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一天老簿退化成听到声音只会回答同一句话的儿童玩具我也不会放弃他。
“打扰到三位姐姐休息我很抱歉，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我放下李卢斯从病人身上夺取的物资迅速离去，来到墙边发现这木屋竟是无门无窗完全封闭的。
“三位姐姐能否放在下一条生路。”
“舍不得也没关系。”
“可以用其他东西交易。”
“这点物资过于寒酸，换成服务如何。”
“你们想要什么？”
“林中木屋。”
“暗潮惊魂。”
“交融之爱。”
“你们指的是逃离看海人魔爪后林中民宿那一夜的幻想？”
“不好意思啊，那种服务是不道德的，前辈的事我不问了，后会无期。”
女巫们默不作声，墙壁没有任何变化，看来她们是铁了心不想放我走。
“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不想伤害你们，别逼我动用武力。”
三名女巫同时站起身，黑袍难掩她们丰腴的身材，爷爷的审美没有任何问题，可以说是被我完全继承下来了。
“三位姐姐如此貌美，何苦要为难我呢，若是嫌弃这里的秃头医生，我可以带你们出去找帅哥，凭三位的身材相貌，哪个男人不为之倾倒。”
“嘴甜。”
“心慌。”
“虚伪。”
“三位姐姐说笑了，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如果我能给你们拍张照发到网上，看到的人一定会说照片是AI合成的，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完美的身材。”
女巫散发出的气息足以摄人心魄，想要抵挡这股诱惑必须尽可能的多说话转移注意力。
我转头求助老簿，没想到他先倒了，骨头酥软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堆在地毯上。
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一幕是老簿紧贴在地毯上诡异的笑颜。
仔细想来西方神话里是有那种为了获得重要预言，不惜将美女献给巫师的残忍仪式，特别是在重大战争前，这样的仪式几乎是必须的。
可我只是个被迫转行的程序员，理论上是没有这个价值的，各类技能加持把我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高度。
黑暗中出现两排画片，走近一看身体瞬间被幻痛填满。
一幅幅皆是野兽肢解残躯吞噬血肉的画面，各种妖魔将残忍之像发挥到极致，称其为艺术品也不为过。
画片延展至黑暗深处，我一路跟随来到尽头，老簿背对着我蹲坐在画片中间生气全无。
“老簿，你为何不帮我？最后那个笑容又是怎么回事？”
“那是你的笑容。”
“是你在占有戚折依后露出的笑容。”
“华鸢，不止是你被强行灌输了记忆，我也一样，只不过那些记忆都是你不想看到更不能承认的。”
“这样的事发生几次了？”
“三次，每次比你稍晚一些。”
“让每一个人格都保持清白是很难的。”
“老簿，爷爷当年距离转化成为借贷人还差多少？应该不止换个妻子那么简单。”
“华鸢，如果说你爷爷被灌输的欲望算作半瓶，如今的你瓶口只能漂浮一枚硬币，结果如何全看硬币的正反面，你已经站在悬崖边了。”
“我感觉还好。”
老簿侧头无奈的笑了笑，画片消失我再次陷入黑暗。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在一张大床上，身边摆着三个枕头，用手一摸还有余温。
床头柜上摆放着一沓刻有业像文字的彩纸，这让我感觉一阵腰痛，掀开衣服满身爪痕触目惊心。
房间内部装修布置完全仿照郁峰岭民宿，唯一有所不同的是两张单人床变成了一张大床，隔断布帘挡在床尾。
布帘后闪过一道身影，我立刻起身跟过去，打开房门李卢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别追了，刚才躲在布帘后面的人就是我。”
“彩纸拿好了吗？那可是很重要的买路钱。”
“李卢斯，那群女巫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为了近距离研究一下，这个价格换张门票很值了。”
“把我骗到这就是为了换这一沓门票？”
“当然不止是一沓门票，她们跟你算同行，曾经也是程序员，欣赏身体的同时帮忙优化了一下各项能力。”
“现在你可以随意选择重置后降落的位置，殊途令也不再仅限于人型活物，破坏剥灵狱本身也能为殊途令积蓄力量。”
“听起来很强大，放在实操上屁用没有。”
李卢斯尴尬的摸了摸脖子，我下意识也摸了一下，沾了一手紫色口红印。
“我这是中毒了吗？”
“华鸢，按照你们程序员的思维，这应该算注释。”
“她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的衣服和裤子保存的很完整，大不了出去多吃点补药，有什么好紧张的。”
如果李卢斯提前告知我进入普通病房的目的是为了跟女巫同睡一张床，我定不会让恶梦发生，不过也因此听到了老簿的心声。
老簿仍是一副木讷的样子，他很可能将部分意识藏在我的思维里，似乎只有在失去意识陷入黑暗的时候才能听见他的心声。
普通病房区的尽头是一条暗河，黑雾笼罩着河面，我丢出一个葡萄糖输液瓶，等了许久也未听见水花声。
“暗河天险？”
“没有买路钱你过得去吗？”
“你能过去？”
“好问题，我一直想试试将身体完全没入＜反业冥浆＞的感觉。”
“听名字感觉与冥水有很深的联系。”
“完全没联系，别忘了你是总部第一个发现冥水的人。”
总部对冥水的研究到现在也没有取得多少突破，估计反业冥浆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一条天然隔离带。
“李先生，这买路钱的用法也该告诉我了吧。”
“用法很简单，抽出两张扔进雾里，自会有桥过来搭路。”
我对桥来搭路的说法很是好奇，事实证明李卢斯说的是字面意思，雾中出现一座石桥架在船上。
铁索连舟桥连桥，桥头站着摆渡人，两张彩纸夹腰间，唤我跳到船上去。
“华鸢，每通过一段石桥至少需要两张买路钱，用不好就是有去无回的单程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