人。灵汐的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嘴唇不再是紫色，呼吸也平稳了。他伸手探了下她的脉搏，松了口气。
“命保住了。”
贝吉塔冷哼一声：“你差点把她搞死。”
“我知道。”
“下次别这么干。”
“我说了不算。任务得做。”
“那你至少别一个人扛。”
星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托尼忽然笑了：“你们俩这时候倒像兄弟。”
“谁跟他像。”贝吉塔扭头。
“反正我觉得挺配。”斯科特插嘴，“一个高冷一个闷头干，绝配。”
奇异博士咳嗽一声：“我们可以先庆祝活下来，等会儿再搞家庭伦理剧吗？”
众人一静。
托尼抬起手，无限手套上的宝石缓缓旋转：“接下来，就是打响指了？”
“等我这边彻底锁住缓冲带。”星玄调整怀表参数，“大概还有三十秒。”
“够了。”托尼活动手指，“我准备好了。”
灵汐这时动了一下。
星玄立刻低头：“灵汐？”
她没睁眼，但嘴唇微微张开，发出一点声音。
“星星……”
“嗯，星星还在。”
“别……断……”
“不会断。”
他把她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暖着，另一只手继续操作怀表。系统提示音响起：
【缓冲层锁定成功】
【能量分流比例：73%-27%（外部诱饵源-灵泉本体）】
【持续时间预估：4分12秒】
星玄松了口气。
“行了。”他说，“现在你可以打了。”
托尼看着手套：“真的不会伤到别人？”
“理论上不会。”
“什么叫理论上？”
“我还没试过这么大的响指。”
“你之前都没搞过这种事？”
“第一次。”
“靠。”
“放心。”星玄咧嘴一笑，“大不了我们一起灰飞烟灭，全宇宙少几个烦人精。”
“你还笑得出来？”
“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托尼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也笑了：“行，这话我现在听进去了。”
他举起右手，五指张开。
六颗宝石同时亮起，光芒交织成网。空气开始扭曲，地面轻微震动，不是因为爆炸，而是空间本身在承受压力。
奇异博士双手结印，魔法阵扩大一圈：“时空锚点稳固，随时可以执行。”
斯科特往后退了几步：“我躲远点行不行？”
“随便。”贝吉塔抱臂，“别挡路就行。”
星玄抱着灵汐，靠在断墙边。他的体力已经快到极限，连坐直都是靠着墙撑的。但他还是盯着托尼的手，眼睛都没眨。
“准备好了？”托尼问。
星玄点头。
“那就——”
他五指收拢。
咔。
一道清脆的声响传开。
没有火光，没有巨响。只有空气像水面一样荡开一圈波纹。
下一秒，远处一栋即将倒塌的大楼突然停住，碎石重新飞回原位。一条被炸断的街道裂缝自行愈合。天空中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散开，露出原本的蓝天。
“这……”斯科特瞪眼，“真成了？”
奇异博士快速翻阅悬浮的魔法书页：“因果链重构中……威胁目标已清除……奥创核心数据自毁，平行AI意识全部中断。”
“包括我自己？”托尼低声问。
“目前检测不到你的系统存在异常。”
“那我算不算被救了？”
“你本来就不该被清除。”星玄说，“你是创造者，不是毁灭者。”
托尼笑了下，没说话。
他低头看手套，发现宝石的光芒正在慢慢变暗。能量消耗完毕，无限手套进入了休眠状态。
“结束了？”斯科特凑过来，“我们赢了？”
“阶段性胜利。”星玄闭了下眼，“但任务日志还没清零。”
“什么意思？”
“系统提示，还有残留信号。”
众人一愣。
奇异博士皱眉：“哪里？”
星玄睁开眼，看向城市边缘的一处废墟。
“那里。”
他话音刚落，灵汐突然抓住了他的衣角。
小小的手指紧紧攥着布料，指节发白。
她的眼睛依然闭着，但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