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裴云归离开裴府后,便直奔飞花苑。
飞花苑,还是之前他遭罗竹汐和林芷若算计时谢晏临时购下的,知晓的人并不多。
眼下谢晏未回公主府,也未踏及裴府,他能想到的便是飞花苑了。
果然,策马赶至飞花苑后,便见飞花苑今日未曾待客。他知道自己来对地方了。
登门后,飞花苑掌柜开口便要回绝客人:“实在抱歉,今日飞花苑闭门谢客,还请贵客……”
裴云归直接开口问道:“昭阳长公主是否来了此处?”
“裴将军?”有谢晏的示意,掌柜的自然认得裴云归。
裴云归点点头,便往里走边应声:“闭门谢客莫非是长公主的吩咐?我是来找长公主的,长公主呢?”
如今的飞花苑掌柜是谢晏购下飞花苑后安置过来的,自然知晓两人的关系。
眼下也是恭敬回着话:“正是长公主的吩咐,公主来了此处,就命我等遣散了顾客。但公主没有其他吩咐,只是独自入了后院,且留话让底下人莫要打扰。”
裴云归便朝掌柜吩咐道:“差人去忠国公府报个信,告知忠国公长公主在此的消息。”
掌柜的应下后便停步子,只有裴云归继续朝后院走去。
后院,是单独为东家留出的清静之地。
裴云归焦急迈步踏入后院,院中空无一人,未见谢晏身影。
只得继续朝房间走去。
咚咚……
走至房门口,他没有强闯,而是先敲了敲门。
藏匿着心中的担忧,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轻声唤了句:“殿下,你在吗?”
“殿下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房间内很安静,无人应声。
但裴云归还是温声说着:“臣知道,殿下定然是遇到事情了,才会独自躲到此处。
可殿下是不是忘了?还有臣呢?不管发生何事?臣都会陪着殿下的。有任何事,殿下都可与臣诉说,但千万不要独自强撑着,否则只会越来越难受。”
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裴云归有些焦急了:“殿下,臣很担心你,能否应臣一声?”
“殿下,臣实在担心你,若你再不应臣,臣就要进来了。”
他不想贸然强闯引的谢晏不适 ,但里头一直没有回应的声音。
心中担忧更甚了,最后说了句:“殿下,臣进去了。”说罢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没猜错,刚推门进去便发现了屋内床榻之上正埋头蜷缩在膝窝的女子。
随着推门声响起,埋头蜷缩的谢晏也刚好抬起了头,语气夹杂着浓浓的鼻音:“裴云归……”
裴云归刚走进房间,对上的便是女子泪眼朦胧、盛了满腹委屈的双眸。还凄凄艾艾低唤着他的名字。
叫他心头一颤,顿时涌上一抹心疼。
遂快步走过去将人轻拥进怀里,心疼的问:“发生什么事了?殿下怎么一个人躲到此处来了?”
满腹委屈的谢晏像是终于寻到了依托处,男人刚将她轻拥住,她便一头扎进了对方怀中。还伸开双臂紧紧环住了男人腰身。
语气闷闷的:“裴云归……裴云归……”
裴云归只轻拍着怀中人的肩膀,温声抚慰着:“臣在,臣一直都在。”
“所以殿下,到底了了何事?”
想起身世真相,谢晏却突然茫然多疑起来:“裴云归?”
“嗯,臣在?”
“你喜欢我,对吗?”
“是。”
谢晏:“为何会喜欢?”
男人想了想,才轻叹开口:“为何会喜欢?
大概:是情不知所起吧。”
若细细追溯起来,好像是过往的某个瞬间、某件事情,亦或是某句话、某次微笑、某次年少时的追逐打闹……
具体因何?他确实也记不清了。
真可谓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谢晏又问:“可若我并非是皇室公主呢?你还会喜欢我吗?”
裴云归只觉好笑:“殿下这是说的什么话?臣喜欢你 ,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并非皇室公主的身份,与殿下是否是皇室公主无关的。”
话落,却见谢晏眼泪突然决堤了。
裴云归立时慌张起来:“殿下,你怎么了?可是臣说错话了?你别哭好不……”
话音未落,忽见女子仰头,带着湿意的吻便覆了上来。
裴云归呼吸微滞:“殿下,你……”
谢晏只觉心绪复杂,含糊着问他:“裴云归,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你我二人间的情意,是否不会变?”
裴云归:“……自然…… ”迎着女子胡乱的啄吻,艰难应着。
谢晏:“裴云归,其实我是害怕欺瞒的。
今日之后,往后不管发生何事?你我二人,绝不可再有欺瞒对方的事情,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