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灰头土脸地返回,受了赵云一通责骂,官职连降三级。
…
三日后。
暮色吞噬最后一抹残阳,河水泛着冷光,枯黄的芦苇在风中簌簌作响,岸边长满青苔的石块,像无数张狰狞的面孔。
冷风掠过,落叶打着旋坠入水中,惊起几串细碎的涟漪,旋即归于死寂。
李牧藏身芦苇荡中,闭着眼睛,侧耳倾听水声,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一旁的石亨视线扫过平静的河流,延伸向远方,眼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李牧忽然睁开双眼,拍了拍石亨的肩膀:“来了,下去准备吧。”
石亨大喜,小心翼翼离开芦苇荡。
外围驻扎着的单雄信和乐羊等人见李牧一行人从芦苇荡中走出,急忙伸长脖子观望。
石亨一边挥舞自己的大刀,一边朝着几人做嘴型,嘴都咧到耳朵根了。
几人见状皆露出笑容,翻身上马,隐匿在夜色当中。
不多时,寂静的黑夜中响起“哗哗”的划水声,几艘斗舰从远方出现,不断放大,最终停在方才李牧驻扎的芦苇荡中。
斗舰上率先跳下一名背着大刀的壮汉,背上九环大刀的铜环相撞,发出难听的响声。
萧摩柯下船后,先派人仔细检查了一番芦苇荡,发现芦苇根根笔直,并未被人踩踏过的痕迹,喜道:“刘备没有安排斥候在这附近,良城人还不知道咱们来了!”
萧摩柯之后,黄盖也跳下战船,抽出双鞭:“兵贵神速,赶快杀到城下,咱们兴许也能立一桩破城的大功!”
周瑜一开始安排他、韩当与程普看管战船,后续因为战船频繁出入,就没有了看管的必要。
这三位见此前战况一帆风顺,也动了立功的心思,向周瑜请战参与袭击城池。
二人之后,孙军士卒有条不紊地搬运云梯、冲车等攻城器械,速度非常之快,仅仅一炷香时间后,萧摩柯便领着千余士兵离开芦苇荡。
提前躲避在河边观察的乐羊暗自咋舌,急遣骑兵向李牧报信。
萧摩柯和黄盖二人率军一路疾行,忽闻马蹄声踏踏,战马践踏地面的声音不断在耳边放大。
萧摩柯骤然失色:“该死!刘备的骑兵来了。”
“全体听令将冲车、床弩摆在最外围,围成一圈。”
“所有人躲进圈内,刀斧手在外围,弓弩手在内侧,准备与刘军对射!”
萧摩柯说完,亲自摆放器械,空出一个容许几匹战马并行通过的缝隙。
黄盖不明缘由,询问道:“将军为何空出如此宽的一条路?”
萧摩柯沉声道:“敌军来势汹汹,我军若撤,必会被骑兵冲烂阵型。”
“可在此对射,待其他援兵到来,我军依旧只有死路一条。”
“破敌之法,唯有袭杀主将一条!”
黄盖听罢大惊失色。
连敌军都没见到,就做好了袭杀主将的准备?!
敌将藏在中军怎么办?
难不成你要冲杀进中军去?
萧摩柯抓住黄盖的手:“军情紧急,请公覆随吾冲锋!”
黄盖仪表严肃刚毅,行事果断,又好读书,分得清轻重缓急。
他毫不迟疑地重重点头,整理了一下甲胄,亲自点出十几名健壮士卒,令之追随自己和萧摩柯。
不多时,李牧的轻骑兵映入萧摩柯眼帘。
为首之人并非李牧,不是所有将军都有带头冲锋的癖好,事实上带头冲锋的将领反而是少数,特别是李牧这种严谨认真的统帅。
石亨看准时机,降下令旗,身后轻骑旋即发动骑射,箭矢铺天盖地射入萧摩柯军中,登时射杀大片人马。
萧摩柯举着盾牌挡下箭矢,待骑射结束后马上扔掉盾牌,纵马冲杀了出去。
【萧摩柯裸武力100,九环大刀+2,战马透骨龙+2,当前战力104】
【黄盖裸武力81,双鞭+1,当前武力82】
萧摩柯径直杀向石亨,石亨却露出冷笑:“垂死挣扎,谁与你战?”
说罢,石亨指挥骑兵射击萧摩柯。
无数羽箭迎面而来,萧摩柯大喝一声,抡刀磕飞多数羽箭,但肩膀、腿部、腹部依旧插上了羽箭,血流如注。
黄盖情况更糟,光胸膛前就插着五根羽箭,身形摇晃,面色苍白。
至于那十几名健儿,更是全军覆没。
石亨再次挥舞令旗,骑兵背手取箭,尚未进行到拉弓的环节,一个铣鋧进入视线。
【萧摩柯技能“铣鋧”发动,武力+3,当前武力103】
石亨侧身躲过要害,铣鋧擦着腹部划过,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石亨亲卫拥上,试图抵挡萧摩柯。
萧摩柯再次怒吼,大刀抡圆,配合黄盖眨眼的功夫杀掉了所有亲卫。
石亨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拽动缰绳,眼瞅着萧摩柯要取自己性命,斜地里杀出了石彪与单雄信。
【石彪大斧+1武力,战马+1,当前武力95】
【单雄信裸武力93,金顶枣阳槊+2,战马+1,当前武力96】
黄盖身受重伤,却不失血性,嘴中咒骂石彪,双鞭一齐抽出。
石彪微微后仰身躯,喝道:“吃斧!”
大斧斜劈,黄盖的头颅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单雄信对上萧摩柯,你来我往,斗杀十余合,竟奈何不了对方。
这厮毅力好生惊人!
受伤如此严重,竟还能与我咬牙斗战十余合。
又一回合交手后,单雄信勒马,不是因为他击败了萧摩柯,而是因为骑兵们已然拥上,合力将萧摩柯掀下战马。
单雄信一边令人将萧摩柯五花大绑,一边上前抢他战马,石亨也上前夺了萧摩柯九环大刀。
李牧听闻战况后啧啧称奇,说道:“单单十几人冲阵,受一轮箭雨后还险些斩了我军一员大将,萧摩柯真有盖世之勇也!”
随着萧摩柯被俘、黄盖战死,上岸孙军不战自溃,多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