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为爱人洗手做羹汤,她也是能够做到,贤妻良母的程度。
桂月,东城,东城小巷,明轻家
厨房里,一片静谧。
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南淮脸色泛红,尴尬得脚趾扣地,恨不得挖个洞钻地里。
他那么温柔内敛的姐姐,竟然会这么直接。
他们已经生过两个孩子,他也不是,完全不懂这件事。
但好难为情,不该起什么好奇心,现在没法收场。
而且,让姐夫知道,他问得这么出格,姐夫一定会生气。
“小淮,”南烟微微一叹,语重心长地嘱咐:“以后,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像你姐夫这样。”
南淮尴尬地笑着,点了点头,真想马上离开。
“这件事,”南烟想了想,再次叮嘱一句:“不要跟别人说,尤其是,你姐夫。”
南淮眉梢轻挑,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南烟。
她却将砂锅、碗勺,以及清蒸鲈鱼和清炒娃娃菜,放在托盘上。
端起来,进了卧室。
轻轻关门。
“阿因,”明轻看着南烟进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好想你。”
他语气委屈,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地讨要东西。
“等一下,”南烟嫣然一笑,柔声哄他:“我马上来陪你。”
明轻眼巴巴地望着她,眼睛都不带眨。
南烟将可移动、升降式床电脑桌打开,推到床边,将饭菜放在上面。
“阿因,”南烟刚坐到床边,手就被明轻握住:“你有没有受伤?直接叫外卖就好,不要亲手做。”
他眼里都是难以言说的心疼,声音都带着浓烈的疼惜。
南烟伸手握住他的手,微微勾唇,浅笑盈眸:
“我没事,就是做个饭,你都做了十几年,我才做一顿,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明轻低垂着头,身形更加落寞寂寥。
南烟知道,他又在责怪自己。
他觉得,是他受伤,才需要她来照顾他。
南烟松开,他紧握着的手,端起青绿色的玉碗,给他吹凉粥,喂到他嘴边。
他痴痴地望着她,嘴巴微张,吃下她喂的粥。
他看着她,伸手想要抱她,她却出言拒绝:
“不可以,你现在是病人,要好好休息,而且,会碰到你。”
明轻的嘴一下子,瘪成一条直线,明亮深邃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她。
仿佛在说,他好可怜,需要安慰。
南烟无奈一叹,整理一下心情,随后,换上甜美柔和的笑容。
“你听话,”南烟语调柔柔,像哄小孩:“等你痊愈,我补偿你,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可以。”
“可以,”明轻惹人怜恤地噘起嘴:“我的腿又没有受伤,你可以坐我腿上。”
南烟见哄他没有用,还登鼻子上脸,她直接严肃地哼一声。
果然,明轻就吃她这一套。
只要她冷脸,他就不敢再说什么,保准乖乖听话。
别说,明轻心里想她,惦记接吻,她也很想他。
刚才有好几次,她都下意识地想要,扑进他怀里。
如今这场面,也是她自己造成。
幸好,明轻没有出大事。
不然,她哭都来不及。
南烟继续轻柔地喂明轻吃饭。
粥入口,糯叽叽的口感,绵稠的米香充满口腔。
明轻眼眸骤亮,她还有这个手艺。
南烟又喂了一口鱼肉,还细心地给他将鱼肉捣烂,才喂给他。
鱼肉鲜甜嫩滑,没有一点腥味,也不油腻。
她竟然将清蒸鲈鱼,也做得这么好吃。
还没有放蒸鱼豉油,只是用的普通的油盐。
做得如此清淡,却能够做得这么好吃。
明轻不敢想,她是做了多少次,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与此同时,隔壁的餐厅里,云兮、南月、南淮三人,正苦着脸,吃南烟做坏的鱼、粥、娃娃菜。
谁让云兮听说,南烟在做饭,秉承着不浪费的美德,非要端过去吃。
南烟可是做坏两条鱼,五颗娃娃菜,两锅粥,才做出,明轻现在吃到的程度。
明轻看着,她那么温柔可人,心里越来越难受。
他在计算时间,根据,她在厨房的三个多小时,她至少做了两遍。
在厨房捣鼓那么久,又闷又累,全是油烟,她的皮肤都带着,一股香甜的娃娃菜气味。
明轻无比心疼,眼里一点点地沁满泪水。
“明轻,”南烟抬眸看他,才发现他居然在哭:“你怎么了?是疼吗?”
南烟放下碗,慌张地检查他的情况。
看他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哭,吓得她魂飞魄散。
就当她打电话让南淮过来时,明轻却出现在她身后。
脸陷入她的颈间,双手紧紧搂着她的腰。
“阿因,”他闷声闷气地说道:“你受苦了,你不要那么累,好吗?我好心疼。”
南烟轻轻松开他的手,转过身来,语气带着一丝怒气:
“你怎么下床,你要吓死我吗?你不知道,自己是病人吗?”
明轻乖巧地站在原地,低垂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南烟看着,气蓦然消散,缓和一下语气,柔声说道:“让我看看。”
明轻乖乖地坐到床边,眼睛紧紧盯着她。
南烟正在检查,他的情况,门却乍然被打开。
南淮焦急地出现在门口。
看到南烟和明轻的瞬间,他的脸唰一下红透。
南烟急忙拉上拉链,哪怕,南淮的方向看不到什么,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盖住。
“姐姐,”他愣了一会,结结巴巴地问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还需要帮忙吗?”
南淮也没有想到,他们是在换药吗?
他敲了很久的门,也没有人应,一下子着急,就打开了门。
“不需要,”南烟的笑容发僵,声音发干:“你回去吧,不要跟任何人说。”
南淮僵笑着“嗯”一声,快速关上门。
南烟端起碗,接着喂明轻吃东西。
门又被打开,他们的目光看向门口。
“姐姐,”南淮摸了摸头,尴尬地问道:“妈让我问你,你就只做了两条鱼吗?”
南烟握粥勺的手,顿了一下,望了一眼明轻,轻轻说道:
“嗯,只有两条,盐放太多,你们吃不下,就不要吃,以后不要让她知道。”
“嗯,”南淮连声应道:“我知道了。”
望着明轻笑得跟一朵花,温柔深情又慵懒缱倦,整个人散发着幸福的喜悦气息。
一点也不像一个受伤的人。
南淮刚走,南烟就起身将门落锁。
“以后不许下床,”她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道:“我来照顾你,你想伤上加伤吗?”
明轻大气都不敢出。
他心里还有别的想法,但一个字也不敢说。
他刚才看到,网上有一个视频,还想着能不能骗骗她?
现在,是一点也不敢打这样的主意。
他哪里敢说,他需要和她亲热,才能恢复得快。
这种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要被她发配边疆。
但他好想她。
已经四个小时,他就刚才抱了她一下。
其他时候,都没有能碰她一下。
她现在不让他碰,不许他靠近。
“明轻,”南烟放柔语气:“疼不疼?刚才,有扯到伤口吗?”
此刻的南烟,宛如一个操心的老母亲模样,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看得明轻心软软,想要抱她、亲她的心,更加浓烈。
“没有,”明轻讨好一笑:“我已经不觉得疼,碰到都不疼,不信,你可以摸摸。”
南烟轻叹一声,坐在床边,默默地开始吃饭。
她吃着吃着,越发满意。
她还是很有做饭天赋,第三次就成功。
特别是鱼,腥味很难除去。
南烟在思考,晚上应该给他做什么吃的。
他现在生病,需要营养,还必须清淡,调料基本上都不能放。
也就只有油盐。
明轻见她这么安静,心里发怵。
“阿因,”他笑着问她:“你好厉害,做饭做得这么好吃。”
南烟正吃着娃娃菜,打了一个哈欠,刚进嘴的娃娃菜,就从嘴里掉出来。
明轻见状,无意识地俯身过去,用嘴接住娃娃菜。
缓缓吃下。
“你没有吃饱?”南烟疑惑地问道。
“饱了,”明轻心虚地说道:“我只是身体比脑子快,我没想乱动。”
明轻一副一本正经的发誓模样,生怕她不相信。
南烟看他那么害怕,便不再说什么,轻轻“嗯”一声。
他需要舒服愉快的心态,才能好好恢复。
明轻不知道,她到底信不信?偷偷看她的表情和眼神,面容平静,没有一丝不悦。
看来,应该没有生他的气。
南烟将残局收拾好,碗筷放进洗碗机,戴上手套,刷起锅,清理油烟机。
一番打扫后,她取下围裙,挂在厨房的壁柜上,关上柜门。
她伸了一个懒腰,感觉腰酸背痛,整个人都在散架。
才照顾他一早上,她就累得快虚脱。
往后还有那么久,她要怎么过。
现在就要开始想晚餐。
而且,她还做饭难吃,需要提前准备,多做几次,才能给他吃。
一想到,接下来又是洗菜、切菜………刷锅,这样的流水线步骤,她就头大。
过往的十几年,他都是这样过来。
他的厨艺,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好,也是一点点尝试学习出来。
不过,用他的方法做菜,将量和时间控制好,还是效率很高。
她想着,晚上给他做个面条。
她就不手工做面条,直接用买来的手工面条。
不然,光是揉面这一项操作,她就会被累瘫。
南烟回到卧室,明轻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那么大一个人,这样缩在床上,却如此孤单凄凉。
南烟抬脚上床,轻轻搂着他,却还是隔着一定距离。
这样的拥抱,让明轻心里更加难过。
她不会像以前那样紧贴着,不会整个人都陷在他身上,好像他们就是一体。
此刻,就像分体,没有热烈的情感包围他,心里空落落的。
“明轻,”南烟勾唇浅笑:“别这个样子,我不是抱着你嘛。”
明轻瘪起嘴,轻轻开始抽咽,身子微微颤抖。
南烟别无办法,他怎么像她一样,这么容易委屈。
还总是拿哭来挠她的心。
哄也哄不好。
她微微起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声音甜美:
“我亲你了,不要哭,等你痊愈,我就陪你,大战三天三夜,怎么样?”
“不要,”明轻低哼一声:“你就是骗我,都不愿意抱我,就是我年老色衰,你不喜欢。”
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比她还炉火纯青。
就像是翻版的她。
他倒是厉害,就用她的那一套来对付她。
偏偏,这个场景就是自己造成,只能受着。
要是有一点怨言,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她可从来没有这么任劳任怨过。
累得要命,还是会把状态好的一面给他。
是生病的人容易胡思乱想吗?
他怎么像个多愁善感的林妹妹,哭起来就没完。
“明轻,”南烟笑得温柔:“我保证,一定是真的,我陪着你,不舒服叫我,想上厕所也叫我。”
“阿因,”她温和地吐出一个“嗯”,他眼神炽热:“想要亲,让我亲一下,好吗?”
他眼里写满想要,就像是想把她吃掉,透着满满的侵略性。
她何尝不想。
她有肌肤饥渴症,一会儿不和他贴贴,心里的恶魔就要破体而出。
“明轻,”南烟笑得如一个慈祥的老母亲,满是柔情:“你会听我的话吗?”
明轻坚定地点头。
“那乖一点,”南烟摸了摸他的头,语气轻柔:“你乖,我一会儿换装给你看,怎么样?”
明轻听着,眼眸一亮,旋即黯淡下去。
他不想让她那么累。
刚才碰到她的腰,特别软,整个人都疲软。
她眼神都透着疲惫。
照顾他本来就很累,她还要伺候他上厕所。
他心疼万分,却也没法说拒绝。
他都已经对她说,让南淮来帮忙。
她却不依。
他知道,她心里愧疚,只有让她照顾,她才能安心。
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他受累。
“阿因,”明轻伸手握住她的手,与其十指相扣:“我想你陪着我,陪我躺一躺,好吗?”
南烟抿嘴一笑,柔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右脸颊。
两人静静躺着,没有一句言语。
南烟心里的自责,消散些许,满心都是幸福。
她会握紧他的手,和他走过春夏秋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不知不觉,在身体的疲倦下,她闭上了眼睛,缓缓睡去。
梦里,她和他又在亲热,十分猛烈。
一觉惊醒,身旁的明轻,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急忙寻找。
看到他正在上厕所,急忙上前扶他,给他借力。
明轻洗完手,下意识地想要抱她,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又缩回手。
南烟将他扶回床上。
拿起内裤,开始换衣服。
“阿因,”明轻试探性问道:“你是因为刚才的梦?”
南烟尴尬地“嗯”一声,太丢脸,怎么可以做这种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