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段凝私下提供的研究成果,不想投入那么大的成本,江陵府的科学研究重视程度逐步降低,不断裁撤,以致现在几乎没有。
坐享其成的时候是很爽,现在则很痛苦,如果段凝什么也不给江陵府,完全丧失了科研能力的江陵府就是技术合格、科学零蛋的残废,什么新东西都拿不出来,终于开始尝到苦果。
“不好意思梁王殿下,陛下好像很生气,昨天还劈头盖脸骂我呢,我现在首要自保,要是失去陛下这座靠山,失去一切权势,不仅你什么都没有了,我也什么都没有了,还请多担待,过两年情况好转后再说。”对面传来段凝的声音。
“你玩我?”权武脚步一停。现在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过两年,过两年黄花菜都凉了。
“梁王殿下,话可不能这么说,支持江陵府这么多年,要是一条条、一件件全理出来,段凝死十次都不够,陛下真要杀我,你救得了我吗?比如说之前,豆门的人袭击颍川郡酒店想抓我,成功了吗?大败!看看,抓我都做不到,别说救我!”
就差直接摊牌了。
就在权武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段凝挂断电话,望向南方,冷冷一笑,好像在说:我赢了,你输了,梁王殿下。害死伍相,你的狗命也到头了,这是血债。
权武站了片刻,好不容易才平缓气息,这段时间真是诸多不顺,总结起来就是,我很烦。
一心只想利用别人,换来的一定是互相扯皮、推诿,杨梓规为什么铁了心跟着雄鹰岭混,这是清平子等人值得学习的地方,谢良佐向他建议,要让蔡藩真正出力,江陵府大军必须压到前方做主力,真正与蔡荣晟兵马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危急存亡之秋,又有藩镇联盟在前,权武觉得应该表现一下作为盟友及南线老大的肚量,亲自联系蔡荣晟,表示同心协力反抗暴鹰的决心,提出大军进入蔡藩疆域,一同奋力死战。
蔡荣晟说蔡藩大军的战斗力其实很强,缺的只是之前提过的战略武器,如果江陵府实在困难,提供电子战机、无人机、电子干扰机就行,咱们自己可以奋力死战,拒绝江陵府军入境,还在闽州府西线加强了防范,这算什么狗屁盟友?
好吧,蔡荣晟不打,刚被扁了的孟成茂该报仇吧,还是亲自联系,希望孟藩出击中线,威胁雄鹰岭疆域腰部,逼其北线、西线回兵自救,孟同样是不停的要这武器、要那装备,就是不提进攻。
一个也指挥不了,这个南线大都督当的真窝囊。
杨梓规不用提,仇恨太深,已经完全倒向雄鹰岭,几乎不会有和解甚至反咬雄鹰岭的可能,直接放弃,他让月深甫派人游说陈杉起兵反鹰,捣乱内部。你吖的已经被包围,成为盗窝里的菜,迟早是个死,现在奋力挣扎还有一点希望,等我们败了,你吖的渣都不会剩下。
陈杉说不好意思,实力不足,拿什么反,我胆子小,你可别害我。不说其他,听说守备兵镇正在编整为重装兵镇,半个兵镇就可以搞定我,还捣乱,信你江陵府我就真的永生了。
这就是目前雄鹰岭与江陵府之间的初步较量,权武居于下风。
走进会议室,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坐下对月深甫示意后,月站了起来,道:“清平子、赵武之流皆是过河拆桥之徒,忘恩负义之辈。当初仲谦尚书一力保荐死鹰岭领扶风郡事,转眼扣下仲氏子弟为质,咱们江陵府一直支持他们发展,枪炮应有尽卖,现在仗着兵强马壮,竟然对我们用兵,来咬我们,真是养不熟的恶狗,非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不可……孟先孚、糜仲、谢良贞、马楚、晁炳恢、柴启岳、张炤、范桓……有鉴于死鹰岭谍间四处活动,制造事端,收买文武,瓦解各镇……大战在即,为避免江陵府文武将士反叛投敌,步那些覆灭藩镇后尘,决定在梁王府之下、江陵府之上设立厂卫府,监察文武三军,由梁王府直接节制,不受任何人管辖,有便宜行事之权……任命月华年为指挥使,任命高士行、麻犉为副指挥使。”
谢良佐合上翻开的文件,上面写着许多他想提的建议,没想到这个会议竟以厂卫府开始,还有必要发言吗?没必要了。
月华年是谁?月氏族人,月深甫、月奈何族弟。
高士行是谁?高洪野之侄、高洪迁之子。
麻犉是谁?麻牯之子。
高士行、麻犉虽出身江陵世家,都还年轻,在基层摸爬滚打,能做什么厂卫府副指挥使,一看就是安定人心或堵人嘴的摆设,或者说出头鸟、背锅侠,而真正掌握厂卫府实权的则是月华年,或者说权武与月深甫,他们打算玩大明王朝那一套,在这个重要时刻。
麻牯低垂着脑袋,慢慢举手,道:“麻犉生病了,我正准备送他去天正看看,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到任。”
“没关系,副指挥使给麻公子留着,什么时候病好,什么时候上任。”月深甫淡淡开口,“又不是指挥打仗,指挥使、副指挥使的工作并不复杂,说起来,在病床上也可以办公。”麻牯放下手后,他又扫视其他人,“关于这个厂卫府,诸位同仁还有什么意见?”
麻牱慢慢举起手,含笑看着月深甫,道:“我觉得大家都该好好学习《天齐律》,里面不仅包含了安邦定国的至理,还满含人生的哲理,甚至修仙……”
“哦?”你个狗东西开始阴阳怪气,主簿马骁骏见权武的脸色垮了下去,慢慢端起杯子喝茶,挣表现,“麻大人,我倒是不知,《天齐律》中竟还有安邦定国的至理。”
“对了,你叫什么来着?”麻牱笑容不变看向他,“算了,小人物太多,记不住。圣人早就对我们说过,学海无涯,《天齐律》一出,服民而安邦,驭民则定国,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不知道是谁这么没见识,不负责任,竟然将你提拔……对了,你做的什么官?算了,不说也罢,一看就是不入流的小吏,说出来伤自尊。我这个人从小受到家族熏陶,很有教养,知道照顾别人的面子和情绪,不会随随便便让人当众难堪,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