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媒婆笑得嘴都合不拢,手指头点着刘敬国跟大伙儿说:“瞧瞧!瞧瞧这孩子!
多有出息!年纪轻轻就捞着分房了,小两口过日子不用跟老人挤一屋,
这在咱巷子里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事儿!
晓梅啊,你这回可算是捡着宝了,嫁过来指定能享福!”
她又转头冲刘清儒两口子挤挤眼,语气里的羡慕都快溢出来了:
“要说还是清儒大哥跟秦淮茹嫂子会教孩子,不光孩子有出息,
您俩这模样,看着也让人眼馋!清儒比老赵还大两岁呢,
可瞧着比赵大哥精神多了,哪儿像要当爷爷奶奶的人啊!”
赵母赶紧接话:“可不是嘛!有自己的房子,小两口过日子也方便,
不用天天跟咱们老的掺合在一块儿,省得闹不痛快。
敬国这孩子,是真出息!刘大哥,您跟嫂子是真有福气!
长相显年轻不说,家里孩子也各个有能耐,真是让人羡慕啊!”
刘清儒听了,往后靠在椅背上哈哈一笑,手还拍了拍大腿:“弟妹这可真是过奖了!
咱就是日子过得顺心,没那么多愁事儿堵心,人自然就显精神点儿。
您跟赵老弟也挺好,孩子懂事,工作也稳当,一点不比谁差!”
秦淮茹也跟着笑,脸上的纹路都舒展开了:“是啊,您家晓梅多乖巧,
说话办事都透着机灵劲儿,以后跟敬国好好过日子,咱们当长辈的也能放心。
家里孩子们都省心,不用咱多操那份闲心,日子舒心了,人自然就不容易老。”
王媒婆这会儿又往前凑了凑,声音提得更高:“瞧瞧!这小两口真是赶上好时候了!
以后的家底多厚实,有房有这么好的陪嫁,这婚事搁咱巷子里,那绝对得排第一!
没人能比得过!”
赵父在一旁连连点头,手里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咂摸咂摸嘴说:
“敬国这孩子,瞅着就实在,也有出息,晓梅跟着他,
我们老两口放心,不担心她受委屈。”
秦淮茹笑着接话,还拍了拍赵晓梅的手:“也算我家敬国有福气,
能找到晓梅这么好的媳妇,这都是他的造化,修来的福分!”
说着就起身,手里拎着茶壶要给大伙儿添茶。
赵母赶紧摆摆手,声音也提高了些:“嫂子别忙活,劳驾您招呼!
我们自己来就行,您坐着歇会儿,别累着!”
“妈,您坐着我来!”刘敬国连忙起身,颠儿颠儿地拎起茶壶忙活起来,
给长辈们的杯子挨个续上水。
赵晓梅偷偷瞅了他一眼,脸蛋儿更红了,眼神飘向窗外,
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眼里满是盼头。
屋里的欢声笑语从东厢房飘出去,在院子里来回荡,连院儿里那棵老槐树,
叶子都晃得更欢了,好像也跟着凑热闹高兴呢。
“听这笑劲儿,怕是谈妥了!”
闫埠贵蹲在墙根儿,盯着东厢房的方向,没头没脑来了句。
“这有啥好谈的?”刘海中撇着嘴,语气酸溜溜的,跟吃了醋似的:
“就刘铁柱家这条件,有房有工作的,谁家姑娘不抢着嫁?”
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跟猴儿吃大蒜似的,辣得慌又没法说。
“那咱这院里不又得少一口子人?”一旁的徐春妮冷不丁接了句嘴。
“还真是!”杨瑞华点着头附和,手指头戳了戳墙:“去年刘继业结完婚,
小两口当天就搬出去了,你没听刘敬国那小子说?单位给他分房了!
有楼房住谁还回四合院挤着啊?以后这院里更冷清了。”
闫埠贵枯瘦的手指头在膝盖上敲得飞快,俩眼跟粘了胶水似的贴在东厢房窗户上,
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却透着股子精打算的劲儿:“搬出去是自然的,
北新桥那家属楼我门儿清,都是五层红砖楼,墙根刷半人高水泥防蹭,
楼道木扶手磨得发亮,比咱这四合院舒坦多了。
不过刘铁柱倒省心得很,家里几个孩子都有白来的房,不用在院里搭棚子挤着 ——
就是得看他们分得是哪个楼层,要是四楼五楼天天爬,多费鞋啊!不划算,太不划算!”
刘海中 “哼” 得震天响,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双手往腰上一叉,胸脯挺得能顶个小鼓,
语气里满是羡慕却硬撑着显摆:“五层咋了?能住红砖楼就是天大的福气!
想当年咱在厂里,工龄不比谁的长?要是咱当上车间主任,分房肯定也能轮着咱!
再说住楼房多体面!爬楼梯咋了?总比在院里闻各家油烟子强!
冬天蜂窝煤搁楼道,不占自家地方,哪像咱这炕,返潮天一股子霉味儿,丢人!”
徐春妮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眼神斜瞟着东厢房,语气带着点酸溜溜的羡慕:
“老刘你别光羡慕,咱院儿冷清才是真的!刘继业搬去三楼后,除了逢年过节,
啥时候正经回来过?以后刘敬国再搬走,院里更没生气了 —— 不过话说回来,
刘铁柱也该知足,家里几个孩子都有房,有媳妇,再过两年还能抱着孙子,哪像咱……”
杨瑞华赶紧凑过来接话,声音压得低却满是酸气:“嫂子这话在理!
前儿我去胡同口打酱油,听余大姐说,咱这四合院早晚得空一半。
南边院老李家儿子插队、闺女嫁到郊区去了,老两口守着空房,多可怜?
不过可怜归可怜,谁让他们没本事给孩子弄个好工作?
不像刘铁柱,有能耐给孩子安排工作,咱比不了,也只能看着眼馋!”
刘海中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话锋立马一转提了儿子,
语气里显摆中裹着浓浓的嫌弃:“咱也不用眼馋!光天在街道当协管员,
天天穿个制服晃悠,看着体面,其实就是个跑腿的,管管胡同里吵架拌嘴的破事,
没半点出息!前阵子处了个纺织厂的对象,就跟翅膀硬了似的,
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回来就伸手要粮票布票,跟他弟一个德性!”
“光福更甭提,” 刘海中越说越气,手指头戳着地面,嫌弃都快从眼里溢出来了,
“在郊外粮站管仓库,天天守着一堆粮食,连个数都点不清!
每次回来不是要这就是要那,俩小子凑一块儿就琢磨着怎么从家里多捞好处,
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 也就比那些没工作的强点,真要跟我家光齐比,差远了!”
说到老大刘光齐,刘海中语气立马软下来,眼神也飘远了,满是牵挂:
“光齐当初调去外地农机厂当会计,那才叫正经差事!管着账本,
跟厂里领导打交道,比这俩混日子的强百倍!就是这孩子心太实,去了这么久,
除了前阵子寄来封信说工作稳当,结没结婚、缺不缺东西都没提,
我这当爹的,夜里都睡不着觉琢磨他!要是光齐在身边,哪用我操这么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