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雌性被科尔蒂梵的蛇尾勒得几乎窒息,被烬黎那毫不留恋的态度刺激到,她挣扎着,声音尖利地朝着烬黎喊道:
“烬黎!我救了你!是我把你从那个深坑里拖出来的!是我照顾了你这么多天!”
“你不要被她欺骗了,你和她回去只会再一次重蹈覆辙。”
“你忘了这些天你是怎么动弹不得,像块石头一样躺在这里的吗?那都是因为她!是她不要你了!”
烬黎从蓝映蕖怀中抬起头,那双红彤彤的金瞳里燃着纯粹的怒火。
他转身,尽管身体还有些虚软,却一步踏前,指着那雌性:
“闭嘴!我一个字都不会信你!我相信我的雌主,胜过相信我自己!你那些恶心的谎话,留着去骗鬼吧!想挑拨我和雌主?死了这条心吧!”
那雌性似乎被他震住了,她有些崩溃了,脸上浮现出不甘和难以置信:“我照顾了你这么久,为你担心,为你流泪,你竟然一点都没有被我感动吗?!”
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精心设计的救命之恩,在这个雄性心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蓝映蕖大概听懂了前因后果,她对于烬黎对她的信任很满意。
她轻轻将烬黎拉回身后,目光重新落回那被吊着的雌性身上,语气依旧平淡:“我不喜欢听废话,你最好老实点交代。”
那雌性被蓝映蕖盛气凌人的态度刺激到了,她尖声叫道:“你可别太得意!兽神大人亲口承诺,只要我完成任务,我就能成为新的圣雌!到时候,我和你平起平坐!你今天敢动我,兽神绝不会放过你!你威胁不了我!”
“哦?是吗?”蓝映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她随意地在一旁的石墩上坐下,轻轻翘着腿,姿态慵懒,“你觉得,在你设计陷害我的兽夫,又试图用这种下作手段离间我们之后,你还能活着回去做什么圣雌梦?”
随着她话音落下,科尔蒂梵的蛇尾突然发力收紧。
“啊——!”凄厉的惨叫瞬间充斥了整个石屋。
死亡的阴影如此真切地笼罩下来。
那雌性也不敢嘴硬了。
“我说!我说!饶了我!是兽神!是兽神的神使!”她涕泪横流,再也顾不得什么圣雌的幻想,只想从这痛苦中解脱。
“我是部落族长的女儿,前几天突然有个神使降临,说选中我成为圣雌候选人,只要我完成任务,就可以成为新的圣雌。”
蓝映蕖挥了挥手,让科尔蒂梵给她松松,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我要掌握烬黎的行踪,制造意外让他濒临死亡,然后再救下他,想办法让他恨你、背离你……任务就完成了……”
她断断续续地交代着,声音因为恐惧和疼痛而不断颤抖:“兽神还给了我能控制他们身体的草药,每天煮水喂下去,他们就会一直虚弱,意识清醒但不能动,方便我、我说那些话……”
“濒死?”
蓝映蕖捕捉到这个关键词,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瞬间覆上一层寒霜。
她缓缓站起身。
“你说你的任务里,包括让他‘濒死’?”
她的声音很平淡,却让人嗅到了山雨欲来的气息。
那雌性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杀意吓得浑身僵直,后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只能惊恐万状地祈求地看向蓝映蕖。
“我没事的,雌主。”烬黎心大地笑了笑。
“而且,我因祸得福,我感觉我很快就要突破了,我也要有属于我的异能了。”
听到烬黎说这话,蓝映蕖和科尔蒂梵同时看向他。
蓝映蕖心疼极了,他又搂在怀里。
这一幕看得科尔蒂梵眉头紧皱,蛇尾不自觉用力。
惨叫声响彻了石屋。
不过,仅限于此。
蓝映蕖做事向来谨慎,她已经贴了隔音符,这里的声音,不会传出去的。
“你不是说会放过我的吗?”
那雌性疼极了,拼命挣扎。
蓝映蕖回望她:“我也说了,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会放过你,可惜,我现在心情一点都不好呢。”
“你也是个傻的,兽神为什么要让你来对付我?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一点都没有怀疑兽神的真正目的吗?”
“兽神都让你害人了,你还觉得他是兽神吗?你还信仰他吗?”
“你觉得兽神是会这样罔顾子民性命的吗?”
“你觉得兽神斤斤计较到要去算计我们这些普通兽人吗?”
“你不长脑子吗?”
蓝映蕖一连串的发问把雌性问懵了。
“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机会做圣雌?”
“你动动脑子好好想想,你说的这些有可能吗?”
玄门中人,从不主动杀生。
她确实不可能杀了这个雌性,但是她也实在生气,她不可能放了她。
她必须要知道,这么漏洞百出的事情,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怀疑。
“回答我的问题,你没有怀疑过吗?”
那雌性被蓝映蕖一连串冰冷而尖锐的问题砸懵了,脸上的嚣张和幻想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剩下惨白和慌乱。
她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先前那点自以为是的底气荡然无存。
“我……我……”她语无伦次恐惧和后知后觉的怀疑交织在一起,让她开始瑟瑟发抖,“兽神大人……他……他怎么会……我、我没想过……我只是想成为圣雌……我……”
她看着蓝映蕖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终于承受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再是之前矫揉造作的表演,而是充满了真实的恐惧和悔恨。
“饶了我吧!圣雌大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不长脑子,是我蠢!求求您放过我这一次吧!”她涕泪横流地求饶。
蓝映蕖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无语。
真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直到刀子架在脖子上才反应过来。
一点自己的思考和判断都没有,被虚无缥缈的承诺轻易蛊惑,简直……难评。
跟这种蠢货计较,反而显得自己掉价。
她揉了揉眉心,感觉跟这雌性多说一句话都是在浪费精神。
杀了她?脏手,也违背原则。
放了?不可能,谁知道她后面还会不会继续被利用,或者怀恨在心搞小动作。
最好的处理方式……
蓝映蕖的目光扫过依旧虚弱但眼神亮晶晶看着她的烬黎,以及旁边虽然没说话但明显也松了口气的达亚,最后落回那个哭得快要晕过去的雌性身上。
她心里有了决断。
“科尔蒂梵,带上她。”蓝映蕖淡淡吩咐,又指了指柜子上摆着的草药,“把这些也收好,都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