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炸裂的瞬间,星玄一把将灵汐拉近,怀表在掌心嗡鸣震动。水膜自银质表壳扩散,裹住四人身体,像一层看不见的茧。空间扭曲带来的撕扯感猛地一滞,贝吉塔闷哼一声,额角青筋跳了跳,金色气焰从周身炸开,硬生生撑住了即将崩解的传送阵。
奇异博士咬着牙,手指掐出法印,可额头冷汗直流,那道灰烬般的影子已经爬到左眼边缘,瞳孔像是被烟熏过一般浑浊。他没察觉自己嘴角抽动了一下,动作却依旧稳定。
“快到了。”星玄低声说,目光扫过博士的脸,又落在灵汐身上。
灵汐抓着他的手腕,声音压得极低:“博士的眼睛……不对劲,有人在里面看我们。”
星玄眼神一沉,但没说话,只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
下一秒,脚底触地。
头顶是金属天花板,冷白灯光一排排亮着,墙壁上贴着红色警戒标识。空气里有股机油和消毒水混在一起的味道。他们站在一间圆形大厅中央,四周站着几个人影,武器已经对准了他们。
箭尖抵住眉心的是个戴眼镜的男人,侧后方阴影里有个红发女人正缓缓抬手。远处控制台前,一块全息屏幕亮着,投影出一个穿着工装裤、胡子拉碴的男人。
“又来几个送菜的?”托尼的声音从喇叭里传来,“这次还带魔法特效,挺会整活啊。”
贝吉塔冷笑一声,气焰还没散,直接把最近的一盏灯震得爆了火花。
“收手。”星玄开口,抬手按住贝吉塔肩膀,同时关掉了怀表的能量外溢。水膜消失,灵泉空间重新隐入表内。
他看向全息影像:“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问题?”托尼嗤笑,“你们连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吧?外面齐塔瑞人都开始拆楼了,你还在这讲团队精神?”
“正因为时间不多,才要换思路。”星玄打开怀表,一道光影投射而出,画面里先是弗利萨的气功波撞上一层透明屏障,接着是赛博坦星球爆炸的火浪被某种力量吸收转化。
数据流在空中滚动:能量峰值、衰减曲线、反噬率归零。
“这水能吃下高维冲击。”他说,“无限手套的力,我们可以分摊。你打响指,我和贝吉塔用血脉扛初始爆发,灵汐稳能量流,最后导入灵泉空间缓冲。三重保险,没人非死不可。”
大厅里安静了一瞬。
鹰眼的箭没放,但也没再往前顶。黑寡妇靠在墙边,手指离开耳麦。
托尼盯着数据看了五秒,忽然笑了:“你说你是救世主,结果拿个保温杯来讲课?”
“我不是救世主。”星玄合上怀表,“我是来改结局的。系统告诉我托尼·斯塔克必须死,我偏不信。我救过该死的人,也赢过不可能的局。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灵汐举起小手:“而且你答应给我做钢铁小熊的!不能赖账!”
贝吉塔翻白眼:“闭嘴。”
托尼沉默几秒,忽然转头:“贾维斯,这些数据能伪造吗?”
“无法伪造。”机械声响起,“能量模型与现实物理法则完全吻合。”
“有意思。”托尼眯起眼,“所以你是想让我别死?”
“我想让你活着看到胜利。”星玄直视投影,“不是靠牺牲,是靠新办法。”
美国队长从走廊走进来,盾牌挂在背后:“如果真能避免牺牲,值得一试。”
“试?”托尼冷笑,“你知道那一指有多重?宇宙级能量直接灌脑,神仙都得灰飞烟灭。”
“那你为什么能打?”星玄反问,“因为你不是神仙。你是靠一堆破电路和执念硬扛命运的疯子。既然你能行,为什么不能试试更稳的组合?”
托尼没说话。
警报突然响了。
尖锐的红光在大厅旋转,广播里传来幻视的声音:“东区出现空间裂缝,齐塔瑞部队正在渗透。心灵宝石共鸣频率异常,疑似受到外部牵引。”
星玄立刻转身:“现在没时间争了。前线你们去拖,实验室交给我们。我要一间完全屏蔽干扰的密室,加上高维能量监测设备。”
托尼盯着他:“你要多少时间?”
“十二小时。”
“在这之前,别让任何人碰手套。”星玄补充。
托尼又看了他几秒,终于点头:“贾维斯,开放b3实验室权限。密码临时设为‘别炸我设备’。”
“收到,先生。”AI回应,“已授权访问量子隔离舱、反物质读取仪及神经同步接口。”
星玄点头,抱起灵汐就往电梯走。贝吉塔跟上,临走前回头看了眼博士。
博士站在原地,右手微微颤抖,斗篷下的手指蜷了一下。
“盯紧他。”星玄传音给灵汐。
灵汐默默点头,指尖一弹,一片星辰碎屑无声贴上博士斗篷内衬。她没说话,只是抱着小树,眼神比平时沉了几分。
b3层电梯下降时,金属壁映出三人身影。星玄检查怀表,倒计时显示:14小时03分。
“比刚才少了将近两小时。”他说。
“因为有人在加速时间。”灵汐小声说,“那个影子……它不想我们成功。”
贝吉塔皱眉:“魔法玩意儿最麻烦。不如直接杀上去,把灭霸脑袋拧下来完事。”
“你打得过宇宙级因果?”星玄瞥他一眼,“我们现在干的是更狠的事——改命。”
电梯“叮”一声停了。
门开,眼前是一间巨大实验室。中央平台上有台环形仪器,周围布满数据屏。墙上挂着防护服,角落里堆着废弃的战甲零件。
“欢迎来到我的地下玩具屋。”托尼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那边蓝色箱子是量子稳定器,别乱碰,上次小辣椒误触,炸了半间厨房。”
星玄走到主控台前,打开怀表,灵泉空间缓缓展开。一缕清泉虚影浮现,在空中形成微型漩涡。他输入指令,启动能量模拟程序。
“灵汐,配合我。”他伸手。
灵汐跳上操作台,双手轻拍小树布偶。星辰碎屑从发间飘落,融入泉水投影,形成一条流动的符文链。
贝吉塔站在门口,双臂抱胸:“你们确定这不是在过家家?”
“等会你就知道了。”星玄调出无限宝石的能量模型,“先模拟一颗宝石的冲击,看看缓冲效果。”
数据开始运行。
屏幕上的能量曲线陡然飙升,灵泉漩涡剧烈晃动,符文链发出微光。三秒后,数值归于平稳。
“一次测试完成。”AI提示,“能量吸收率98.7%,无反噬反馈。”
星玄松了口气:“可行。”
“再来一次。”他加大参数,“模拟六颗宝石同时激活。”
灵汐抿着嘴,手指快速点动,更多碎屑融入水流。贝吉塔感觉到一股压迫感,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第二次模拟即将启动时——
实验室的灯闪了一下。
监控画面中,奇异博士正走向时间宝石存放柜。他的步伐很稳,但左手一直在抖。镜头拉近,他右脸的皮肤下,有一道灰黑色纹路正缓慢蠕动。
“他要碰宝石。”灵汐突然说。
星玄立刻切到外部通讯:“博士,停下!别碰时间宝石!”
广播里只有沙沙的杂音。
博士的手已经搭上了玻璃罩。
他的眼睛完全被灰烬覆盖,嘴唇动了动,说的不是英语。
星玄猛地合上怀表,切断模拟:“贝吉塔,守好这里。灵汐,跟我走!”
两人冲向电梯。
门刚开条缝,警报再次炸响。
“警告:局部空间坍缩,至圣所区域失联。”贾维斯播报,“检测到高维入侵信号,来源未知。”
星玄一脚踹开电梯按钮,金属门轰然关闭。
上升途中,灵汐抓住他手臂:“来不及了……时间线在断。”
星玄盯着楼层数字:b3…b2…b1…
“只要还有一秒,就能改。”他说。
电梯门打开的刹那,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巨响。
地面震动,天花板掉落灰尘。一道紫色裂痕横贯墙面,像被人用刀划开的布。
一个身影从烟尘中走出。
披着红斗篷,手里握着发光的球体。
可那张脸,已经不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