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的话语让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他的眼神犀利而冷静,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刘场长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农场员工紧紧扶住。“你...你大胆,竟然敢公然袭击国家干部,这是对伟人蔑视。我...我一定要去举报,让上面将你们这些侵占集体资产,危害人民利益的人绳之以法!”
金戈瞅着那副愤怒不平的模样,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无名之火,右手闪电般挥出,一巴掌扇在对方脸上。
“啪~”一道清脆的耳光响起,刘场长身形被打的一个踉跄,双目瞬间变得赤红,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隆起,嘴角挂着一缕血丝。
他冷言冷语的继续沉声说道,“我警告你,别再玩那些小把戏了。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说罢,金戈直接站起身,瞧都不瞧对方一眼,朝着那处众人休息的土坯房走去。
祁天几人缓过神来,赶忙跟上步伐。
大个子将地上的花豹重新背起,斜眼瞥了倒地的刘场长一眼,嘴里不满的嘟囔着,“大哥也真是的,不让我动手自己却动起手来。这下手也太轻了,咋不一巴掌呼死这熊玩意?”
金仁义也被自家堂弟这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此刻听着大个子的呢喃,立马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少说点。
大个子注意到他的目光,也不再多言,背着死去多时的花豹尸体,大步流星的追撵远离的猎帮几人。
躺在积雪中的刘场长一手捂着肿起的脸颊,另一只手捂着被大个子掐过的脖子,脑海中回想起刚才年轻人深邃的眼神,似乎透着无尽的寒意,让其身体不禁打起阵阵寒颤。
周围站着的农场员工,眼神在远去的金戈一行人背影和地上躺着农场领导身上来回打量,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场长见没人过来搀扶自己,试图从雪地里撑起身子,可浑身的酸痛却让他的动作显得迟缓而艰难。
金仁义看着走远的猎帮,微微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还躺在雪地里的刘场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声说道:“刘场长,你没事吧?这事儿……唉!”
刘场长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仇恨,声音沙哑的说道,“不用你来假惺惺做好人,这群人是你带来的,听说你们还有亲戚关系,等上面的人下来,你也逃不掉干系。”
金仁义没有出声接话,而是将其扶起后,退到一边。他低着脑袋,默不作声,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刘场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杂乱的衣衫,拍打掉身上的积雪,转头瞧了金仁义一眼,冷哼一声,向着农场办的位置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金仁义回过神来,发现身边只剩下保卫科的几人,刘场长和其所带的人早已没了踪迹。
一旁的柱子见其有所反应,神色担忧的赶忙询问起来,“科长,我们该咋办?”
金仁义环顾四周,眉头颦皱,长叹一声,缓缓说道,“你们先继续巡逻,我到猎帮那里看看。”
柱子几人闻声,纷纷点头应承下来。
金仁义看着一群人颔首,转身朝着猎帮离开的方向走去。
雪地在他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他的心里乱糟糟的,刘场长那充满仇恨的眼神和话语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来到那处土坯房,金仁义掀开门帘,就瞧见猎帮众人的身影。一个个正围坐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人群见他到来,纷纷站起身打起招呼。
金戈面带笑容,出声问道,“二哥,你咋又来了?是不是你们那位领导让你来的?”
金仁义深吸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我来看看你们,这事儿闹得有点大了,我想咱们得想个办法解决。”
金戈闻言,冷笑一声,“解决?咋解决?那人拿着鸡毛当令箭,张口闭口都是国家大事,我瞧着就来气。”
金仁义皱了皱眉头,“我知道你们有委屈,但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刘场长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上面派人下来调查,你们可就麻烦了。”
金戈瞅着二哥的神态,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出声追问道,“随他去吧!我们反正就是不给。咋滴?难道他还要找你麻烦不成?”
金仁义没有立即回应,只是其脸上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大个子见此情形,连忙嚷嚷起来,“大哥,我就说吧,你下手打轻了,一巴掌给他呼雪地里多好,省的他再出来惹事。你看,这下好了,连二哥都被他记恨上了。”
金仁义听了这话,摆了摆手,愁眉不展的解释道,“我这没啥,大不了回家种地。可你们不一样,毕竟小七出手伤了他,这家伙就是靠着争斗才走上现在的岗位,是个难缠的角色。”
“听你这么一说,这家伙该不会就是整死那几个猎户的领导吧?”祁天站在一旁,猜测的追问道。
金仁义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就是他。这人手段狠辣,心机深沉,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如今小七又伤了他,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想尽办法报复。”
金戈一听,皱着眉头,不以为意的回应着,“二哥,你就放心吧,那个乱扣帽子的年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国家正在大力整顿,不可能只听他一言之词。我们出来也有一个星期了,明天一早我打算带他们回去。”
金仁义看着自家堂弟那轻松的神色,也不知其说的是真是假。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回去也好,谁知道那姓刘的还会出啥幺蛾子。你们把东西提前收拾好,明天一早就走。那些狼皮卖的钱等张场长送公粮回来,我就去找他结算。”
众人沉默的微微颔首,开始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
一夜悄然过去,就在猎帮几人背上行囊,准备离开的时候,农场门口响起阵阵汽车的轰鸣声。
就在一行人停下脚步,想要一探究竟之时,一辆军用吉普急刹在了场办楼下。
只见一位身着绿色军大衣的汉子推门下车,眼神锐利的环顾四周,大声询问起来,“人呢?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到农场来抢东西?老子要把他塞炮眼里,蹦到大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