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太祚这话说的就很有格局了,也非常符合他当初投降大隋的初衷,以至于他身边的管事听到这,都是心里一阵佩服,随后才对着渊太祚颔首:“行,那我现在就安排人跟着那个萧嗫?”
“嗯,跟着吧,搞清楚他们住哪以后,速速回来禀报。”
渊太祚点了点头,那名管事立刻就让人跟上去了。
而这会的萧嗫,还正在一边向着客栈赶,一边琢磨着渊太祚究竟是不是真心合作这件事呢?
奈何想来想去的,他却始终难以确定,故而只能将目光落在了身边的两名随从身上,对着他们问:“你们觉得,渊太祚方才说的那些,可信吗?”
“这个。”
“回二郎的话,我们也不清楚啊,我们只是下人。”
被他如此一问,他身边的两名随从顿时尴尬回复,听的萧嗫也是一阵郁闷,随后才瞪了他们一眼,说了一句要你们有何用?
这话说完,他们就快速返回客栈了。
回到客栈以后,仔细把自己见到渊太祚以后的详细经过,对着自己父亲说了说,萧嗫这才对着他父亲问:“父亲觉得,渊太祚靠的住吗?”
“不好说,那家伙虽然答应了你,但却并未与你详谈造反之事。”
“这不符合常理,为父一时间还真有些难以确定。”
听见儿子这样问,萧瑒眉头皱了一下说道。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放弃这个计划,现在离开这里?”
顿时,萧嗫有些发愁的询问,可萧瑒却忽然叹息道:“哎,算了,就这样吧。”
“总归咱们现在也没太多可以去的地方了,就当赌一把了。”
“成不成的,就看天意吧。”
其实如果还有其他地方可去,萧瑒这会肯定早就溜了。
但关键问题就在于没有。
既然没有,他也只能冒险了。
甚至就连萧嗫,也在他这话说完以后,当即颔首:“行吧,既然父亲都如此说了,那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一会前往渊太祚府里?”
“嗯,收拾吧。”
萧瑒嗯了一声,没多久,他就与萧嗫,还有他们家的其他人一起,快速收拾东西了。
然而他们这边还正忙着呢,忽然,他们所住的这家客栈外面,却是一阵轰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随后他们就透过窗户,看见渊太祚带兵把这里给围了。
看到这,萧瑒与萧嗫顿时脸色骤变,萧嗫更是立刻就对着渊太祚慌张大喊:“刑国公这是何意?咱不是说好了吗?”
“呵呵,谁跟你这种乱臣贼子说好了?”
但渊太祚却咧嘴一笑,随后便淡淡道:“老夫只是想把你们一网打尽而已,你以为老夫真会与你一起造反?”
“来人,给老夫把他们都抓起来。”
渊太祚说完就大手一挥,示意他带来的兵卒们动手了。
“这。”
这样的剧变,看的萧瑒与萧嗫他们尽皆神色难看的要死,心里恨不得把渊太祚这老东西碎尸万段,但却也只能对视一眼,然后大吼道:“杀出去。”
铿。
话音刚落,萧嗫就第一个抽出横刀,率先朝着客栈外面冲了出去。
“杀啊。”
萧瑒以及他们家的其他人,此时也一个个的紧紧跟随,开始搏命了。
不过搏命又能有什么用呢?
这些人里面,除了萧嗫还能勉强算作练家子以外,其他人都只是普通人。
一群普通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渊太祚麾下兵卒的对手呢?
故而仅仅只一会,大概一柱香后,刚才还想着杀出去的萧瑒众人,就已经被打的横七竖八倒在了地上。
萧嗫更是被人拿刀一左一右架在脖子上,只能眼神怨毒的瞪着渊太祚。
可渊太祚见他如此,却只是淡淡一笑道:“瞪老夫作甚?难道没见过老夫这种出尔反尔的人?”
“告诉你,这就是现实。”
“你连现实都不了解,还想着怂恿老夫造反,你自己觉得合适吗?”
渊太祚说完就打算让人把萧嗫他们悉数带走了。
“我呸,什么狗屁的现实。”
“渊太祚你还真是一个怂货,别人都把你儿子杀了,你居然连反抗都不敢?”
“我算是高看你了。”
但萧嗫却忽然啐了一口,说的渊太祚顿时就眼睛一眯,冷声问:“你刚说什么?老夫没听清,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
顿时,萧嗫怂了,嘴巴张了好几次,最终却还是没敢把他刚才的话再说出来。
看到这,渊太祚才淡淡道:“还算你识相,否则老夫今日就让你看看,老夫到底是不是怂货?”
“带走,把他们这些人都带走。”
“明日随老夫一起将他们押往洛阳,交给朝廷处置。”
说完这些,渊太祚就骑马离开了。
“是,将军。”
而他麾下的那些兵卒,则是立刻应了一声,没多久,他们就把萧嗫,萧瑒,以及萧瑒的其他家人一起押着,朝着渊太祚的府邸返回了。
他们在渊府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上午,渊太祚便亲自带着人,将萧瑒他们给押往洛阳了。
甚至为了能早日赶到洛阳,渊太祚更是在路上人歇马不歇,只要身体还能扛的住,他就一直都在赶路。
而这也就造成了原本需要三个月才能抵达的洛阳,他们只用了两个多月就赶到了。
刚刚赶到洛阳,渊太祚就对着洛阳城外的守军笑道:“各位兄弟,还请通报一下宫里,就说刑国公渊太祚押着朝廷钦犯萧瑒一家子进京。”
“哈,原来是刑国公啊,还请刑国公稍等,我们立刻去通报。”
镇守城门的守军抱了抱拳,立刻就一溜烟朝着紫微城皇宫赶去了。
而这会的杨安,还正与长孙无忌,房玄龄他们商议着什么时候去长安那边住一阵子的事呢,忽然听见宫门处的禁军禀报,说是刑国公渊太祚押着王瑒一家来洛阳了,如今就在洛阳城外,杨安怔了怔,随后才对着长孙无忌他们笑眯眯道:“原来朕的这个舅父,是逃到渊太祚那里去了?”
“现在看来确实是,不过他很显然不了解渊太祚。”
长孙无忌笑笑,然后才继续道:“渊太祚此人,虽然杀伐果断,双手沾满鲜血,但却是心怀百姓的。”
“如此人物,他肯定不会轻易叛乱。”
“只不过他们若是跑去了渊太祚那里,也就是说,当初陛下让人弄死渊盖苏文的事,已经被渊太祚知道了。”
“这事陛下打算怎么办?”
“对啊陛下,此事您要怎么办呢?”
房玄龄他们也跟着好奇,但杨安却两手一摊,很光棍的回复:“凉办,渊太祚既然能来,就说明他已经揭过了那段往事。”
“既然往事翻篇了,咱又何必再提呢?”
“如今最重要的是朕那舅父,以及他那一家人,咱们到底要如何处置?是公开行刑呢,还是秘密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