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山林寂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村民们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
一行人提着昏暗的灯笼,如同送葬的队伍,沉默地将穿着艳俗嫁衣的云旌,送到了章山深处。
一座古老破败的山神庙,孤零零地矗立在半山腰的平地上。
庙宇的飞檐翘角在昏暗中如同蛰伏巨兽的骨骼,墙壁上爬满了深绿色的苔藓,散发出潮湿腐朽的气息。
村长带领着村民,神色肃穆地走进庙内。
庙堂不大,正中供奉着一尊泥塑的神像。
那神像面容模糊,勉强能看出人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身上彩漆剥落,露出里面暗沉的颜色,仿佛被岁月和香火熏染了无数阴暗。
“拜谢山神大人恩泽!”村长率先跪下,高声喊道。
身后的村民如同被操纵的木偶,齐刷刷地跪倒一片,对着那尊邪异的神像叩拜,口中念念有词,无非是祈求风调雨顺、平安富足。
唯有云旌,一身红衣,静静地站在人群后方,如同投入死水的一抹异色,显得格格不入。
他微微仰头,打量着那尊神像,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村长回头,看到站立不动的云旌,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罢了,反正已是将死之人,又是献给山神的新娘,不跪就不跪吧。
他哪里知道,若是他真敢强行逼迫,别说他这个小村长,就是这个副本乃至背后的设计院,下一秒就可能被某个醋缸里泡大的深海霸主从宇宙中彻底抹去。
躲在云旌胸前衣襟里的小水母宴清,透过布料缝隙冷冷地“看”着那尊神像,内心冷哼:什么破烂泥疙瘩,也配受我老婆一拜?等会儿就拆了当花肥!
冗长而诡异的祭拜仪式终于结束。
村民们如同潮水般退去,没有人多看云旌一眼,仿佛他已经被打上了“已献祭”的标签。
破庙的大门被从外面缓缓合上,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响,最后一丝天光被隔绝,只留下供桌上两盏摇曳的、散发着惨绿色光芒的长明灯,将庙内的阴影拉扯得如同鬼魅。
庙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灯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云旌走到一个相对干净的蒲团前,随意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身为“祭品”的自觉。
他刚坐下,就感觉胸口衣襟内一阵细微的蠕动。
那小水母似乎觉得空间有些憋闷,调整了一下姿势,几根纤细冰凉的触须动了动。
触须末端的吸盘本能地、轻轻地吸附在温热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细微而奇异的吸吮感。
咦~
这是什么?
一个红豆。
触须不知道,很好奇。
就去了吸。
像是在探索,又像是在玩闹。
那感觉过于奇特,冰滑、轻柔,又带着点难以言喻的痒。
云旌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哼:“唔……”
几乎是同时,宴清关切的精神波动立刻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焦急:“老婆,你怎么了?”
他以为是这破庙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暗算了老婆,情急之下,那吸附着肌肤的吸盘不自觉地微微用力。
(你小子很会装。)
“!”
更强烈的、混合着轻微刺麻和痒意的触感传来,让云旌差点从蒲团上弹起来。
他脸颊瞬间漫上一层薄红,连忙用手隔着衣服按住了那个不安分的小东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没……事。”
云旌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那被撩拨得有些紊乱的心跳。
这小水母,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定力。
云旌在脑子里疯狂吐槽:啊啊啊啊啊,臭老公,要是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宴清感受到老婆手掌的按压和那丝紧绷的语气,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玩过头了。
他立刻乖乖松开吸盘,触须讨好地蹭了蹭云旌的肌肤,传递着“我错了老婆别生气”的意念,但内心深处却偷偷记下了老婆刚才那声闷哼和瞬间紧绷的反应好像,挺可爱的?
老婆,可爱。
不想玩游戏了,想和老婆一起回家。
还是家里舒服。
回到家就去和老婆一起去领证。
别以为他不会知道人类结婚要去领证。
不领证可不行。
而且人类现在也可以tx结婚。
想和老婆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