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最后加了一点东西,宝宝们记得去看,mua~)
云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水母,小心翼翼地将小宴清捧起来。
想了想,将其妥帖地放进了自己粗布衣衫内侧、靠近心脏位置的一个口袋里。
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小水母冰凉爽滑的触感和轻微的搏动。
宴清内心:嘿嘿,老婆的口袋,老婆的心口!贴贴!幸福!
准备妥当,一人一水母便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走去。
村长家是这个破败山村里唯一像点样子的建筑,一座稍显宽敞的青砖瓦房。
此时,院子里已经挤满了村民,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大多面色黄瘦,衣着褴褛,但眼神却透着一股麻木与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恐惧和期待的狂热。
(这里村民的形象和后面村长说的话,细心的宝宝可能看出来有矛盾。
这里大F解释一下:他们供奉的山神会让他们富裕,但是每到要献祭的时候,能量没了。
他们没有了山神大人赐给的银两,就变成这样了。)
云旌低着头,缩着肩膀,努力扮演着孤僻怯懦的少年形象,默默挤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
他能感觉到,胸前口袋里的小水母不安分地动了动,似乎对周围浑浊的气息感到十分不满。
村长是一个干瘦矮小、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
他站在屋檐下的台阶上,清了清嗓子,用那沙哑的声音开始了会议:
“乡亲们!静一静!今天召集大家来,是为了商议今年献给山神大人的新娘之事!”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村长身上。
“众所周知!”村长提高了音量,脸上露出一种近乎虔诚的表情,“我们村之所以能在这穷山恶水中安居乐业,成为方圆百里最富足、最安全的村子,全靠山神大人的庇佑!”
“是山神大人保佑我们风调雨顺,驱赶猛兽邪祟,让我们心想事成。”
他顿了顿,扫视着下方一张张麻木而狂热的脸,继续道:“山神大人仁慈,不需要金银财宝,只需我们每一年,诚心奉上一位纯洁的新娘,以示我们的感恩与供奉!”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是我们章家村繁荣的根基!”
“而今年——”村长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同淬了毒的钩子,猛地射向了躲在角落的云旌,“经过族老们商议,山神大人选中的新娘,就是——云旌。”
全票通过!
没有任何异议,甚至没有人露出丝毫意外的表情。
显然,这早已是内定的结果。
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偏偏生得一副好相貌的孤儿,无疑是充当祭品最“合适”的人选。
紧接着,令人作呕的一幕上演了。
刚才还眼神麻木的村民们,瞬间换上了一副“热情洋溢”、“与有荣焉”的嘴脸,纷纷围拢到云旌身边,七嘴八舌地开始“鼓励”和“赞美”:
“云旌娃子,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能被山神大人看上!”
“是啊是啊!去了山神那里,就是享福的,再也不用在村里吃苦受穷了。”
“瞧瞧这孩子,长得就是俊,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合该去伺候山神。”
“你爹娘在天之灵,也会为你高兴的。”
“为我们村子做贡献,是光荣啊,大家都会记得你的好。”
这些话语,裹挟着巨大的道德绑架和虚伪的善意,如同密密麻麻的虫豸,试图钻入人的耳朵,腐蚀人的意志。
这是最典型不过的pUA,用集体利益和虚妄的荣耀,来粉饰他们即将把一个活人推向死亡的残忍与自私。
云旌低垂着头,掩去眸中的讥诮。
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这些Npc的演技,在他这位穿梭过无数世界的快穿者看来,拙劣得可笑。
云旌纯粹是把这当作一场沉浸式话剧在观赏。
然而,他胸前的某个小东西,可就没这么淡定了。
就在第一个村民开口“赞美”的时候,云旌就感觉到胸口猛地一烫。
那小水母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瞬间就要从他口袋里冲出来。
岂有此理!
竟然敢这么说我老婆!
什么狗屁山神!
什么福气!
我要把他们的舌头都拔下来!
把他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当泡踩!
把这个破村子都沉到地底下去!
宴清的怒火如同实质的岩浆,在他小小的身体里奔腾咆哮。
他恨不得立刻恢复本体,用触手将这些肮脏、丑陋、敢觊觎他老婆的蝼蚁全都碾碎。
云旌反应极快,在宴清即将窜出口袋的瞬间,手掌不动声色地按在了胸口,精准地将那躁动的小水母紧紧攥在了手心。
“!!”宴清被老婆温热柔软的手掌包裹住,所有的暴戾动作猛地一僵。
可恶!老婆不让我出去!
他委屈地在云旌掌心扭动,试图挣脱。
但紧接着,那包裹着他的、属于老婆的、带着淡淡清冽体香的手掌触感,如同最有效的安抚剂,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
老婆的手……
怎么这么软……
这么香……
暴怒的章鱼怪boSS,注意力可耻地被转移了。
他不再试图挣脱,反而用自己冰凉滑腻的触须,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贪恋地,缠绕上云旌的手指,轻轻地蹭着,吸盘微微蠕动。
香迷糊了……
什么村民,什么山神,什么祭品,在老婆香香软软的手面前,暂时都可以靠边站了。
云旌感受到掌心那小东西从暴躁到安分,再到开始黏黏糊糊地蹭他,心中失笑。
他维持着低头的姿势,用指尖极轻地挠了挠小水母的伞盖顶,算是安抚。
台上,村长看着“默认”了的云旌,满意地捋了捋山羊胡,宣布道:“既然都没有意见,那此事就定了!”
“三天之后,月圆之夜,便是章山出嫁,成为山神新娘的大喜之日。 ”
“大家都回去准备起来,务必让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会议在一种诡异而喜庆的氛围中散去。
村民们看着云旌的眼神,充满了“欣慰”和一种看待“已死之人”的漠然。
接下来的两天,云旌这个“待嫁新娘”倒是过得颇为惬意。
村民们大概是觉得他即将为村子牺牲,送来了比平时稍好一些的食物。
而云旌自然是看不上,关起门来和宴清吃自己的空间存货。
宴清大部分时间维持着小水母的形态,腻在云旌身上。
有时趴在他肩头,有时窝在他颈窝,有时钻进他袖口,最常待的地方还是那个贴近心口的口袋。
除了最后一步,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亲亲抱抱举高高一样没落下,黏糊得让偶尔回来汇报情况的小七都没眼看,恨不得自戳双目。
终于,到了“出嫁”当天。
天还没亮,村里几个颇有地位的妇人就敲响了云旌的破屋门,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热情,开始给他“梳妆打扮”。
她们强行给他换上了一件不知从哪个故去之人身上扒下来的、颜色艳俗、做工粗糙的红色“嫁衣”,然后用劣质的脂粉在他脸上涂抹,试图掩盖他过于出众的容貌,结果反而弄得有些不伦不类。
云旌全程配合,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她们摆布,只在她们动作过于粗鲁时,微微蹙眉。
而今天依旧是小水母形态的宴清,则稳稳地待在云旌胸前嫁衣的内衬里,紧贴着老婆的肌肤。
又是和老婆贴贴的一天!开心!
不过这些该死的老虔婆,手这么重!
等事情完了,一定要把她们的爪子剁下来!
小小的水母在温暖的贴近中享受着甜蜜,同时也不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给这些村民狠狠记上一笔。
当最后的“妆容”完成,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远山之后,将天边染上一片不祥的血红。
夜,即将来临。
ps:
小剧场:
宴清:我不服,凭什么啊!!!!!!!!!
云旌:怎么了,老公?
宴清:我还没有和你结婚,他就领先了。我嫉妒!!!!气死了!!!!!!
云旌(mua~):别气,我是你一个人的老婆。
宴清:嘿嘿嘿,开心^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