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禾当然知道柳清莹当众跪下是要让她背上一个自私的名声,不过她凭什么要接她的话?
只要离婚证没拿到,她柳清莹就是个没脸没皮随意插手别人家事儿的外人。
光是这一点,柳清莹都没法解释。
“我不是,我……”
柳清莹跪在地上,脸色煞白,感受着周围人鄙夷的目光,难堪的咬紧了下唇。
事情的发展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她本来就不适合出现在这儿,没人点出来还好,要是有人点出来难免会显得她厚脸皮。
柳清莹想了想,干脆捂着脸哭起来。
“嫂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周婶子平日里对我那么好,我这完全是替她着急,担心她的身体啊!”
“与其被嫂子你这么误会,我,我还不如直接死了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说着,站起身伤心欲绝地要往村口的大石上撞。
又来这套。
宋今禾无语的撇了撇嘴,面上丝毫没有担心,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她身后的霍景川能看出这闹事儿的女人并不是真的要寻死,所以也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黑眸盯着宋今禾,想看她接下来怎么处理。
倒是一手扶着陈婶子的陈家平看到这情况紧张了一秒,生怕闹出人命。
他连忙侧头看了眼霍哥几人的反应,无一不是冷淡镇定的看着对面女人。
他心中不解,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这么淡定,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只见,柳清莹刚哭着要撞向石头,陆国珩便眼神慌张的拽住柳清莹的手将人拦住了。
他拦住人后也不松开手,紧紧拽着,扭头就冲着宋今禾吼。
“宋今禾,你已经害得我妈重病了,难道还要把清莹给逼死吗?!”
“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儿人性!”
陆小然见状也怒视着宋今禾,跟着喊:“这坏女人要是有人性,也不会把家里搅得一团乱!”
宋今禾听多了这话,心里一点儿波澜都没有。
她懒得回他们,直接指着陆国珩跟柳清莹开口:
“大家都看到了吧,他们当着大伙儿的面都这么拉拉扯扯,更别提私底下了。”
“我之所以要离婚,就是因为看明白了,想成全他们。”
“但陆国珩这个不要脸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既想让我给他照顾一家老小,又想跟这个姓柳的纠缠不清,拖着我死活不肯离。”
“大伙儿说说,天底下哪儿有这样的事儿!”
陆国珩不是想闹吗?她就陪他闹到底。
反正做了丑事要被骂的又不是她。
随着宋今禾话音落下,众人唾骂声更大了。
“就这还是机械厂的工人呢,真丢人!”
“谁说不是呢,这俩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是一对狗男女!”
“我呸!不要脸的东西!”
陆国珩刚才下意识就拉上去了,众人骂完,他才反应过来,连忙撇清关系似的甩开柳清莹的手。
“你们胡说什么?我跟清莹就是朋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
柳清莹也不想背上破坏人家庭的烂名声,哭着点头:“对,我跟国珩哥真的只是朋友。”
宋今禾冷着眼,嗤笑一声:“你们都拉拉扯扯到这份儿上了,还能嘴硬的把清清白白挂到嘴上,我真是佩服你们俩的脸皮。”
胡秀秀看着陆国珩,生气的说:
“姓陆的,既然你们两个有意,那就别再拖着我家今禾,早点离了各走各的算了。”
陆国珩再这么不要脸的纠缠下去,她家男人回来了要是生气揍人,她可不会拦着。
陆国珩从来没被这么骂过,他脸色难看的瞪着宋今禾。
都是宋今禾,要不是她在这儿胡说八道,这些外人也不会误会他跟清莹的关系。
他攥紧拳,额角青筋暴起,气愤不已。
陆国珩有心想让宋今禾不好过,但他妈的情况确实很不好,要是再不赶紧想办法送去医院治疗,他肯定要被人骂不孝。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看向宋今禾。
“你不听我解释,总是误会我跟清莹的关系,是你自己心脏,我懒得再跟你解释。”
“你之前从家里分走那么多钱,现在妈需要住院,在她醒来前我手里得有钱才行,给我一百,我们立马走人。”
钱本来就是他给宋今禾的,现在他有需要,宋今禾就应该拿给他。
宋今禾知道周玉芬有藏钱的习惯,周玉芬现在昏迷了,没有人能找到她把钱藏在了哪儿。
可陆国珩没钱给他妈治病,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借,钱我已经花了。”
陆国珩瞳孔猛缩,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这才多长时间,你就花完了?我不信!”
宋今禾嫁给他那么多年,花钱有多仔细他可是一清二楚。
一个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黄脸婆,怎么可能这么快花完那么多钱?
他笃定宋今禾是在骗他,但宋今禾却轻笑着拍了拍旁边崭新的车子。
“新买的自行车,你眼瞎了没看到吗?”
“其他的我都买成精米细面跟麦乳精了,现在一分都拿不出来。”
那本来就是她该得的钱,凭什么陆国珩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拿走。
宋今禾的态度彻底激怒了陆国珩,陆国珩看着她身侧崭新的自行车,面色沉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你知道我赚钱有多辛苦吗?你怎么能一声不吭全花了!”
他本来还指望着让儿子一点点从宋今禾手里把钱要回来,现在,全都没了!
陆国珩红着眼上前要拽住宋今禾质问,宋今禾正要抬腿一脚踹过去,身侧便伸出一只胳膊用力钳制住了陆国珩的手臂。
霍景川黑眸冷冷的盯着陆国珩,语气严肃:“说话就说话,动手算什么?”
他在部队多年,从没见过陆国珩这种不像样的男人。
要不是不方便插手别人的家事,他早就开口了。
宋今禾一惊,刚才吵架太专心,她都不知道霍景川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了。
陆国珩手臂被钳制着,动弹不得,甚至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身为一个男人,却被另一个男人钳制住,陆国珩只觉得自尊心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眼神恼火的抬头看向宋今禾身后,他正要让人少管闲事,目光落到那男人脸上的时候却顿住。
下一秒,他立马看向宋今禾怒声开口:
“宋今禾,你都把野男人带回家了,居然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