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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未见,来人比起分别时候瘦了许多,又黑了不少,但是看起来还是很精神。

他目光炯炯,一见宋妙,先看一眼,又长长看了一眼,方才唤道:“宋摊主。”

正是韩砺。

宋妙甚是高兴,问道:“公子何时回来的?”

听得这一句问,韩砺顿了顿,笑答道:“回来不久,给你捎带了些东西。”

宋妙见对方虽换了外衫,裤脚同鞋子上却全是满溅的黄泥点,又有水迹,而刚脱下来,正搭着马背的旧衣裳上更是布满泥浆,竟有些像是才进城,就直接往食肆赶的模样。

她不禁道:“一路辛苦,公子应当好好休息几天才是,千里鹅毛,早几日、晚几日,又有什么关系?”

见她话语之中并无多少客套意思,韩砺眼睛里的笑一下子就藏不住了,道:“明日要去都水监复命,后头又有许多琐碎事情要做,另还有乱糟糟的交接述报,也不晓得几时真正得大空,到底心中惦记,不如先回来一趟。”

一时宋妙也笑了起来,道:“怎么干站着?公子进来说话。”

说着上前要去帮忙牵马。

那马儿同她相熟,见得人来,已经打了个呼噜噜响鼻,再伸出长长舌头,先舔了舔自己鼻子同嘴,舔完了,又吧嗒吧嗒地要去舔手。

宋妙还没来得及让,韩砺忙把它的头给牵开了,道:“在前头拴着就行——一会放了东西,我喝口水就走。”

“不吃饭吗?”

韩砺摇头道:“不吃了,今次单为送东西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从地上、马背上卸下来两个篓子,两个小包袱。

宋妙惊讶非常,道:“怎的这样多?”

韩砺就道:“有些是滑州土仪,当地人给的,也有岑通判并诸位官人送的,另还有些路上偶然得见,觉得合适,自家买的。”

他说到此处,稍作一顿,似是在琢磨怎么说。

但琢磨了一会,他又笑了笑,做一副老实交代模样,道:“我眼下一时在太学,一时又在外头,没个定所,放着也是糟蹋东西,索性一起送过来,借花献佛,全数充作自己心意——确实也是自己心意,宋摊主嫌不嫌我偷懒的?”

这话追得有一点紧。

专程来送的好意,宋妙自然一句推脱的话都不说。

她也同样老实笑道:“我且看一看都是些什么东西,再看好不好收,如若不好收,自然要嫌的。”

说着去接那篓子、包袱。

韩砺只把一只小包袱递给她,低声道:“你先拿进去。”

宋妙见他这样仔细,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小心接了,等放好之后,再转身出来,就见韩砺一脚踩在马鞍的脚蹬上换鞋。

听得门内动静,对方难得有些忙乱地收了脚,又把手里东西往余下包袱里胡乱一塞,等整了整刚换上的襕衫,方才背起包袱,一手各提一只大背篓,迎了上来,道:“我先来讨一口茶喝。”

宋妙没有多问,笑着将人迎了进去,慢后半步,回头看了一眼。

那马儿原本被韩砺头朝巷子口、屁股朝南麓书院地拴在一旁,也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宋妙目光,立刻回过头来,高高兴兴舔着舌头,冲她眨巴眨巴两只极大眼睛。

头一回,它半身也跟着回了过来。

一双满是泥点的鞋悬在马鞍挂口处。

京中雨停已经多日了,道路上虽然偶然还有一两滩水,但怎么都溅不出这样脏的鞋。

宋妙先前只三分猜测,此时已经七分肯定,这一位进城之后,没有回去,直接来的酸枣巷。

她没有着急去问,只几步跟上,问道:“井里湃了山楂叶茶——公子还喝那个吗?”

韩砺应了是,把竹篓放在地上,将包袱随手搭着一旁条凳,随声道:“我自己去拿就是,顺便洗洗手,后头有谁,方不方便的?”

又指着那许多东西道:“你先看看再说要不要嫌。”

他进进出出熟悉得很,宋妙也不多客气,只往后头叫了一声“二娘子”,又提醒道:“韩公子来了。”

韩砺随声而入。

很快,就听到程二娘问好声,又有小莲欢欢喜喜声音,再有程二娘喝止声:“这孩子!把头发洗干净再出来跟韩公子说话,别滴一地水!”

宋妙听得好笑,顺手把地上篓子提了起来,打开一一去看里头东西。

头一个篓子很大,里头油纸包了许多层,层层打开,里头居然是一匹素色细布。

除却布,篓子里另有个大包裹,当中厚厚一叠鞋垫,粗粗一眼扫过去,少说也有七八双,都是细布纳的,做得很细致,拿手试了试,轻易就能对折起来,特别软。

再同样有七八双布鞋。

鞋子用的素布,也没有绣什么图样,但是做工同布料跟鞋垫如出一辙,极其软和。

鞋垫也好、鞋子也好,宋妙比了比,都是自己的尺寸。

再看竹篓里其他东西,果然多是吃的用的,有些一看就十分贵价,多半是岑德彰等一众官员所赠,也有明显不知是哪户农人的自家手工,譬如干荷叶同油纸层层包着的头菜、咸干菜、黄花菜干、黄瓜干、豆角干等等。

宋妙逐一看了一遍,又见得边上一个单独桃花色小包袱,取来打开一看,先见草编的手套几副,都是露指的,又有雪油膏几瓶子——宋妙在滑州时候,众学生也送过给她同大饼,乃是当地特产,十分滋润。

瓶身、手套上各绑了纸,一个写了个“程”字,一个写了“刘”字。

另又有一个竹编的匣子,上头写了个“莲”字。

匣子比成人巴掌略大,编得很精致,宋妙忖度这是给小莲的礼物,便没有打开,打算等小孩自己去拆这个惊喜。

东西逐一看完,确实几样有些贵了,但宋妙想了想,并没有拿出来,只又提过最后那一个包袱。

拆的时候,她就觉得有点奇怪。

这包袱,手碰上去居然是热的。

等一打开,那包袱里头竟是另有乾坤。

一张布,内里缝了许多口袋,有装随身药品的,有放折好的几方干净帕子的,有放笔墨纸砚的,甚至还有名章二枚,取出来一看,果然一个刻着“韩砺”,一个刻着“正言得闲”,分明那韩砺本人印章。

看到这里,宋妙那里还不晓得自己拆错了——怨不得这一个包袱单独放在交椅上,原是韩砺自己随身所用。

不小心碰了对方私人之物,本来应该赶紧收好,放回原位,但宋妙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包袱里其余东西都装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很利落,唯有一样有些格格不入——乃是三个油饼。

那油饼外头包了一张荷叶,显然匆忙之间,没能裹紧,此时已经松开了。

荷叶不够大,又漏了一角,宋妙怕这饼子把包袱弄脏,便另取了一张店中干净荷叶,想裹在外头。

正裹着,她手中忽然一顿。

饼是热的,最上面那一个凹进去两个大大缺口。

宋妙转头看了漏刻。

已经未时半。

时人晚饭多数吃得早,此时已经过了饭点。

这是赶着买了充饥的吗?

宋妙想了想,重新收好了包袱。

样样东西都看完了,连那一位韩公子偷藏的饼都点数研究了一回——应该是临街潘记的有大油饼——还不见人出来。

宋妙颇觉奇怪,忍不住也进了二门。

一到后院,她就听得程二娘在水房里同小莲的说话声,但院子里却安静得很。

角落处,韩砺面对那两只炉子站着,半晌没有动静。

宋妙走了过去,道:“公子回来得正是时候,炉子已经好了,这些日子我试过脾性,用得挺趁手,用不了多久,就能拿来烧鹅、烤猪吃!”

韩砺转过头来,问道:“怎的这么快?前次说这炉子难做——哪里寻到的匠人?”

“是梁严师兄的亲戚。”宋妙把梁严如何认了朱氏做姑婆,又进了徐氏武馆,如何介绍师兄杨勉的姑父来帮忙做炉子的事情简单说了。

“这炉子起得很好……”

她夸了两句,又说最近做了黑叉烧,烤乳鸽,邀韩砺得空来吃。

但她说着说着,抬头一看,就见那韩砺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顿时有些奇怪,问道:“公子是不爱吃炙、烤做法吗?”

韩砺摇了摇头,坦白道:“我晓得你这里要做炉子,已经寻了府衙两位军巡使帮忙找人,中间来了信,都找到了,正想今日来同你商量,看看哪一日得空,叫人上门来看看用哪一个,或是一起用……”

他说到此处,不免苦笑:“不想竟给个小孩抢了先去……”

宋妙闻言,当真意外极了,忍不住道:“辛巡检前一向上门,也带了个匠人来,说要帮忙做炉子……”

韩砺的脸色更复杂了。

宋妙太懂这种白忙活的难受。

她忙道:“虽是炉子做好了,眼下烤起来十分费人费力,到底还差里头架子——我到处找了许久,没有人敢接,巡检正给打听着,公子也帮忙问问?”

韩砺几乎是立刻应了下来。

两人说着话一起去到前堂,分别落了座。

宋妙拿了个大杯盏,先倒了大半盏山楂叶茶,等韩砺喝完一盏,又补了一盏,候他放下杯盏时候,轻声道:“正要给公子道歉。”

韩砺一愣,抬头看她。

宋妙就一指摆在交椅上的包袱,把自己方才不小心错手打开的事情说了。

“一点小事,怎么忽然弄得这样郑重?”

宋妙笑笑,不做解释,却是话锋一转,问道:“公子油饼哪里买的?”

韩砺蓦地一顿。

见他这样反应,宋妙反而品出几分意思来。

她道:“要是旁人,我断不会冒昧多问的,客人毕竟客人,只要一开口,就会叫人以为我生意做得独霸,认定客人来过我家,就不能去旁人家,多少会生出不自在……”

“但毕竟是韩公子,我也不怕说话放肆些——公子是吃过了,实在不饿,还是没胃口?”

韩砺犹豫几息,道:“一则热久了,没甚胃口,二则好容易来一趟,也不想一坐下,你就忙来忙去,况且已经过了饭点,样样收拾好了,再要起锅动灶的,麻烦得很……”

说到此处,他停顿良久。

——三则,不想叫你以为我回回来都是为了一口吃的。

这一句,他却是实实在在斟酌又斟酌,最后还是吞了回去。

“所以只是没胃口,不是不饿?”

韩砺到底点头。

宋妙就笑着站起身来,问道:“我来下一碗面,公子随便吃一口,怎么样?”

“我这里可是食肆,便是寻常客人,饿着肚子进来,我也不能叫人空着肚子出去——更何况是韩公子呢。”

她说着,指了指灶台:“灶火还烧着,灶也热着,水缸里经年留有匀面团的,须臾就好,我晓得陕关人夏日常吃浆水面拿来开胃,可惜眼下来不及做浆水——今次先吃个旁的?”

韩砺哪里还说得出个不字。

他站起身来,道:“我来烧火吧?”

宋妙笑着摇头,道:“公子只管自己,不管马儿啦?且带它去后头先吃喝一口吧!”

于是等韩砺牵了马绕去后院,熟门熟路取了燕麦来喂了食水,又拿刷子刷了会马毛,再出去时候,一碗煎鸡蛋咸梅面已经摆在桌上。

拉得细细的面条浸泡在乳白色的汤里,边缘一圈半透不透的,一看就吸足了味道。

面上卧了两只煎鸡蛋,油油亮亮,一只煎透了拿来滚了汤,熟得老老实实,另一只煎得蛋白带着焦花,边缘也是焦脆的,中间蛋黄却是半凝固。

筷子放上去,轻轻一碰,里头还能轻易戳出流动感,再用一点力戳破表皮,当中会有诱人的蛋黄流心。

还没吃,一凑近就闻到一股很精神的咸酸味——是捣碎的咸梅同咸梅汁一起贡献出来的,带着青梅特有香气,不用进嘴,光靠那香,就能令人口水直流,胃口大开。

吃一口面,面条细,爽滑得很,果然吸足挂饱了汤,先咸,后酸,再又回甘,另又有鸡蛋香同麦香。

喝一口汤,汤头咸、酸、鲜、香,但并不抢舌头,汤到哪里,舒坦就跟着到哪里。

咬一口煎蛋,蛋白焦香,蛋黄流心,跟面同吃,面条裹着咸梅汤汁、未凝固的浓稠的蛋黄、一点碎咸梅一同入口,汤里还有蒜头酥同芹菜粒、葱花粒,一应鲜香咸酸在嘴里转呀转,转得嘴巴不知道“没胃口”为何物,只会奋力大口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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