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就知道卖关子,行,反正举办地点在你们古玩城,场所地点由凌董来定。”曹会长挺直了腰杆子——【这件事情要是办成了,谁还会在我面前提曹四!】
【要不是为了给自己弄点好名声,洗清之前的污点,我何必给古玩城搭桥,欸!】
就说嘛,曹会长几时这么大方了,这是殚精竭虑地为自己洗刷污名,竭力抹去曹四事件的影响,方便自己继续坐稳会长的位置。
提起曹四还有邓有为这帮人,事情一晃而过,仿佛过去许多年,其实也就刚刚发生。
大老板是为了扳回一城,给自己的兄弟雪仇,但曹会长能这么配合就是出于一己私利,至于白老,谢砚侧耳听过去,白老想的居然与这些事情不相关——【好饿,想吃砂锅粥。】
谢砚哭笑不得,现在正是热血澎湃之时,白老这位泰斗只想吃夜宵!
也不知道哪种口味合白老的心意。
【上次吃过的海鲜粥不错,里面有螃蟹、鱿鱼和生蚝干。】
就跟回答谢砚心里的疑惑似的,白老完全沉浸在对夜宵的向往中,谢砚压住嘴角,故意抬头看看时间:“这么晚了,不如晚辈叫外卖上来,大家一边吃一边聊细节?”
【好呀,真是的,大老远跑过来,姓曹的居然无动于衷,还是小年轻的脑子活,好样的!】
白老脸上面无表情,实际乐开了花,看向谢砚的目光尤其慈爱。
谢砚也算是投机了,这一招投其所好给自己拉了不少分数,在原来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
白老是谁,曹会长这么狂妄的人,能和别的地区协会会长叫板,但在白老面前照样憋不出一个屁,还不是该弯腰弯腰,该低头低头,反正让白老维护自己准没错。
“也好,”凌长兴大咧咧地说道:“你年纪小最擅长这些,你来安排就是,辣的不辣的都弄上,省得到时候大家的口味不同。”
这种活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谢砚知道得自己买单,这种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带着夹带私货的想法,谢砚首先是满足白老的口腹之欲,等到外卖陆续送达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谢砚不仅点了一家,除了海鲜砂锅粥外,还有烧烤,小炒,就连小麦果汁等也备上。
等到砂锅一打开,白老的眼睛都亮了,差点没绷住表情。
【这是想什么来什么啊,还是这小子和我心有灵犀,现在是越看这小子越觉得顺眼!】
这样就对了,没白瞎自己掏这些钱,白老的支持至关重要!
白老突然想到什么,一个电话把楼下那铁塔一样的男人叫上来了:“大松,这里没什么危险,你也别在楼下守着,一起吃点。”
这名字起得好,这人就像松树一样。
“白老,这次来怎么还带上保镖了?”曹会长不解地说道。
谢砚可是听到曹会长的真实心声——【这老家伙临了怎么还摆上谱了,居然带上保镖。】
曹会长也是对白老口服心不服,自己就是个拿资历、身份摆谱的人,这会儿还嫌上白老。
谢砚一挑眉的时候,那大松环顾四周,直接在谢砚身边坐下。
谢砚自认为身高在南方属于优越的了,但在这位大松哥面前不值得一提,他往自个身边一坐,顿时像乌云压顶,压迫性杠杠的。
“这不是最近出了曹四和邓有为的事,我才觉得这坏人啊就在群众中间,觉得该提防要提防,我这年岁也不小了,经不起折腾,安全为上。”
“白老说得极是啊,曹四就算了,邓有为可是大名鼎鼎的名企业家,又是大慈善家,可谁知道私下是这么一号人,呸,我当初还往他的基金会里捐了钱呢,真是瞎了眼!”
说话的是叶老,身边坐着的万江微微一笑:“披着人皮也没用,现在不也照样被揭了。”
“白老也是该注意些,”言莹慢条斯理道:“自打谢老哥去世,我们文玩圈的老人又少一位,白老您一定要保重身体,保证安全,在后浪涌上来以前,我们还指着您做中流砥柱。”
这话说得糙了些,但人到老年,就是说没就没了的事。
白老一叹,并不觉得这话晦气,言莹从来不会刻意奉承,他说道:“我刚体检过,老年人有的毛病我都有,人这一辈子实在太短,接下来我也是要好好爱护身体。”
“还是那句话,我们这帮老东西迟早要作古,抓紧时间提携后辈要紧,莫要青黄不接。”
这番话听得众人直点头,谢砚一听,心口不一的那可有好几个,都担心带出徒弟饿死师傅呢,尤其是曹会长为首,这家伙现在也是装装样子抬举自己,真等自己出头试试?
言奶奶说得对极了,曹雄的话不可尽信,防着这只老鬼就好。
谢砚拿出草里金加分,叫了砂锅粥加分,锅里有螃蟹、鱿鱼和生蚝干最最加分,白老喝完一碗粥,笑眯眯地看着谢砚,神情和蔼。
有那么一瞬间,谢砚在白老身上看到了爷爷的影子,一样慈爱的神情,他心口不禁一酸。
大家用着夜宵间就把这出大会的细节敲定了不少,既然是大老板主张,他是第一主办方,出钱最多,地方也由他提供,北城古玩协会作为第二大主办方。
白老现在早就不是地方的古玩协会会长,那身上是背着全国古玩协会会长的名头,这次倒也不好闹得太大,索性以个人身份出任特邀嘉宾,再个人出资一笔,也是相当给力。
大老板铁了心要扳回一局,为了一个人单开一局,这种事也符合大老板的性子。
再想到大老板本来就是北方人,和白老一个地方的,能让白老来站台,其实不是看北城古玩协会的面子,而是大老板自己的面儿,不过嘛,曹会长似乎对此沾沾自喜。
这人也是纠结,一方面不服白老(爷爷在世的时候他也是不服),但能用到的时候又引以为豪,但社会上就这种人容易混得好,不服不行。
谢砚和大老板一起回去,看到谢砚的破吉普,凌长兴嫌弃道:“怎么还开这车?”
“这车也没坏。”
“舒适度太差了,你不是和李大林走得近,找他买台新的,你坐得,你将来媳妇能坐得?”
谢砚一听,自己这车比起许伯怡赔给许大夫的那一辆的确是差了些意思,舒适度不高。
“不是,您怎么知道我有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