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得到消息,肖安道死了。”
“哦?如此一来岂不是死无对证?”
“别太早下定论,毕竟反其道而行、贼喊捉贼也不稀奇。”
“也对。另外,我怀疑袭击我的那群人里面掺着别的人出手,其中两人比起旁人更显目的明确,若不是合三人之力,雁三和雁七拼死相护,我可能就不仅仅只是轻伤,不死也得重伤。雁三和雁七俱是重伤。”
“看来是有人觉得你挡了道了,眼下同你有利益之争的就是苏寒一方,但也不能排除另有隐在暗中的人。我会留意此事,再将雁四雁五派过来给你,至于雁七,还是别轻易出府。你自己也要多加警惕,先保住自身才能图以后。”
“我会小心。”
……
行驶的马车内,文佩玉细细询问了丫环一番,反复确认有无遗漏或不妥。之后又开始考虑明日要送什么汤,让丫环带什么话。
“咦?”丫环的声音打断了文佩玉的思量。
“怎么了?”
“那个人好像是肖小姐。”
“不会吧?勇毅侯府不是只进不出吗?在哪儿?”文佩玉边说边朝车窗外看去。
丫环指了个方向,文佩玉却未在人群中瞧见似肖清雅的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可能是吧。就晃眼瞧见半边侧脸,下意识觉得有点像。”
“算了。”
……
苏府。
吩咐属下将情况透给周御史后,苏敏中出了书房,来到苏成的院子,发现人不在,又得知几日不见人影,转而来到小佛堂。
“成儿已几日不在府中,你知不知道?”
面对苏敏中的质问,捡佛豆的苏夫人平静无波道:“这不是常事吗?”
“你就丝毫不上心?”
“上心?儿子虽是我生的,却万事由不得我。如今这般,不正是她想看到的吗?”
“够了。我自会去寻成儿,你且守着你的佛吧。”
苏敏中甩袖离开后,嬷嬷忙上前扶住苏夫人,主仆二人靠在一起。
国子监外。
来喜用力扯出被肖清雅攥住的衣袖,退后几步道:“肖小姐,你别在纠缠了,我家少爷是不会见你的。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别再徒添是非。”说完转身往国子监内跑去。
不甘心的肖清雅跟着追去,眼见追不上,扯开嗓子对着大门内喊:“冯子扬,你出来,你不能对我始乱终弃。”
连着几声,吸引了一批学子往大门而来。
本已跑进门的来喜又跑出来,气急败坏道:“肖小姐,我家少爷与你素无瓜葛,你怎能乱往我家少爷身上泼脏水?”
“我说有就有。”肖清雅接着叫喊冯子扬出来。
“你……”来喜气得直跺脚,转头对议论纷纷的学子们高声道:“大家不要听她胡说,她是勇毅侯的女儿,不知如何从侯府跑了出来,竟来此诬蔑造谣。”
“我家出了事,冯子扬就能趁机弃了我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肖清雅哭着喊。
意识到如此下去别想掰扯清楚,来喜跑到愣神的守门人身旁,“赶紧让人把她送回去,侯府现在只进不出,她肯定是偷跑出来的。总不能由着她在此胡乱生事,令国子监也沾上是非。”
“对,对。”回过神的守门人忙指了两名婆子,前去将肖清雅拖走。
来喜一直盯着载有肖清雅的马车驶远,才转身往国子监内去。
学子们三三两两的离开,不乏各种看法。
平国公府的两位公子拦住来喜,其中一人道:“给冯子扬带句话,他爹连累了府里还不够,他还想子承父业,接着祸害府里吗?要是影响了我们,我和他没完。”
“不关我家少爷的事,是那肖小姐随口污人。”
“那她怎么不去污别人,就污冯子扬?我还觉得当年宁王府之事与我家无关,结果呢?”
“别再说了。”另一人制止,随后拉着人走了。
来喜不敢耽搁,忙去寻了冯子扬禀告。
冯子扬震惊:“世上怎会有如此之人?莫非她以为这般污人又污己,就能让人娶了她?真是荒唐!”
“小的也是开了眼界。这样的荒唐事怎么就落到少爷你头上了呢?”
“谣言止于智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惧一时的非议。”
“少爷,俗话说三人成虎啊,这谣言都是越传越夸张,等传到许小姐耳中时,天知道会是何等模样。”
“我这就写封信,你送去许府。”
“少爷放心。”
……
肖清雅被送回后,看守侯府的衙役沿着院墙仔仔细细地寻了一遍,不仅堵上了肖清雅钻出去的那个狗洞,连犄角旮旯的小缺口也一并全部堵上,确保连只耗子也无法钻进钻出。
侯夫人气得靠在椅背上,指着肖清雅大骂:“蠢货!我怎会生出你这样的蠢货?你既知有个洞,怎不告知于我?私自跑出去,若是能办点正事也就罢了。你干了什么?跑去纠缠姓冯的,你是魔障了吗?”
“我能怎么办?爹都已经死了,我们还不知会如何。”
“你说什么?”
“我说爹死了。”肖清雅崩溃大哭。
“别哭了!”侯夫人大喝一声。
肖清雅被惊得打了个嗝。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看见了。”肖清雅哽咽。
“说清楚。”
“我看见衙门的人抬着一具尸体走过去,虽然蒙着布,但我瞧见了爹随身带的那块玉佩,那玉佩一晃一晃的,错不了,死的人肯定就是爹。”
“只是一块玉佩,你又没看见脸,未必就是你爹。”
“真的吗?”满脸泪痕的肖清雅渴望得到肯定。
侯夫人却没闲心安慰肖清雅,随意嗯了一声,急着去和心腹商议,徒留肖清雅茫然不知所措。
另一边,来喜赶到许府,奉上书信,又义愤填膺地向宝珠主仆三人讲了一遍发生在国子监外之事。
春红率先出声:“肖小姐怎能如此欺负人?”
“就是,太欺负人了!”来喜感同身受。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像是文家人能干出的事,不像是肖小姐会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