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一怔,他来之前怎么不给她打个电话?!
余想观察姐姐的表情,明显就是不知情,肯定是纪宴行瞒着她偷偷来的,想借此给姐姐施压。余想冷哼:“姐姐你要是不想见他,我这就把他赶出去!”
对于余念和纪宴行和好这件事,余家人皆是乐见其成,除了余想。
当初得知姐姐离了婚,余想就断定必然是纪宴行的错,可是姐姐怎么会又要原谅他,和他复合?
难道不担心他再犯错吗?
她已经接手了余氏的部分业务,也说服了爷爷,余氏和纪氏之间的合作,除了那几个不能动的,剩下的都到期不续约了。她不想让姐姐在感情中有束缚,谈个恋爱都要考虑许多。
“姐!你一定要慎重考虑!”余想语重心长地告诫。
看着妹妹极力维护自己的模样,余念笑了下:“我明白的,是我和他说好让他来的,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早。”
余想狐疑地盯着她:“真的不是他自作主张?”
“昨晚我们见面谈的,”余念说,“走吧,下楼吧。”
余想没想到自己错怪了纪宴行,她还以为按照他的秉性一定是自作主张,心情顿时有些复杂。
余念看她内疚的表情,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姐夫也是会改变的啊,既然姐姐都原谅他了,我们当然要支持她。”
余想闷着脸,“算了算了,我多赚点钱吧,这样就算姐姐再和他吵架,我也可以给姐姐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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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客厅。
等余念下去时,纪宴行已经把她爸妈哄好了,余从业颇爱字画,他便送给余从业一副他最爱的书法家的字画,送给何女士一整套祖母绿宝石。
明面上的诚意拿出后,他诚恳地和两人保证:“爸,妈,过去的事是我的错,我让念念受了不少的委屈,这次请你们放心,我不会再让她,让你们失望。”
余夫妇对视一眼,“你们俩的事情,我们不会插手,只要念念愿意就行。”
纪宴行穿着修身的大衣,俊美的脸上神色谦逊,仍是那副彬彬有礼的谦逊姿态:“谢谢爸妈。”
余从业:“……”
何女士:“……”
他们能说什么,爸妈都叫上了,还叫的这么顺口。
余念下来时,正好听到这句话,眼皮抽了抽,抬头就对上了纪宴行看过来的视线。
他眸底铺满温柔的笑意,看的余念心口一悸,稳了稳心神,她走到他身边,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语气认真:“爸妈,我和纪宴行决定复合。”
余夫妇丝毫不意外,别说现在余念已经是完全独立的成年人,就算她十几岁二十出头那会儿,想做的事,他们也插不上手。
从他们的角度说,纪宴行确实是个不错的女婿,既然女儿这么选择了,他们只有支持的份儿。
事情比余念想象的还要顺利,她原本还以为爸爸妈妈会念叨他们呢,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解决了。
还是余想指了指客厅上的礼盒,“他用钱贿赂爸妈,这一趟得花这个数。”
余想用手比了个十字架的手势。
“……”
他一直都很败家。
不过他有钱,够他败就是了。
余念和余想在沙发上看电视,纪宴行和余亦去了余从业的书房,估计在“鉴赏”那副字画,何女士去隔壁陆家送新年礼物。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陆宇琛突然来了,手里拎着一个礼盒,递给了家里的佣人,“我妈叫人送了好多荔枝,给你们拿了点。”
“荔枝?我最喜欢吃荔枝!”余想一喜,跟着佣人去了厨房。
余念无奈笑笑,看向陆宇琛,“辛苦你多走一趟。”
“两步路的事儿。”
“你们家吃饭了吗?”
“还没。”
余念笑着道,“那坐下来歇一会儿再回去吧。”
本是客套的话,陆宇琛真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余念倒也没有多意外,随手递给他一个粑粑柑,“很甜。”
陆宇琛接了过来,慢慢剥着,状似随口问了句:“我刚刚听莲姨说,纪宴行也在,他人呢?”
余念指了指二楼的方向,“楼上呢,跟我爸和我弟一起呢。”
陆宇琛的目光落在橘子上,眼眸一顿,极快地划过一丝晦暗,很快被温和稀释。
他看向对面温柔美丽的女子,比起上次见面时的冷然,提起纪宴行她似乎很开心,眼睛亮亮的,是谈起喜欢的人那种掩饰不住的开心。
“你当年说的,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他吧。”陆宇琛突然笑问。
余念一怔,“什么?”
“高考完那晚的聚会,玩真心话大冒险,你说你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纪宴行,对吗?”
太久远的事,也可能是她那时候喝了太多的酒,余念已经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但她没否认,也没必要否认:“嗯,是他。”
陆宇琛掰了两瓣橘子塞进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溢满了唇齿,他笑了下:“果然如此,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复婚?”
余念想了想,这件事她和纪宴行还没商量过,正准备敷衍一句还没想好,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男声。
“多谢陆先生关心,过完年,民政局一开门,我跟念念就复婚”
两人同时回头看过去。
室内有暖气的缘故,纪宴行只穿着件白色的针织衫,气场沉淀的温润儒雅,一双眼睛越过余念不冷不热落在陆宇琛身上,携带着薄薄的笑意。
余念眉骨跳了跳,她真的不理解纪宴行怎么会对陆宇琛有这么深的敌意。
在她的概念里,陆宇琛对她而言,就和邱舒宁对他而言一样,只是从小到大的玩伴。
双方的心思都干干净净的,总不至于因为结了个婚,就把其他的关系都断掉。
纪宴行走到她身后,弯下腰,顺势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浅浅地对陆宇琛笑:“陆先生怎么会过来?”
余念:“……”
虽说他们什么亲密的事儿都做过,但在外人面前,余念仍是不习惯和他这么亲密。
而且她可以打包票,以他腹黑又恶劣的秉性,一定是故意做给陆宇琛看的。
“我来送点荔枝,”陆宇琛扯了扯唇,似是不经意提起,“昨天来的时候,纪先生还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