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尉迟晚柠和李仙芝也认出了站在秦明身前的三位大唐公主,以及高幽若等一众世家闺秀。
对于高幽若等人的出现,二女因早已洞悉内情,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然而,真正令她们震惊不已的是,竟有三位皇女暂居于秦明府邸之中。
尤其是临海大长公主,她早已为人妇,且在长安城中声名狼藉!
她如何能够在此留宿呢?
[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要坏了我家夫君的名声?]
尉迟晚柠和李仙芝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凝重。
这时,城阳公主走到李仙芝跟前,微微福身,轻声唤道:
“堂姐。”
李仙芝和尉迟晚柠的思绪被拉回。
随后,她们纷纷回礼。
不多时,秦明一行人便迈步朝府邸走去。
沿途,李仙芝和尉迟晚柠拉着城阳公主走在队伍的后面,低声询问起了府中的近况。
当她们得知,临海大长公主借着探望李渊的由头,已在府中居住数日之后,眉头皱得更紧了。
李仙芝深吸一口气,小声问道:
“六殿下,平日里长公主与你姐夫接触频繁吗?”
城阳公主秀眉微蹙,沉吟片刻,缓缓摇头。
“姐夫平日里事务繁忙,很少与姑姑碰面。”
李仙芝和尉迟晚柠闻言,正欲松口气,却听城阳公主继续说道:
“不过...”
两人心中一紧,焦急道:
“不过什么?”
城阳公主抿了抿唇瓣,小声道:
“不过,明哥哥前些天曾经救过姑姑一次,当时姑姑不慎落水,是明哥哥跳入湖中将她救起的。”
“自那以后,姑姑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她总是身着一袭飘逸的道袍,面容素净,不施粉黛,昔日珍爱的珠翠宝饰皆被束之高阁,不再问津。”
城阳公主轻叹一声,继续道:
“前几天,我偶然间听阿翁提及,要为姑姑修建一座道观,以便她能够静心修行,远离尘世的纷扰。”
闻听此言,李仙芝和尉迟晚柠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五味杂陈。
毕竟,临海大长公主身份尊贵,若欲踏上修道之路,不仅需得皇室首肯与支持,更须征得夫家允诺,
亦或是与驸马和离,重归自由身才行。
念及此,她们不约而同地抬眸,目光轻轻掠过不远处那位即便身着素雅道袍、素面朝天,却依旧难掩其婀娜身姿与倾城之貌的临海大长公主。
见她正痴痴地望向秦明,尉迟晚柠和李仙芝的神色愈发凝重,如临大敌。
不多时,秦明一行人便行至后院。
秦明脚步一顿,正要吩咐府中侍女,领着众人各自返回宅院,稍作休憩之时。
一名身形佝偻的老者,快步行至秦明面前,躬身行礼,恭敬道:
“老奴见过小主人。”
秦明见状,连忙上前,扶起老者,微笑道:
“福伯,无需多礼。”
福伯微微点头,目光中满是慈爱与关切。他轻声说道:
“小主人,老爷子请您去书房一续。”
秦明微微一怔,随即点头道:
“好,我随你过去。”
言罢,他转而望向身侧的萧嫦曦,轻声低语了几句。
随后,秦明便跟在福伯身后,径直朝福寿院走去。
......
戌时初,福寿院书房内灯火通明,一缕青烟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秦明随着福伯步入书房,只见李渊正仰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着几碟小菜和两壶美酒。
秦明轻轻步入书房,福伯则悄然退下,关上了房门。
李渊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带着一丝欣慰和慈祥。
他朝秦明招了招手,微笑道:
“明哥儿,过来坐,今晚,咱们祖孙二人好好喝两杯。”
秦明微微一笑,轻声道:
“好啊!不过您老得遵守规矩,不能超过二两酒。”
李渊闻言,心中一暖,笑骂道:
“臭小子...”
秦明缓步上前,在李渊对面的沙发上落座。
他先是给李渊斟了小半盏酒,随后又给自己斟满一杯。
李渊见状,“气得”吹了吹胡子,随即用手指轻敲茶几,瞪着眼睛问道:
“你小子懂不懂礼数啊!”
秦明微微抬眸,故作恍然道:
“明天,我让府中匠人烧制一批容量恰好一钱的琉璃盏。”
李渊闻言,顿时气笑了。
“老夫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孝顺呢!”
秦明乐呵呵地说道:
“阿翁,谬赞了,孙儿愧不敢当!”
李渊闻言,欣然抬手,以指轻点秦明,摇头不已,嘴角微扬,难掩笑意。
“你啊你!”
笑声在书房内回荡,秦明与李渊之间的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笑过之后,李渊端起酒盏,表情一肃,正色道:
“明哥儿,这第一杯酒,朕敬你。”
“感谢你救下了大唐的储君,挽回了大唐的颜面。”
秦明闻言,微微一怔,随即迅速收敛笑意,举起酒盏,沉声道:
“太上皇过誉了,小子不过是恰逢其会,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秦明谦逊地说道,随即与李渊轻轻碰杯,一饮而尽。
随后,秦明再次拎起酒壶,为李渊和自己斟上第二杯酒。
李渊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半盏酒水,随即不顾秦明的阻拦,拎起酒壶将其倒满。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端起酒盏,郑重道:
“这第二杯酒,是阿翁的赔罪酒!”
李渊停顿了一下,凝视着秦明的双眸,缓缓说道:
“阿翁,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言罢,李渊便要起身,却被秦明伸手按住,故作不悦道:
“老头儿,你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