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蒂梵不爽地甩了甩尾巴,但还是依言将那雌性像捆货物一样牢牢绑紧,顺便将证物卷起。
蓝映蕖走到烬黎和达亚身边,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状况,确认魂魄已正常归位,只是身体还需要调养。
“能走吗?”她问。
烬黎立刻点头,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无比坚定:“能的,雌主!”
达亚也沉默地点点头。
“那就好。”蓝映蕖转身,率先向屋外走去,“我们回王宫。这里的事情,还有这个圣雌候选人,交给槐魇处理最合适。”
她需要兽王的情报网和势力来深挖这条线索,同时也得让槐魇知道,伪神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地盘,甚至开始蛊惑他的子民。
这个没脑子的雌性和她提供的信息,给她了一些启发,能不能借此机会让兽世从神高于一切的政权逐渐走向人治?
这或许能成为撕开伪神伪装的一个小小突破口。
至于这个雌性的下场?
槐魇自然会根据兽世的规则和王族的律法,给出最恰当的处置。
一出门,那雌性的几个兽夫立刻就围了上来,脸上带着警惕和敌意,其中不乏有几个气息不弱的高级雄性。
“雌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他们看到蓝映蕖身后跟着的科尔蒂梵,以及自家雌主被科尔蒂梵的蛇尾捆缚的画面,顿时骚动起来。
被捆着的雌性眼中瞬间燃起希望,张口就想呼救。
可蓝映蕖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她瞬间噤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你们是什么人?要对我们的雌主做什么?”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高级雄性上前一步,沉声发问,目光不善地在蓝映蕖和科尔蒂梵之间逡巡。
蓝映蕖懒得废话,只偏头示意了一下被捆着的雌性,语气不容置疑:“你自己说。”
那雌性在蓝映蕖的注视和科尔蒂梵尾巴的威胁下,哆哆嗦嗦、语无伦次地将自己如何被神使蛊惑,如何设计陷害烬黎,又如何试图离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她的话音刚落,那群雄性兽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原来不是看上了圣雌不要的兽夫吗?
他们还以为自家雌主是真的突然发善心……
虽然他们之中也有人怀疑过,不过自家雌主向来喜怒无常,他们也没有过多深究。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想必面前这个雌性就是那传说中的圣雌了。
雌主犯下如此大罪,勾结外人陷害圣雌的兽夫,按照王族律法,绝无轻饶的可能。
他们作为共犯,即使不知情也难逃失察之责下场,下场也绝不会好。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
几乎是同一时间,几名高级雄性身上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朝蓝映蕖他们扑来,试图抢回雌主。
蓝映蕖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只是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下一刻,扑上来的雄性们,连同后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保持着前冲或攻击的姿势,僵在了原地,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
“别白费力气了。”蓝映蕖的声音平淡无波,动作有些不耐地掸了掸灰尘,“不必担心,你们也是罪人,会和你们雌主一起,在王宫的大牢里团聚的。”
看着这一大群动弹不得的兽人,蓝映蕖觉得带着他们招摇过市实在太过扎眼,途中难免节外生枝。
她不再犹豫,直接掏出了槐魇之前单独给她,在紧急时候使用的传送卷轴,毫不犹豫地撕开。
光芒瞬间笼罩住他们所有人。
蓝映蕖、科尔蒂梵、烬黎、达亚、被捆的雌性,以及那群被定身的兽夫。
下一刻,光芒散去,他们已经置身于南大陆王宫。
迎接他们的是三道身影。
面无表情的岚栉,神色凝重的兽王槐魇,以及……理应在万里之外海域中的渊蜃。
“?”
看到这突兀出现的一群人,尤其是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陌生雌性和她那一群姿态古怪动的兽夫。
渊蜃眼眸中掠过诧异,他率先开口,声音带着惯有的磁性:“主人,你们这是……做什么?扫荡了一个部落?”
蓝映蕖没多解释,再次示意那个面如死灰的雌性:“你自己说。”
那雌性看着眼前几位明显身份不凡的雄性注视下,吓得腿都软了。
她一个偏远部落的部长之女,哪里见过南大陆最尊贵的兽王。
之前以为自己会成为圣雌,所以趾高气扬,现在明白了一切,她连蓝映蕖的眼神都承受不住,更别提自带帝王紫气的槐魇和渊蜃了。
带着哭腔,又把那套说辞哆哆嗦嗦地重复了一遍。
听完这漏洞百出却又恶毒无比的算计,渊蜃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嗤笑,俊美的脸上满是嘲讽。
“挖坑、下药、离间?呵,这伪神的手段,还真是上不得台面,如同三岁孩童耍弄心机,幼稚又可笑。”
听他这毫不客气的评价,蓝映蕖便知道,岚栉、槐魇和渊蜃三人显然已经互通了情报。
她转而看向渊蜃,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海里也……”
渊蜃傲然地扬了扬下巴,知道她什么意思,语气带着属于海域霸主绝对的自信:“没有。茫茫海域,还没有本王不能掌控的事情。”
他顿了顿,补充道,“是感知到王宫这边空间波动异常,又有岚栉突然回归,料想你们可能遇到了麻烦,便过来看看。”
蓝映蕖闻言,了然地轻轻颔首,低声喃喃道:“也是。”
这个伪神,目前看来,确实还不敢,或者说没有能力,直接对槐魇和渊蜃这两位气运所钟的完全体天道之子搞什么大动作。
其实她觉得最主要的是,他们俩的异能都不是秘密。
这次伪神的行为,明显是更想知道这群天道之子都掌握了什么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