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收起怀表，指尖还残留着系统提示音的轻微震感。他抬头看了眼远处盘腿打坐的悟空，又扫了眼靠在断壁边调试能量模块的贝吉塔，最后落在身边蜷缩着哼歌的灵汐身上。
“该干活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按下怀表侧面的按钮。银光一闪，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像是打开了一扇看不见的门。泉水的气息立刻弥漫出来，带着一股清冽的味道。
“哎？”悟空耳朵一动，睁开眼，“又来？这次不是系统吧？”
“比系统实在。”星玄已经弯腰把灵汐轻轻抱了起来，“这是疗伤用的。”
灵汐迷迷糊糊睁了下眼：“你要开池子啦？那我得守着泉眼，上次吸太多能量差点炸冒泡。”
“知道。”星玄点头，“你负责看着别出事就行。”
话没说完，贝吉塔冷声插进来：“你们打算在这儿泡澡？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是治伤。”星玄转身走向他，“你手臂裂到骨头了，自己感觉不到疼？”
贝吉塔抬起手看了看，伤口边缘还在渗血，但他只是皱眉：“这点伤不算什么。赛亚人靠战斗恢复，不需要泡水疗养。”
“那你继续硬撑。”星玄收回手，“等你站不起来的时候，我不会背你进去。”
贝吉塔盯着他，眼神有点冷。两人对视几秒，星玄没退也没动，就站在那儿等着。
最后是贝吉塔先移开视线：“……你想让我干什么？”
“进去泡十分钟。”星玄说，“不耽误你耍帅。”
贝吉塔哼了一声，但没再拒绝。
星玄先抱着灵汐跨过门槛，踏入灵泉空间。里面是一片开阔的水域，水面平静如镜，四周石壁泛着淡淡的光。他把灵汐放在岸边一块干燥的石头上，她立刻盘起腿，双手搭在膝盖上，嘴里开始哼一段听不懂的调子。
“泉眼交给我。”她说，“你管病人就行。”
星玄点头，转身回到入口处。悟空已经蹦跶过来：“我能进吗？我刚才试见闻色，脑子嗡嗡响，可能是累着了。”
“你是唯一一个主动想治的。”星玄侧身让他进来，“放心，不收费。”
悟空一头扎进水里，溅起大片水花。几秒后猛地探出头：“哇！这水怎么凉得这么舒服！我感觉细胞都在跳舞！”
“别闹。”星玄把他按下去，“泡着别动。”
轮到贝吉塔时，他站在边缘迟疑了一瞬。星玄没催，只递过去一条干净布巾。
“这不是施舍。”他说，“是你自己打出来的结果。能活下来，值得治。”
贝吉塔看了他一眼，终于抬脚走了进去。水刚没过膝盖，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流顺着伤口往里钻，疼痛开始一点点消退。
那美克星长老被弟子扶着走来，远远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住。
“这泉水……竟能同时承载多人？”老者声音发颤，“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光在流动。”
星玄走出来解释：“它能加速身体自我修复。没有副作用，也不会控制谁的思想。”
为了证明，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喝了一口。
“味道怎么样？”旁边一个小那美克星人怯生生问。
“像超市五块钱一瓶的矿泉水。”星玄擦了擦嘴，“不过喝了能多活十年。”
周围传来轻笑，气氛松了下来。
长老深深鞠躬：“您的善举，那美克星永不会忘。”
“别谢我。”星玄摆手，“他们自己拼回来的命，我只是搭了把手。”
这时，悟空突然从水里跳起来，浑身湿透却精神抖擞：“我醒了！我活了！我现在能一口气打十个弗利萨！”
“你刚才昏迷是因为耗尽体力。”星玄提醒，“现在别逞强。”
“但我真感觉不一样了！”悟空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连空气都变甜了！喂，贝吉塔，你也出来活动活动啊！”
贝吉塔没理他，低头看着自己正在愈合的手臂。皮肤下的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连疤痕都没留下。
他忽然开口：“这水……真的能让所有人都好起来？”
“只要你愿意让他们用。”星玄说。
贝吉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没人听见。
灵汐那边突然咳嗽两声，嘴角溢出一丝银色的光。她赶紧用手背擦掉，继续哼歌，但节奏明显乱了半拍。
“泉眼不稳了。”她小声说，“外面吸进来的能量太多，得压一下。”
星玄立刻反应过来，冲过去扶住她肩膀：“你别硬撑。”
“我不撑谁撑？”她翻了个白眼，“这是我斗篷的地盘。”
说着，她解开星砂斗篷往空中一抛。布料展开的瞬间，整片空间微微震动，像是有风从四面八方涌来。斗篷缓缓落下，覆盖在泉眼上方，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吸收了某种力量。
水面渐渐平静，温度也降了下来。
“搞定。”灵汐打了个哈欠，“下次记得少救几个人，我快成自动过滤器了。”
“你已经是了。”星玄笑着把她重新抱到石头上，“睡会儿吧，后面还有事。”
她嗯了一声，眼睛闭上前嘟囔：“要是梦里再出现发光石头圈，我就画下来……”
星玄正要回应，贝吉塔从池子里走出来，衣服已经干了大半。他站在原地活动了下手腕，动作流畅，看不出一点受伤痕迹。
“感觉如何？”星玄问。
“比我想象中有效。”贝吉塔语气依旧冷淡，但没再否认疗效，“不过我还是 prefers 能量丸。”
“行，下次给你准备无糖版。”星玄笑，“反正你现在也算半个常客了。”
贝吉塔没接话，目光扫过还在泡着的悟空，又看向岸边休憩的灵汐，最后停在星玄脸上。
“你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他说，“救这么多人，还不图回报。”
“我图。”星玄掏出怀表看了一眼，“积分到账才算完成任务。你以为我是活雷锋？”
贝吉塔愣了一下，居然笑了声：“你还挺实在。”
“不然呢？”星玄耸肩，“既然来了，就干到底。救人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远处，那美克星长老带着族人再次走近。这一次，他手中捧着一块透明水晶，上面刻着复杂的符号。
“这是我们族群最高的敬意。”长老将水晶递出，“名为‘和平之证’，象征友谊与信任。”
星玄没有推辞，郑重接过，放进怀表夹层。
“谢谢。”他说，“我们会好好保管。”
长老退下后，场地安静了几分。悟空终于从池子里爬出来，精神焕发地原地打了套拳，边打边喊：“我现在能感知蚂蚁走路了！见闻色霸气入门！”
“你感知的是你自己放的屁。”贝吉塔冷冷说。
“嘿！你也有心情吐槽了？”悟空乐了，“看来灵泉水不仅能治伤，还能治性格。”
贝吉塔没反驳，只是靠在一旁岩石坐下，望着水面出神。
星玄走过去，递给他一瓶水——这次是普通的饮用水。
“你可以现在离开。”他说，“没人拦你。”
贝吉塔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然后淡淡回了一句：“……等悟空练完再说。”
星玄笑了：“行，那你就多待会儿。”
阳光照在池面上，波光粼粼。灵汐在石头上翻了个身，嘴里又哼起那首古怪的歌谣。悟空盘腿坐在另一边，闭着眼努力感受气流。
贝吉塔低着头，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瓶身标签。
他的影子映在水里，和星玄的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