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灰烬打转,星玄抬手按了下怀表,银光一闪即逝。他脚步没停:“信号还在响,博士等我们进去。”
灵汐蹦了两步跟上,小树抱得紧紧的:“刚才那道门缝是活的!它眨了一下眼睛才放我们进来!”
贝吉塔冷着脸:“这地方比那美克星长老的结界还邪门。”
“欢迎来到至圣所。”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三人抬头,红色斗篷在空中划出弧线,奇异博士轻飘落地,眼神扫过他们,最后停在星玄脸上:“你就是那个变量?”
“变量?”星玄挑眉,“我听着像程序漏洞。”
博士没笑,左手握紧阿戈摩托之球:“过去二十四小时,我推演了一千四百万种未来。只有一种结局能赢。而你,不在任何一条时间线上。”
“所以你是靠排除法找到我的?”星玄摸了摸下巴,“挺接地气。”
灵汐举手:“我上次用观月歌帆教的占卜术算过,说你会煮糊意面!是不是真的?”
博士眼角抽了下:“那是意外。”
“他还炸过茶杯。”灵汐补充。
“够了。”贝吉塔打断,“我们不是来听你们聊做饭的。”
博士盯着星玄:“你真打算改变结局?”
“不然呢?”星玄反问,“看着托尼死?”
“他必须死。”博士声音压低,“那一指,只有他能打。能量会撕碎任何人,除非……”
“除非有东西能吃下这股力。”星玄接上话,“比如一口泉。”
博士皱眉:“什么泉?”
星玄没答,打开怀表一角。一道清流气息溢出,空气中泛起微光,泉水的影子一闪而过。灵汐立刻哼起歌谣,星辰碎屑从发间滑落,轻轻落在泉面投影上,形成一圈涟漪。
博士瞳孔一缩:“这水……能存高维能量?”
“存过弗利萨的气功波。”星玄合上怀表,“还存过赛博坦星球爆炸的余波。它不讲道理,但很扛揍。”
博士沉默几秒:“你这系统……不属于这个宇宙。”
“我也这么觉得。”星玄耸肩,“但它挺好用。”
灵汐突然拽了拽博士的衣角,仰头问:“你眼睛里有灰烬在爬,疼不疼?”
博士猛地一怔,右手下意识挡了下脸。
星玄注意到了,那手抖得不像装的。
“我只是太累了。”博士移开视线,“时间宝石每天都在警告我,崩塌快来了。”
“可你看了那么多结局,就没想过换个打法?”星玄往前一步,“比如让浩克戴手套,雷神充能,灵泉当缓冲池?三重保险,总比一个人扛强。”
“理论上行不通。”博士摇头,“无限手套承受的是宇宙级法则之力,没人能撑住。”
“托尼也不是‘人’。”星玄提醒,“他是穿铁皮的疯子,靠一堆破电路和执念硬刚命运。既然他都能行,为什么不能试试别的组合?”
博士没说话,掌心浮现出金色法阵,时间宝石缓缓旋转。光幕展开,一千四百万条时间线如星河铺开,每一帧都是失败——城市毁灭、英雄倒下、宇宙归零。
最后画面定格:托尼戴上手套,打响指,身体瞬间化为尘埃。
“这就是唯一的胜局。”博士声音沙哑,“我试过换人,试过提前抢手套,试过阻止灭霸登陆……全都失败。只有这一条路通向胜利。”
“可这条路有个问题。”星玄盯着画面,“赢家死了。”
“牺牲是必要的。”博士说。
“我不信命。”星玄收起笑容,“我救过本该死的人,改过本该败的局。每一次系统告诉我‘不可能’,我都偏要干到底。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空气安静了一瞬。
灵汐小声嘀咕:“而且托尼要是没了,谁给我做会飞的钢铁小熊?他说好要送我的……”
贝吉塔翻了个白眼:“你们能不能正经点?”
博士忽然开口:“如果你真有办法让能量不反噬使用者……我可以带你见托尼。”
“条件?”星玄问。
“别乱动时间线。”博士盯着他,“别制造分支,别拉其他版本的自己进来。我就带你去,仅此一次。”
“成交。”星玄伸出手。
博士犹豫一秒,握住。
灵汐突然拉住星玄袖子:“等等!时间线又抖了!这次是往回跳!灭霸的船……提前突破大气层了!”
贝吉塔抬头看天花板:“外面怎么一点动静没有?”
“因为现实还没反应过来。”博士脸色变了,“时间被掐住了。有人在强行加速因果。”
星玄立刻打开怀表,倒计时跳动:15小时28分。
“比原计划快了十二小时。”他说,“他们不想给我们准备的时间。”
灵汐闭眼感应,手指微微颤抖:“好多灵魂在哭……比刚才多了一倍。他们已经开始收割了。”
至圣所内,古钟突然响起。
铛——铛——铛——
连敲七声。
博士抬头望向钟楼:“这是最高警报。外敌已穿透空间屏障,部分区域开始局部坍缩。”
“那你还在等什么?”贝吉塔冷笑,“带路啊。”
博士深吸一口气,掌心凝聚金色法阵:“抓紧。”
星玄一把搂住灵汐肩膀,贝吉塔站到圈内。法阵光芒大盛,地面浮现出复杂的符文图案。
就在传送即将启动时,灵汐猛地睁眼,琉璃色瞳孔一闪而过。
她看见了。
在博士的眼底深处,有一缕灰烬般的影子,正缓缓蠕动,像某种活物,在吞噬他的意识。
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声——
金光炸开,众人消失在原地。
地板上,一片碎裂的星辰碎屑静静躺着,边缘微微发黑,像是被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