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虚掩着,隐约能听见爷爷和罗叔说话声。
薄时琛轻轻推开门,暖黄的灯光立刻涌了出来,夹杂着淡淡的茶香和檀香,瞬间驱散了周身的寒气。
见他们进来,老爷子眼睛一亮,立刻快步走近,语气里满是疼惜:“颜颜,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外面风大,没冻着吧?”
盛若颜笑着走上前,顺势握住老爷子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温暖,带着常年握茶杯的温度,还是记忆里那熟悉的触感。
“没有冻着,我穿得多,不冷。爷爷,新年快乐。”
虽然昨天电话里她已经说过,但远没有当面来得更有诚意。
“新年快乐。”冷老爷子开口道。
握着盛若颜略带凉感的手,他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说说你,还在月子里,怎么这么胡闹。
我都想好过两天就上去看你和小元宝,没曾想你反而先下来了。”
冷老爷子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越看越心疼。
想着想着,忍不住看了眼薄时琛,眼神里有了一丝责怪。
见此,薄时琛忙说道:“爷爷,颜颜她挺记挂您的。”
他怎么会不知道孙女对他的感情。
只不过看着孙女大冷天的出来,他还是会担心她会不会落下病根。
见状,盛若颜来回拉了拉冷老爷子的手,撒娇道,“爷爷,是我自己要来的,不怪阿琛。”
见冷老爷子仍旧没什么变化,盛若颜脑筋一动,“爷爷,我觉得还是有点冷的,我们去那边烤烤火,喝点热水吧。”
她一进来就发现,客厅窗边多了一张很大且突兀的烤火箱。
这玩意她识得,是老家冬天常用的御寒工具。
她小时候还挺不喜欢烤火的,总觉得做进去太热,从里头出来就更不舒服,感觉跟没穿裤子一样。
如今的款式已与时俱进了很多,但其功效应该还是大差不差的。
闻声,爷爷收回了目光,又转向盛若颜,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好,走,我们去烤火暖暖身子。”
他边走便冲厨房方向喊道,“老罗,倒杯热姜茶过来,再拿点发糕过来。”
“爷爷蒸了发糕?”盛若颜眼神不由得亮了。
发糕是由大米和水磨成粉后发酵制作而成的,这是爷爷最为擅长的美食之一。
爷爷还是个酿酒师傅,平日里他最爱喝自己酿制的米酒,在村里,大家伙都夸他的酿酒手艺好。
但其实,他的手艺可不仅仅只局限性酿酒,他做的酒酿(醪糟)和酒酿发糕也是一绝,只不过除了家人,知道和吃过的人并不多。
小时候她最爱干的事,便是去厨房后头阴凉处偷偷喝酒酿。
有时候吃多了,一下午就睡过去了。
爷爷做酒酿发糕也有她的原因在,那是因为有次她上街看到买回家吃,说很好吃以后,爷爷便开始钻习。
爷爷也很有天赋,没多久便被他弄清楚了其中的门道。
尤其是她吃过后觉得很好吃,往后只要酿酒,爷爷便会做。
但自从他离开家后,就很少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