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现出了极强的个人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很快就在执法系统内崭露头角,但晋升速度一直按部就班,直到此次赵金虎倒下,他才被陈老火线提拔为局长。
关于他的来历、师承、背景,所有深入的调查都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
“这个江尘……”
欧阳诚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光幕上江尘那张略显冷峻的照片,眉头微蹙,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好奇。
“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查不到根脚。”
赵坤一直紧张地观察着欧阳诚的反应,见状连忙躬身回答。
“回三少爷,我们动用了所有能用的关系去查,结果都是一样,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没人知道他具体从哪来,师承何人,背后还有什么人,只知道他跟陈老关系匪浅,陈老对他极其信任。”
“凭空冒出来的。”
欧阳诚低声重复了一句,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再次浮现,但这次,笑容里多了几分认真和探究。
“一个来历不明,却被陈老那种老狐狸如此看重,甚至不惜打破常规直接推到局长位置上的人……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靠在沙发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目光依旧停留在江尘的照片上,仿佛要透过那二维的图像,看穿这个神秘对手的底细。
这种未知和神秘,反而激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对他而言,碾压一个知根知底的对手毫无乐趣,而这种带着谜团的目标,才更有挑战性,也更能证明他欧阳诚的手段。
赵坤见欧阳诚对江尘产生了兴趣,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筹码又加重了几分。
他趁机再次表忠心,语气恳切地说道:
“三少爷,只要您能出手,帮我堂哥脱离困境,让我们赵家度过这次危机,我赵坤在此发誓,赵家上下,从今往后,必定唯欧阳家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欧阳诚闻言,缓缓将目光从光幕上移开,落在赵坤那充满期盼的脸上。
他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傲慢和纠正。
“欧阳家?”欧阳诚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对着赵坤轻轻摇了摇。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要的,不是赵家对欧阳家马首是瞻。”
他身体前倾,目光锐利地盯着赵坤,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是唯我,欧阳诚,马首是瞻,明白了吗。”
这话语中的含义,让赵坤心头猛地一震。
他瞬间明白了欧阳诚的意思。
这位三少爷,要的不仅仅是欧阳家多一个外围附庸,他要的是赵家成为他欧阳诚个人的势力,是他用来积累资本、展示能力的私产。
这其中的差别,意味着赵家未来的命运,将完全系于欧阳诚一人之身,与欧阳家族内部的其他人,甚至与家主,都可能没有直接关系。
风险更大,但或许,机遇也更大。
赵坤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斩钉截铁地应道:
“是,三少爷,赵坤明白,从今往后,赵家唯三少爷您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
能攀上欧阳诚这根高枝,已经是赵家目前最好的出路。
至于未来是成为弃子还是心腹,就看赵家,或者说看他赵坤,能展现出多大的价值了。
欧阳诚看着赵坤那毫不迟疑的表态,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靠回沙发,挥了挥手。
“很好。资料我收到了,你先下去吧,等我的消息。”
“是。”
赵坤恭敬地行礼,再次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会客室。
这一次,他的脚步虽然依旧谨慎,但心中却多了一丝笃定。
他知道,一场围绕滨海、针对江尘和陈老的新的风暴,很可能就要由这位欧阳家的三少爷,亲手掀起了。
“是。”赵坤恭敬地行礼,再次小心翼翼地退出了会客室。
厚重的房门轻轻合上,隔绝了内外。
欧阳诚脸上的那丝满意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思的表情。
他依旧靠在沙发上,目光重新投向光幕上江尘那张照片,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福伯。”欧阳诚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淡淡地唤了一声。
他话音落下没多久,会客室一侧原本看起来是装饰墙壁的书架,悄无声息地向一侧滑开,露出后面一道暗门。
一个穿着深灰色传统中式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年纪约在六十岁上下的老者,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
他面容清癯,眼神温润,但偶尔开阖间,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与锐利。
这便是自幼看着欧阳诚长大,如今是他身边最受信任、也最了解他心思的老管家,欧阳福。
“三少爷。”福伯走到欧阳诚身侧约三步远的位置,微微躬身,声音平和而沉稳。
欧阳诚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光幕上,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福伯,你怎么看,这个赵家,还有这个江尘。”
福伯抬眼扫了一下光幕上的信息,他显然早已通过其他渠道了解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微微沉吟,声音不急不缓,“赵家如今是丧家之犬,急于寻找新的靠山,三少爷略施手段,便能将其收归己用,代价极小,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至于他们能发挥多大作用,取决于他们后续的表现和我们给予的支持力度。”
他的分析冷静而客观,直指核心。
欧阳诚点了点头,对福伯的判断表示认可。
他伸手指了指江尘的照片,“那这个人呢,查不到根脚,却被陈老如此看重,你觉得,他会不会是……那边的人。”
他没有明说那边是哪里,但福伯显然明白他指的是与欧阳家处于同一层级、彼此竞争甚至敌对的某些势力。
福伯的目光也落在江尘的照片上,仔细端详了片刻,缓缓摇头。
“老奴不敢妄断,此子来历成谜,确实可疑,但陈老此人,行事向来老辣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