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浑身舒坦走出卫生间,看到母亲还在外面等着,心里漾开暖意,嘴角噙笑,迈步上前。
“娘,谢谢您。”谢谢您的爱。
虽然这份爱不知道是因邪神珠的缘故,还是真的血缘自带的亲情。
姜红好笑嗔她,一手扶住她的肩头,一手扶着她的手,带她往堂屋方向去,“这点事情都是娘该做的,你越长大越懂事,动不动就谢来谢去的;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妙善却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理所当然的,亲人之间也是看缘分的。
不说远了,看原主便知。
原主的一生阴差阳错成就了江福宝,姜红夫妇因何种缘由对女儿后来越来越不关心,这是一笔糊涂账。
算不清,也没法算了。
原主的心愿里没有报复亲爹娘,她就不多管闲事了。
回到堂屋,姜红扶着她坐到桌前,赶紧去端来洗漱用的杯子、牙刷、脸盆和毛巾,脸盆里盛了小半盆热水。
“来,刷牙,刷牙的水吐进桶里。”她随后提来一个小木桶。
妙善看着这个桶,无奈笑了笑。
这个桶是她肚子大了一些,活动不方便,刷牙洗漱时总是会委屈腹部;封卫国见她实在艰难,由此让军营附近村落的木匠帮忙打了一个小桐木,往日姜红没来都是封卫国抽空回来照顾她洗漱。
“卫国连这事儿都跟您说了呀。”
姜红点头,“饭后他悄悄跟我说的。”
“他就这样,总有操不完的心。”反正她是不操心的时候绝对不会去操心,哪怕是身前亲近的人。
“你呀,可得惜福。”姜红敲她脑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爱操心的男人才好呢,我们女人能少操些心;遇到那种脑子丢在娘胎里的男人,才有得哭的,你从小就是有福气的孩子,结了婚要互相扶持,不能让他一方面付出,知不知道?”
妙善连连点头,生怕母亲再念叨下去,“知道了,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一向是个拎得清的性子。”就怕女儿怀孕了,被养的偏了性子,主要是女婿人太好了;好到她这个做丈母娘的看着女婿做的那些事情都觉得不可思议,桩桩件件,细心妥帖。
“那是!”
姜红好笑打量她两眼,面色红润,眉眼间尽是洒脱肆意,丝毫没有其他孕妇的疲倦和愁态。
“你就得意吧,说来也是你好命,小时候你和江福宝相隔几天出生,江福宝早早就有了名字,偏偏你没有;你爹为了这事儿气的够呛,特意拿了东西去请你六爷帮忙取名儿。”
“你六爷爷看到你就喜欢,直接给你取名妙善,说是让这个名字改改你被江福宝压的命;没想到,还真给取对了,你的命真的变了,从江福宝得你爷奶喜爱到你更得你爷奶看重,这个过程真正应验了你六爷爷当初为你取名的初衷。”
妙善眼底的笑意微顿,那位在村里德高望重的六爷爷确实帮了她很多,甚至连哥哥也也因此得了许多教导。
有些想六爷爷了。
好些年不曾祭拜六爷爷。
可惜,她现在不能回去。
“娘,等我坐完月子,您回去后帮我给六爷爷上上坟,祭拜一下。”
“好,娘一定帮你上坟祭拜。”女儿有感恩之心是好事,念着她六爷爷的好,这么多年也不曾忘记过。
说着话,姜红看着她洗漱完,收拾好脸盆和木桶,给她端来了早饭。
“快吃,一会儿该凉了。”
“谢谢娘。”
“谢什么,你这孩子。”
姜红转头去忙其他事儿了,家里的家务活儿需要人做,往日是封卫国和程亮、王兴志在做,现在她来了就不能让他们每天回来还得收拾家里。
妙善吃完早饭,艰难的双手扶着桌子站起身。
姜红忙完厨房的活儿,备好了中午要做的菜,一出来就看到女儿行动不便的样子,面容微滞,心里跟有根针扎一样疼;急忙上前搀扶,嘴里絮絮叨叨个没完。
“不方便就喊娘一声,让娘来帮你。”
妙善展颜一笑,“娘,我想出去走走,今儿个有太阳,我想晒晒太阳了。”
“行,娘带你去,小心点儿脚下。”怕女儿挺着大肚子久了腿脚酸软,姜红连桌上的残局都来不及收拾,先带女儿出去散步。
走出院门,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纵然寒冷,妙善依旧开心。
家属院出来扫雪的人看到她们出来,新奇的很,一边干活一边搭话。
“江同志,你这肚子也忒大了些,比怀孕十个月的孕妇肚子还大,不愧是怀了双胎的人。”
妙善只淡淡一笑,算是回应。
姜红善谈一些,“可不是嘛!看的我心惊胆战的,怀双胎就是比怀单胎的人肚子更大,人也更累一些,连行走都不方便了;没人看着不敢让她随便出来走动,生怕她看不到脚下发生点什么我们可后悔都来不及。”
家属院的人第一次见姜红,好奇地问。
“江同志,这位是?”
“我娘,姓姜。”妙善大大方方的做介绍。
其他家属们纷纷点头,均是和善的说道:“原来是是姜大娘,好几天前就听说旅长家的岳母要来,没想到您已经到了;正好,您没来之前,旅长天天管着训练,忙着队里的事儿,一到中午十一点就得提前回家做饭做家务,他的警卫员也经常去帮忙。我们还说呢,旅长不愧是旅长,思想觉悟高,疼媳妇的很呢。”
“是呗,姜大娘来了就好了,旅长能轻松些了。”
“姜大娘,江同志可是好福气的呢,没怀孕之前在外面上班,旅长有了空闲或者假期就往江同志那边跑;怀孕后江同志不出门了,旅长又把她照顾的妥妥帖帖的,那是真正的一点活儿都舍不得让她干。”
“我们家属院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男人。”
“我家那个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的。”
“别说你家了,我家的也是,一回家就是大爷,翘这个儿郎腿要吃要喝。”
“还是江同志命好,遇到了封旅长那么好的男人。”
话题越说越歪,一个个说起了了自家男人怎么怎么样,言语之间尽是嫌弃;可是,认真看会发现,她们似乎并不是真的嫌弃,只是嘴上说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