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被魏芊苒推翻,不得不改变计划,不再等巍侯相请,而是主动现身于城中说法。
说明两国相交的好处,让城中百姓不得再抵触巍国人,联手疏通永宁渠,让两国达成联盟,共享盛世。
反应倒是迅速,再拿乔,局面该被巍国彻底控制,尽管现在也差不多。
但两方的婚事却没有变化,自打上回魏劭他们跟踪小乔出去一趟之后,态度更加软化。
两方进入了和平期,但相处间又有一点别扭。
“女郎,先生已经进入薛泰军中,得其信任。”魏琦压声禀报后,将信件递出。
魏芊苒并不意外,看得是另一份讣告,来自焉州—乔圭的讣告。
“乔圭死了,乔越登位……”若是趁此……不行,祭礼将至,良崖和边州虎视眈眈,眼下不宜开战。
“整军,婚仪后即刻回渔郡。”
“女郎,乔圭已死,乔女如何与主公成婚?”不用守孝吗?
“乔女本就带着目的而来,乔圭的逝去不能影响大局,她怕我们带兵攻打焉州,定想即刻成婚。”
这场婚事双方都各有目的,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现实如此,尽管双方都有不愿,仍在悲痛中成婚,灵位前完成婚仪。
“祖父、父亲、长兄,今日仲麟大婚,答应你们的事已经做完,接下去的路我要自己走。”
记忆回到那日,父兄让她护着魏劭长大,言他是魏家的希望。
如今他已成人,更是承袭巍国主君之位,成了婚。她责任已了,该放手施为了。
薄酒倾倒,眼角清泪划过,魏劭现身轻问:“阿姊,可是不该成婚?”
“成婚是祖母意愿,亦有其深意,不要去想该与不该,随心。”
乔圭已死,大局已定,后悔与不后悔都无济于事,不必纠结。
与她跪于一处,静默半晌后:“阿姊,我总是不知你在想什么?”
“仲麟,边州未灭,心下难安。”
“眼下修复永宁渠为重,良崖谋夺磐邑之心未死,与焉州的联盟不稳,此时发兵多有不利。”
“我知道,所以只是不甘。”
姐弟俩继续看着牌位出神,今夜注定无人入眠。
“祭礼将至,我带兵先行一步,你与大军随后,安排好小乔一行人。”
魏劭没拦,知道拦不住。她想做什么事从来都只是知会一声,目前为止,于巍国有利。
不满的人多,想拉拢她或想和她结亲的人更多,谁让其是女子之身。
坚定地认为只要将她娶回家,就能得到所有的助力,她也能为其所用!
魏芊苒:竖个中指。
她真的当着人的面干了,只不过没人懂她的意思,她也没办法~
先走的好处是他们成功避开了暴雨袭击,顺利回到辛都,被朱夫人唠叨。
“娘,仲麟和乔家女郎已经成婚,你现在就是把她赶走,她都得挂上巍国女君的名头。”
朱夫人咬牙切齿:“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偏让他娶那害死你父亲和伯功的乔家恶贼!”
那乔家害她丧夫丧子,她恨不得啖其肉,如何能与她共处一室?
“那你就眼不见为净,少让他们在眼前晃悠,实在不行你搬到别院!”
“凭什么,我才是婆母,要让也得是他们让!”
“他们没有看你不顺眼,而是你看他们不顺眼。”魏芊苒再解释一遍,顺便捞回书简,“娘,此事是祖母促成,你若不满就是在表达对祖母的不满。”
主要是这桩婚事,从来不是外力能破坏的,只会让他们更加情比金坚!
“他不杀了乔家人解恨,已经是不孝,还娶了乔家女,怎么对得起在辛都死去的兵将和百姓?”
祖孙三代的仇恨都能忘记,是不是只要为大局利,什么都可抛?
“娘,这些话谁教你的?”
朱夫人不是无知妇孺,但她不会站在百姓和士兵的角度去想!
她恨边州、恨乔家,只因为他们害死了她的丈夫和长子。
但她即使不在意魏劭,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像被刻意引导的……
“有什么问题,楚玉哪里说错了?那乔家女就不能娶!”
“母亲,祭礼开始后,你不要说任何话。小乔成为女君已经改变不了。”
别说徐太夫人不会让事情有变,魏劭自己也是动了心的。
魏芊苒也只能提醒几句,毕竟她不能捂住亲生母亲的嘴。她能不能做到,魏芊苒就不知道了。
雨夜。
魏劭一行人终于在开始前赶了回来,这个时候不便让乔家人进城,便把他们连人带车留在了城外。
为防意外还留下他的侍卫保护,孤身一人回了府!
魏氏族亲并非上下一心,当年辛都一役,魏家嫡系尽毁,剩下魏劭一名幼子。
自然有人不愿大权旁落,魏典便是其中一位。只不过当时徐太夫人领兵支持,魏劭勉强保住位置。
直到如今,还惦记着篡位!
就如这次攻打磐邑时,曾写信让去驰援,结果信不回、人不到。
这祭礼又姗姗来迟,一来就质问魏劭是不是忘记了魏家与乔家的仇?
既与乔家女成婚,又有何脸面前来祭拜?是不是今后巍国要与那背信弃义的焉州平起平坐?
步步紧逼,简直把他当生死仇敌!
魏芊苒悄悄按住想要跟团的朱夫人,可以不帮忙,但请不要拆台。
要搞清楚重点,魏劭被拉下来,他们这些活着的祖孙三代也没好结果!
魏劭却拿出磐邑印信,说明他和乔女成亲另有所图来!不费一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磐邑,可以完成祖父的遗愿,修渠。
魏典一时找不到其他把柄,最后警告一句:“记住你曾经的誓言,踏平焉州,我等着看。”
魏芊苒全程搀着朱夫人,祭礼一结束就把人拉走了,她在场只会附和魏典。
也不知道这娘怎么回事,致力于给自己儿子拆台,甚至会附和敌人!
也就不知道魏劭的安排,直到在城中没看到小乔等人的出现……
“祭礼都结束了,乔家人怎么还没进城?”
她是直问魏劭,既然娶了人,就没有把人晾在一边冷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