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被伤到昏迷不醒,他却还在担心她害怕。
桂月,东城,东城人民医院
视线逐渐清晰,眼前是粉扑扑的明轻,她起身躺回他怀里。
但他没有像往常那般,马上伸手抱她。
南烟觉得奇怪,抬眸看他,才发现他闭着双眼。
玩心一起,她故意在他脖颈上吮吸,弄出一朵小花。
“明轻,”南烟软趴趴地说道:“我好喜欢你,刚才是不是打疼你?”
她看着他脸上的红掌印,心里有点愧疚,下手好重。
她拿起药膏,给他上药,小嘴轻轻笑着:
“明轻,是被我吓到?都不理我,生我气了吗?”
南烟疑惑地“嗯”一声,捏了捏他的耳朵,又喊他:
“明轻,你怎么不理我,你生气了吗?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这种话。”
南烟没有管他,猜想他是故意和她闹别扭。
以前,他就是这样。
南烟在他身上滚来滚去,玩滑滑梯,像个小孩子,清冽悦耳的笑声不断。
南烟玩了一会,发现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状态。
他这次气性这么大吗?
“啊,”她故意大叫一声:“明轻,我好疼,你看看我。”
但明轻依旧岿然不动,没有一点过来的迹象,连眼皮都不带动。
南烟终于意识到不对,趴在他旁边,伸手翻他的眼皮,发现他眼神涣散空洞。
对她的任何刺激都没有反应。
好在,瞳孔还有反应,是浅度昏迷。
南烟不停地喊他,但他没有一点反应。
她查看他的身体情况,才发现,他受伤很重。
这伤,是她导致的。
南烟的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心急如焚,不知所措。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尝试着唤醒他,却无济于事。
只能打电话给南淮,让他过来,将明轻送去医院。
“喂,”电话接通,南淮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南烟就扯着哭音:“小淮,快过来,你姐夫昏迷了。”
“好,”南淮语气担忧:“姐姐,我马上过来,你不要着急。”
挂掉电话,她急忙给他,穿上衣服。
但他昏迷着,十分不容易,终于将最后一件上衣穿好,她就已经累趴下。
南烟趴在明轻身边,一边大喘气,一边轻声唤他。
此时,南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姐姐,”他焦急地问道:“我现在能进来吗?”
南烟看了看房间,正准备说话,却看到床头柜上的一堆纸巾,手忙脚乱地将其收起来。
才喊南淮进来。
“姐姐,”南淮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现在怎么做?”
“小淮,”南烟呜声道:“你帮我,抱他下去,小心一点。”
南淮点了点头。
“你能抱的起他吗?”南烟再次问道:“他有154斤,要不还是背。”
南烟在想,要不然,还是找人抬他出去。
这样抱或者背,都容易碰到他,会加重他的伤情。
“姐姐,”南淮笃定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摔着姐夫,还是抱,背我找不到着力点,”
南淮看出来,明轻已经彻底失去意识。
一个一百多斤的人,昏迷过去,就相当于一个重物。
而且,人还软绵绵的,更加不好背。
也不知道,明轻到底怎么回事?是哪里受伤了吗?
怎么会突然昏迷?
可刚才在电话里,南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说是,明轻不小心摔晕过去。
恐怕,这原因不好说。
他才不信,明轻那么强壮,怎么可能随便摔晕。
南烟脸色难看,满是担心与自责。
就当南淮的手,接触到明轻的腿,准备将他抱起来,南烟尴尬地叮嘱一句:
“小淮,小心一点,不要碰那里,也不要伤着他,懂吗?”
南淮的手顿了一下,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某处。
原来,是那里受伤,难怪,不说真的原因。
刚才,他还以为是摔到头,一直注意头,却没有想到,是这样的情况。
南淮费力将明轻抱起来,真是软乎乎的一大团人。
太难抱。
以前,他之前看到视频说,昏迷的人,比死物还难抱,至少物体是硬的,还有棱有角。
现在真实的切身体会,完全无法抱。
南淮足足有一米八五的身高,南烟根本没法帮忙。
只能将身份证、医保卡之类的必须用品带上,跟在一旁。
刚走出门口,南月也赶回来。
“小淮,”南月大口喘气,急切地问道:“姐夫怎么样?”
“幺姐,”南淮轻叹一声:“你陪着姐姐,她看起来都要碎掉,我把姐夫抱下楼去。”
“嗯,”南月点了点头:“小心点,别摔倒。”
南月扶着,脆弱破碎的南烟,一路往下奔去。
来到停车场,南月开车,南淮南烟照顾着明轻。
一路往医院猛奔。
南烟嗓音嘶哑,抽抽搭搭地唤着,明轻的名字:
“明轻,你醒来,好吗?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不能没有你,”
南烟一直低声喊着,明轻的名字,嗓子又干又涩,哑得喊不出来声。
明轻的意识逐渐回笼,缓缓睁开眼,看到南烟哭得稀里哗啦。
他虚弱地抬手,南烟急忙握住他的手,小声唤她:
“阿因,别哭,我没事,别怕,是不是吓坏了?”
这话听得南烟更痛。
她伤到他,他却还在担心,她会害怕。
“明轻,”南烟哭得更厉害:“你是不是很疼?对不起,是我把你当成,”
南烟的话还没有说完,明轻就费力地抬手,捂住她的嘴。
“不要说,”他气如游丝地说道:“我们回家再说。”
南烟点了点头,明轻才放开手。
“阿因,”明轻大喘了一口气,细弱无力地笑了笑:“我真的没事,”
明轻发现,他们在车里,一旁是南淮。
“这是要去哪里?”
南烟轻声抽咽:“去医院,”
“不用去,”
明轻连声拒绝,着急地想要起身,南烟急忙去扶他,南淮也伸手,却被明轻躲过。
南淮悻悻然,他就知道,明轻就只允许,南烟碰他。
心想,若是姐夫知道,刚才我还公主抱他,他不得发疯。
“明轻,”南烟轻嗔一声:“躺下,不许动。”
明轻立马乖乖躺下,一动也不敢动。
“阿因,”明轻有气无力地笑着:“我没事,我们回去,你给我上点药,就好,不去医院,行吗?”
明轻满眼无奈与尴尬,像是想要立刻回到家里,满脸都是不情愿。
南烟知道,他伤得比较尴尬,不想别人看到。
也知道,应该没有那么严重。
他还是很在意,自己的身体,怕她会因此不要他。
也怕她生气。
“你乖乖的,”南烟柔声安抚他:“我们就去看看,我怕有后遗症。”
此话一出,明轻囧成一只鹌鹑,缩在南烟怀里。
南烟的眼睛肿得跟核桃,眼泪还在止不住地往下掉。
明轻满眼心疼,握紧她的手,假装说道:
“阿因,你别哭,你一哭,我就好疼,好难受。”
一听他说“疼”,她就急得不行。
“明轻,”即刻受了哭声,抹了抹眼泪,声音发苦:“我不哭,你不要疼,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对你,”
“阿因,”明轻气若悬丝地说道:“我真的没事,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和以前一样。”
南烟听着这话,哭得噼里啪啦,泪水汹涌而出。
明轻无奈一叹,怎么越哄,哭得越大声。
她简直是要哭死,他的程度,他的心随她的哭声一抽一抽地疼。
“阿因,”明轻的声音虚弱无力,轻轻笑着:“你要是再哭,我就要亲你。”
“你想亲我,”南烟呜咽地说道:“你不要动,我来亲。”
南烟俯下身,轻轻摩挲着,他惨白的唇瓣,动作柔得出水。
她好久没有这样亲他。
每一次,都是又啃又咬又吮,猛烈得如狂风过境。
一旁的南淮,尴尬得脚趾扣地,视线躲开他们,却忍不住想要看。
他时不时地偷看一眼,视线落在,他们紧贴着的唇瓣上。
来到医院,南烟停下亲吻,帮着南淮,将明轻送到急诊科治疗。
经过医生检查,判断明轻没有伤到根本,昏迷只是因为痛感太强烈。
医生正准备给明轻上药,他却不肯,非要南烟来。
他就无法接受别人碰他。
刚才被匆匆看一眼,他已经够难堪,这辈子都抬不起头的程度。
但他这个人,面对这种事,更多的还是觉得,别人碰他,而不是觉得尴尬。
好在,上药也不复杂。
南烟仔细听,护士讲解上药流程,才给他上药。
上完药,明轻就要回家。
卧室里,南烟正忙前忙后地收拾房间。
“阿因,”明轻柔柔地唤她一声,她马上来到他面前:“怎么了?是很疼吗?”
“没有,”明轻微微一笑:“我想抱你,让我抱抱,好吗?”
南烟想起医生的叮嘱。
他现在不能乱动,也不可以亲热这些。
“明轻,不可以,”她犹豫片刻,软声拒绝:“等你痊愈,想怎么抱,都可以。”
明轻长长地叹息一声,可怜兮兮地装可怜:
“唉,现在抱都不让抱,亲也不行,生个病,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南烟一听,心里的愧疚更重,她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手。
为什么,她会把他当成林野?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以前,他总是说,就算是被她弄进医院,他也无所谓。
现在,还真的被她弄进医院。
她再也不敢碰他。
刚才,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没有一点反应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她吓得胆战心惊,到此刻,也没有缓过来。
“不是,”南烟为难地哄他:“我不是不可以,怕伤着你,你乖乖,好吗?”
她都这样说,他还能说什么。
是他自己没有注意,才受伤,导致现在,连亲热的权利也被收回。
她那么漂亮可爱,他只能看着,不能碰,真是心痒难耐。
南烟看着,他那副孱弱无力的模样,自责如潮水肆虐,淹没了她。
今天,他这样去医院,他肯定羞愧难当,难以接受。
越想越难过,泪水悄然盈满眼眶。
“阿因,”明轻心疼不已,轻抚着她的脸庞:“不要多想,也不要自责,不关你的事。”
这话一出,眼睛再也包不住眼泪,汹涌得喷涌而出。
明轻无可奈何,伸手抽湿纸巾,给她擦眼泪。
她注意到他去抽纸,急忙按住他的手,语气害怕:
“你不要动,要什么,就叫我,你会扯着伤口。”
“阿因,”明轻绵软无力地笑了笑:“那你不要哭,好吗?”
南烟的胸膛,因哭泣而剧烈起伏,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哭泣。
但她自己控制不住。
“阿因,”明轻满脸疼惜:“我还需要你照顾,你不可以再哭下去,不然,谁来照顾我。”
南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总是这样伤害她。
难道,真如以前那个算命先生所说,她就是让人断子绝孙的命格。
谁招惹她,都没有好下场吗?
可是,她不想离开明轻。
她会控制自己,再也不会这样伤害他。
南烟眼眸一亮,哭声陡然消失,换上一副欣喜的笑容:
“嗯,我会好好照顾你,你会好起来,和以前一样厉害。”
明轻莞尔一笑,眼神示意她坐过来。
他好想她,特别想抱一抱她。
南烟上床,小心翼翼地抱住他。
时间来到十点,南烟来到厨房。
她想着给他熬点粥喝。
“姐姐,”南淮来到南烟面前,忧心忡忡地问道:“姐夫怎么样?”
南烟一边搅拌着,砂锅里的白菜瘦肉粥。
一边回道:“他已经不怎么疼,没什么大碍。”
南淮看着,南烟认真熬粥的模样,已经忘记,她以前歇斯底里的模样。
也就云兮,才会把人逼成这样。
此刻的南烟,温柔得像水一样柔和,没有一丝戾气。
“怎么了,”南烟将火关掉,舀粥的同时,还不忘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姐姐,”她柔柔地“嗯”一声,他继续问道:“你刚才,是病发了吗?”
听到这话,南烟拿瓷勺的手顿了顿,随即将瓷勺放在碗里。
盖上盖子,放下手里的粥碗。
总归,南淮已经长大,他也明白个中原由。
南烟心想,干脆直接说明,不让他多想。
抬眸,与南淮对视:“小淮,你不用猜想,是我咬了你姐夫,他才受伤。”
南淮如坐针毡,后悔问这个问题,为什么非要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