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雅的“精神巨网”撑了七十二小时。
七十二小时后,仲裁者的精神总攻终于减弱,但他们派出了更致命的武器——法则侵蚀舰。这些舰船能释放“熵增射线”,把接触到的物质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连空间都能腐蚀。
“逐日号”的护盾在射线照射下迅速变薄,舰体开始出现裂痕。叶岚的黑客系统被彻底摧毁,艾米莉亚的暗杀小队无法突破射线屏障,龙武的陆战军团只能躲在长城碎片后面,被动挨打。
凌夜站在舰桥,看着舷窗外逐渐逼近的法则侵蚀舰,右眼的星河已经暗淡到几乎看不见。苏清雅的意识还在星河里,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星光”正在变弱——她在燃烧自己的灵魂,维持巨网。
“没有时间了。”凌夜轻声说。
他转身走向舰桥深处的“时空密室”——那是他用“万物解析”改造的房间,里面悬浮着“时空之心”的晶体。晶体散发着幽蓝的光,像颗跳动的心脏,里面存储着他所有的空间和时间能力。
“凌夜,你要做什么?”叶岚扶着受伤的龙武走进来,声音里带着恐惧。
凌夜没有回头。他伸出手,指尖碰到“时空之心”的瞬间,晶体发出刺耳的嗡鸣——它在抗拒被剥离。
“这是最后的底牌。”凌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我要把它嵌入长城核心,制造一个绝对安全的时空领域。”
“可是……”叶岚抓住他的胳膊,“剥离时空之心,你会失去所有异能!你会变成普通人!”
凌夜笑了。他看着叶岚,又看向舰桥外正在挣扎的众人:“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们都会死。苏清雅……也会永远困在星河里。”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按在“时空之心”上。
嗡——!
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无数空间碎片从晶体里涌出,钻进凌夜的灵魂。那是他前世储存的所有空间坐标,是“逐日号”里的万亿物资,是他和苏清雅的回忆……每一样东西,都像一把刀,割裂他的灵魂。
凌夜的嘴角溢出鲜血,但他没有停下。他把“时空之心”从体内剥离,晶体化作一道流光,飞向舰桥中央的长城核心。
下一秒,长城变了。
原本由文明残骸铸成的墙体,突然泛起白色的光芒。那些残骸、灵能、人类的意志,全都融入白色光芒里,化作一道横跨星域的白色裂隙。裂隙里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绝对的“安全”——那是凌夜用“时空之心”创造的领域。
法则侵蚀舰撞上裂隙的瞬间,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它们的舰体开始扭曲,有的被抛回过去,撞上了自己的祖先舰船;有的坠向未来,掉进了宇宙尽头的黑洞;有的则在时间里循环,永远重复着被撞碎的瞬间。
仲裁者的舰队,全军覆没。
凌夜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指尖不再有空间波动,右眼的星河彻底消失。他失去了“时空之心”,失去了所有异能,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但舰桥里,所有人都活着。
苏清雅的精神体突然从星河里窜出来,化作实体扑进凌夜怀里。她的身体还是透明的,但眼睛里有了光:“凌夜……我回来了!”
凌夜抱着她,眼泪掉在她透明的肩膀上:“我知道你会回来。”
叶岚扑过来,抱着两人哭:“我们赢了……我们真的赢了!”
秦婉擦掉眼泪,走到长城核心前,看着那道白色裂隙:“凌夜,你用‘时空之心’做了什么?”
凌夜站起来,看着裂隙里的星光——那是苏清雅的意识,还在守护着他们。他笑了:“我做了一个牢笼,把仲裁者困在里面。也做了一个家……等我们找到苏清雅的意识,就能把她带回来。”
窗外,白色裂隙横跨星域,像一道永不熄灭的希望。
凌夜知道,他的战争还没结束。他要找回苏清雅,要重建文明,要成为时空领主。
但现在,他只想抱着怀里的女孩,说一句:“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