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支悬挂“永昌商号”旗帜的船队悄然西进。
楼船底层,丁奉正在擦拭短戟。
丁奉面如古铜,颧骨高耸似刀削,两颊凹陷如幽谷,眉如断戟,浓黑粗犷,斜飞入鬓,眉下一对虎目炯炯有神,瞳色深褐,日光下如琥珀生辉,暗处则似寒星冷冽。
鼻若悬胆,唇厚而紧抿,颌下一部虬髯如铁刷,根根刚硬,显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悍将之风。
鬓角微霜,额前几道深纹如刀刻,显是久经沙场之相。
发髻高束,以铁簪固定,偶有几丝散发垂落,更添几分狂放不羁。
短须修剪齐整,色如铁锈,颌下蓄一部浓密虬髯,威猛中透出几分沧桑。
身长七尺八寸,骨架宽厚,肌肉虬结,行走时步伐沉猛如熊罴踏雪,静立时却似铁桩钉地,纹丝不动。
十指骨节粗大,掌心布满厚茧,虎口一道斜贯刀疤,乃当年雪夜短兵袭魏营所留。
左颊一道寸余箭疤,乃当年随周泰征战时所伤;
右臂肌肉虬结,挥刀时青筋暴起,似有千钧之力。
每逢阴雨,旧伤便隐隐作痛,但他从不言语,只是默默以烈酒擦拭刀锋。
常着玄铁札甲,外罩猩红战袍,腰间悬一柄环首大刀,刀鞘乌黑,鞘口镶铜,鞘身刻“荡寇“二字。
足蹬牛皮战靴,靴尖包铁,踏地有声。
即便卸甲时,亦着一身深褐劲装,袖口紧束,行动间利落如风。
五千解烦精锐蜷缩在粮袋之间,每人齿间都含着枚蜡丸——装着足以让整船魏军腹泻三日的巴豆霜。
“将军,真要帮蜀人?”副将低声问。
丁奉将戟尖刺入船板,入木三分:“当年关羽怎么死的?”他盯着震颤的戟柄,“吕蒙白衣渡江时,带的也是粮船。”
江雾深处,隐约传来蜀地特有的竹笛声。
那是诸葛瑾生前训练的鸽哨,如今却引着吴军驶向未知的战场。
“陆伯言若在,定会先取江州,再围成都。”丁奉的吼声惊起江鸥,“可惜现在坐镇荆州的,是毋丘俭!”
当吴国船队抵达时,白帝守将罗宪却紧闭城门。
“本将奉旨,只接粮草,不纳外兵!”罗宪的吼声在城头回荡。他身后的烽燧台堆满柴薪——显然已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丁奉仰头大笑,突然掷出一枚青铜虎符。
那物件在夕阳下划出弧线,“当啷”落在罗宪脚边——正是当年陆逊火烧连营时,从蜀军尸体上收缴的信物。
是夜,罗宪在城楼展开孙权亲笔信。
帛书上的朱砂被江雾浸湿,晕染出诡异的图案——那根本不是文字,而是一幅简略的军事布防图。
图中标注的夷陵、秭归等要冲,皆被画上魏军才用的玄色三角旗。
“原来如此……“罗宪突然将信纸揉碎。他想起三日前那支“魏军商队“送来的酒坛——坛底也刻着同样的标记。
城外,丁奉正在焚烧第二艘粮船。冲天的火光里,他看见对岸山崖上,隐约有魏军的弩机反射月光。
当消息传回建业时,孙权正在品尝新酿的菊花酒。
“罗宪收了粮,却用火箭逼退丁奉?“他摩挲着酒盏上的裂痕,“司马昭的兵马当真出现在夷陵?”
窗外秋风呜咽,卷着枯叶拍打《九州舆图》。
孙权望着掌心咳出的血沫,突然放声大笑。笑声在空荡的殿内回荡,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司马老贼可恨!”他猛地将酒盏砸向《九州舆图》,琥珀色的酒液在蜀地疆域上蔓延,“拿了朕的粮草,却不给朕开城门......”
吕壹慌忙俯身:“陛下,是否要召回丁奉?”
“不。”孙权眼中精光暴涨,“传令朱然之子朱绩,即刻率水师进驻夏口。再派密使去见姜维——就说朕愿借道永安,助他北伐。”
三日后,武昌码头。
“这哪是粮船?“老船工摸着胡须,看着满载兵甲的楼船,“分明是......“
话未说完,一柄短刀已抵住他后心。
朱绩贴耳低语:“老丈眼力不错。这船上装的,正是送给司马昭的‘大礼’。”
船板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三千解烦军正在将魏军制式的箭矢涂上吴国徽记。
罗宪盯着江面突然出现的第二支船队,脸色骤变。
“开城门!”丁奉在城下高喊,“吴蜀既为盟国,何妨共饮一杯?”
他身后,朱绩的舰队已呈扇形展开,桅杆上却挂着蜀汉的赤旗。
朱绩面如冷铁覆霜,颧骨棱峭似刃,双颊削瘦如岩,眉如断锋,浓黑斜飞,眉下一对鹰目锐利如电,瞳色浅褐带灰,日光下如寒潭映雪,暗处则转作玄色,观之令人脊背生寒。
鼻若悬钩,唇薄色淡,不笑时似铁铸,笑时扯出一线森然弧度,如饿狼龇牙。
鬓角修剪齐整,额发高梳,以银簪束于幞头之下,一丝不乱。
颌下短须如戟,色如铁锈,更添肃杀之气。
耳后一缕散发永远不服帖,常被他以指尖沾酒,硬生生压回鬓角。
身长近八尺,肩宽背厚,行如猛虎巡山,立似苍松盘岩。
十指骨节突出,掌心厚茧纵横,虎口一道陈年刀疤,乃当年随父朱然守江陵时,与魏军短兵相接所留。
颈侧一道寸许箭疤延伸至锁骨,据传是当年石亭之战流矢所伤;左耳垂缺一角,为少年时与山越部族厮杀所留。
常年披甲处肤色苍白如蜡,与面部风霜之色形成鲜明对比。
赤乌十二年秋·吴王宫
孙权枯瘦的手指在青铜灯盏边缘摩挲,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在《九州舆图》上,恰好笼罩住洛阳城的位置。
“公绪(朱绩字)到何处了?”他突然发问,声音嘶哑如锈刀刮过铜鼎。
吕壹从阴影中趋前:“回陛下,朱将军的船队已过柴桑。按计划,三日后可抵白帝城。”他袖中滑落半枚竹简,上面用丹砂写着“魏船三百,尽焚之”。
孙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血沫中混着一片鱼鳞——正是三日前放生的那条江鲤的。
“好...很好...”他盯着鳞片上诡异的黑斑,“让丁奉的'粮船'再快些。等蜀人开了城门...“枯手猛地攥紧鱼鳞,“就把这个,塞进司马昭的喉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