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还站在火堆边，手里的锅刚收进怀表，耳边就响起了那熟悉的提示音。
叮~
他没急着打开系统界面，先回头看了一眼。
小豪正把精灵球一个个检查过，皮卡丘趴在他脚边打哈欠，泪眼蜥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闪焰王牌卧在旁边，耳朵时不时抖一下，像是在听什么有趣的事。
灵汐飘过来，手里还捏着那根新得的星辰织布针，在阳光下翻来翻去：“星星，你是不是又要升职加薪了？”
“还没看。”星玄说着，点开眼前半透明的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羁绊重塑——让小豪学会珍惜宝可梦，不“只抓不养”】
进度：100%
状态：已完成
下面跳出两个奖励选项。
一个写着“积分+800”，另一个是“技能解锁：沟通术（Lv.1）”。
星玄直接点了领取。
一瞬间，脑子里像被打开了一扇门。
原本只是安静趴着的毛辫羊，心里突然冒出一句话：“今天草好嫩，想多吃两口。”
岩狗狗在打盹，梦里还在跑：“追上了！这次终于追上那只飞天螳螂了！”
皮卡丘眯着眼，心想：“刚才那块方块味道不错，能不能再来一块？”
星玄愣住，眉头一皱，差点没站稳。
灵汐一把扶住他肩膀：“哎？你怎么了，脸都白了。”
“我……听见它们说话了。”星玄揉了揉太阳穴，“不是听声音，是直接知道它们在想什么。”
灵汐眼睛一亮：“哇哦，通兽语功能上线啦？这可是高级会员才有的待遇！”
“别闹。”星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信息量太大，有点乱。”
他闭上眼，试着把那些杂乱的想法分开。皮卡丘的、泪眼蜥的、毛辫羊的……每一只宝可梦的情绪都像一条线，密密麻麻缠在一起。
灵汐见状，轻轻哼起一段调子古怪的歌谣。
声音不大，但星玄感觉脑子一下子清爽了不少。
那些混乱的念头开始变得有条理，像是被梳子理过的头发，一根根分开了。
“好多了。”他睁开眼，“谢谢你。”
“不客气，售后服务包年送的。”灵汐眨眨眼，把小树抱得更紧了些，“你现在能听懂多少？”
“目前……只要是空间里的，或者在我视线范围内的都能听清。”星玄看向闪焰王牌，“试试它？”
他盯着那只火系宝可梦的眼睛，集中精神。
几秒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只要他在，我就愿意战斗。我不想再逃了。”
星玄心头一震。
这不是情绪，也不是模糊的感觉，而是清晰的表达，像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他转头看向小豪：“闪焰王牌刚才说，它不想再逃了，它想和你一起战斗。”
小豪正在给皮卡丘擦爪子，手猛地顿住。
他抬起头，眼神有点发颤：“它……真的这么说？”
“嗯。”星玄点头，“它很信任你。”
小豪低下头，手指慢慢摸过闪焰王牌的背。那只宝可梦轻轻抬眼，喉咙里发出一声低鸣。
“对不起……以前是我太自私了。”小豪声音有点哑，“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扛了。”
闪焰王牌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臂，像是在回应。
灵汐飘到空中，拍手笑道：“双向奔赴成功！建议录个vlog发到万界短视频平台，标题就叫《训练家和宝可梦的破镜重圆》。”
“你哪儿来的短视频平台账号？”星玄问。
“早就注册了，名字都想好了——‘灵汐的次元日常’。”她得意地晃了晃小树，“粉丝都快三百万了，就差第一条内容上线。”
“你上次说要开直播卖发卡，结果系统警告你涉嫌跨位面非法交易。”
“那是误会！我只是想帮小豪带货嘛，他不是缝了个围巾？完全可以搞个联名款。”
星玄无奈摇头：“先把正事办完。”
他重新闭眼，开始练习筛选信息。
现在他已经能分辨哪些是当前最强烈的情绪，哪些只是随机冒出来的念头。
比如皮卡丘现在满脑子都是吃的，泪眼蜥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晒太阳，而毛辫羊偷偷瞄着岩狗狗，心里想着“要不要一起去玩”。
星玄睁开眼，走到毛辫羊面前蹲下：“你想和岩狗狗一起跑会儿？”
毛辫羊愣了一下，随即欢快地咩了一声，蹦跳着朝岩狗狗跑去。
岩狗狗也立刻起身，两只宝可梦追着绕圈，尾巴甩得老高。
“牛啊。”小豪看得目瞪口呆，“你这是读心术外挂？”
“不算外挂，是技能。”星玄解释，“【沟通术】Lv.1，目前只能理解生物的情感和基本需求，不能控制，也不会被对方察觉。”
“那岂不是比心电感应还强？”小豪兴奋起来，“以后对战的时候，我能知道对手宝可梦下一步想干嘛吗？”
“不行。”星玄摇头，“这技能只对我自己接触过的生命体有效，而且必须是情感共鸣达到一定水平才行。像敌人那种临时碰上的，听不到。”
“可惜了。”小豪挠挠头，“我还以为能直接赢比赛呢。”
“真想赢，靠的是配合。”星玄看了眼闪焰王牌，“而不是猜招。”
灵汐忽然凑近星玄耳边：“诶，你说你现在能听懂所有宝可梦的话，那……空间里的灵兽们会不会天天吐槽你？”
星玄一怔。
对啊，灵泉空间里不止有药田，还有几只他早前收留的灵兽。
一只青鳞蛇，整天嫌水温不够；一只火羽雀，总抱怨巢太小；还有只土甲龟，天天念叨着要扩建花园。
他默默打开灵泉空间入口，探了一丝意识进去。
下一秒，青鳞蛇的声音立刻传来：“水又凉了！上次说好加热的呢？”
火羽雀跟着嚷：“新窝材料还没到！我蛋都要孵不出来了！”
土甲龟慢悠悠地说：“东南角那片地空着也是空着，不如给我种灵薯。”
星玄赶紧切断连接，脸色有点发黑。
“怎么样？”灵汐笑出声，“是不是听到一堆催债的？”
“比我想象的还吵。”星玄揉了揉眉心，“看来得安排个值班表，不然迟早被投诉到系统关服。”
“建议开通会员专属通道，交积分优先处理。”灵汐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当客服主管。”
“你上个月才因为乱改系统公告被封号三天。”
“那是因为我把欢迎语改成‘亲，给五星好评送星辰碎屑’，系统太死板了。”
两人正说着，小豪已经带着皮卡丘和其他宝可梦玩成一团。
泪眼蜥在地上打滚，皮卡丘跳起来抢它的零食，闪焰王牌难得地站起来活动，尾巴轻轻扫过小豪的肩膀。
整个营地充满了笑声和叫声。
星玄坐在火堆旁，盘膝而坐，继续练习掌控【沟通术】。
他发现，只要专注，就能像调频道一样，切换听取不同个体的情绪。
甚至还能感知到群体的整体氛围——现在的营地，是安心、满足、带着一点点期待的温暖。
灵汐趴在他肩上，小声说：“你看，他们现在多开心。”
“是啊。”星玄轻声回应，“任务完成了。”
“那你接下来打算干嘛？继续当人生导师？”
“顺其自然吧。”他笑了笑，“既然来了，就干到底。”
“这话你说了快四十个世界了。”灵汐戳他脸颊，“都没见你腻。”
“活得好好的，干嘛要腻。”
太阳越升越高，空气变得暖和。
小豪跑过来坐下，皮卡丘跳上他膝盖。
“星玄哥。”小豪忽然问，“你说……如果我不当职业训练家，也能和它们走得很远吗？”
“当然。”星玄看着他，“训练家不是头衔，是关系。你们互相需要，就够了。”
小豪咧嘴笑了，伸手抱住皮卡丘。
就在这时，星玄忽然感觉到一阵细微的震动。
来自灵泉空间深处。
他睁开眼，眉头微皱。
“怎么了？”灵汐察觉不对。
“空间底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星玄低声说，“像是……被唤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