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见和曹肆不再劝。
下午收拾好东西,由岳峙驾着马车,三人离开富饶往玉山去。
因为白家走的是西山镇那条直接通往唐家寨的路,所以他们没有遇到。
等白渝澜又到府衙时,发现由来有还在寅宾馆未回去;只是他有公事和余有庆交接,两人只匆匆打了招呼。
书房
余有庆的视线扫过被师爷领走的袁氏看向白渝澜,“此事本官已经派人去水山县暗查,只要袁氏所言为真,便会立即将其召来玉山控制住,你若有什么得力之人可用,亦可以派去查一查。”
?
白渝澜应下,犹豫一瞬从袖中拿出那枚金盘,放在余有庆的桌案上,道:“此物下官验过,确实属于前朝物,难道水山县境内的某座山峰真有存放的前朝宝藏?”
余有庆双眉隆起,拿起金盘仔细端详后放回桌上,“也不能因这金盘就断定有,但此事事关重大本官不会疏忽。”
“这事你可向京中去信了?” 余有庆问。
白渝澜点头,“京中的信是和大人的信一同送出的。”
余有庆思索一阵,“送去也好,若能派来地质探测专员就更好了。”
白渝澜看着地面没回话。
少顷他道:“那袁氏以后可作为证人,万望大人护她周全。”
“你是说她已经暴露?”
白渝澜只好说:“袁氏击鼓当日,下官的人发现有三人在暗中关注她的动向,原来以为是李意所派,后来发现并不像。”
“为何?”
“来玉山的路上,下官多次给他们刺杀袁氏的‘机会’,但他们并未行动;下官想,这些人也许非敌。”
他想,应该是皇上的人。
“也就是说,还有一伙人在关注水山县的李意。那有没有可能袁氏在山中潜伏的那些天,有他们暗中相护……。”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年高的袁氏如何在饥苦交迫的状态下在山林中待了这么多日。
白渝澜点头“有可能。”
这样,就有些复杂了。
余有庆起身,在桌案前来回踱步。
能监视李意他们的动向还不曾被察觉的人,武功不会低,也就不能是一般人家用的了了。
这些人会是水山县哪位权贵富绅的人,。
“可有办法让他们出来一见?” 余有庆停下脚步,看向白渝澜。
白渝澜点头,“大人要与他们坦诚相谈?”
“他们能一路送袁氏到富饶,说明袁氏知道的他们也知道,袁氏不知道的,他们也知道。能尽快的了解李意所求,本官就能更快的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白渝澜喊来岳峙,让他去邀那些人露面相谈。
岳峙离开后,余有庆道:“听闻你与丰颗的赵安抚史交情匪浅。”
余有庆在青山县当过几年知县,他对赵炘和白渝澜的关系自然知道,他这样问,应该是有事……
这样想着,白渝澜点头道:“嗯,是看着下官长大的叔叔。”
“那你可否去书信一封,请他暗中留意一下知府?”
白渝澜看向余有庆,“大人是怀疑知府与李意…………。”
余有庆点头,“李意在水山县任职满六年都未被挪动,我不得不多些猜测。”
赵炘本就在暗中监视万柏壬,所以白渝澜点头应了。
“下官稍后下去就给赵大人写信。”
余有庆满意点头,“有劳了。”
这时候门外有敲门声,来的正是那跟随袁氏三人中的一人。
余有庆观他样貌平平,一身当地的寻常百姓装扮,见他后不行跪拜也无敬畏。
道:“你来,说明你背后之人与我们是同阵营,不知你们何时察觉李意有这些动向,又都查到了什么?”
那人行了江湖礼,回道:“年初。目前得知李意已经搜查完全部山体,这最后一处再无便会到富饶继续探察。”
“富饶?为何不选临近的县,而选我这相隔两县出奇的穷苦县城……” 白渝澜疑惑问。
“他们手中疑是有个宝藏舆图,最有可能的山脉就在富饶境内。” 那人回。
“那就更怪了,既有舆图,当年何不直接安排李意来富饶任职,偏跑去水山县连任两届。” 白渝澜又问。
“可能因为富饶在他们的掌控中,只是没想到皇上突然亲自指派新的县令任职。”
白渝澜悟了,看向余有庆,“看来富饶之前的山匪围山并未猖獗而为,一切都是计划。”
余有庆亦冷笑,“好一个网罗蚕食。这计划怕是进行了十多年。”
“谋算一个县……万柏壬应该做不到。” 白渝澜闻言,说。
余有庆眉峰紧锁,沉默许久,这人应该比他想象中知道的更多。
问:“本官能否和你身后之人谈谈。”
“我会传达大人的意愿。”
余有庆松了口气,道:“还望告知贵兄,本官真心实意想铲除贪官,还百姓一个明朗晴天。”
那人点头应道:“会如实传达。”
白渝澜问:“李意寻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寻着什么好东西?没有宝藏有其他可开采的矿石也好啊。”
那人嘴角微抽,“发现过一处玉石矿,玉石为岫石,李意感觉不值钱就弃之不理了。”
岫石?
“这完全可以开采后制作小饰品卖。这李意到底是什么来头?连这都不在意。” 白渝澜看向余有庆。
“你们可知李意与谁联络频繁。” 余有庆问。
那人沉默片时,“密路县 县令陆怀。”
余有庆未舒展的眉峰更加聚拢,“陆怀?本官看他县历,他任职后没少为百姓操心,在密路百姓的心中他可是个好官。”
若是做的表面功夫,可那些功绩可是实打实的,作虚不得。
“你们也有人在监视陆怀?” 白渝澜问。
“有。”
“他也与李意一样暗中在山中寻宝了?” 白渝澜又问。
“是。他对百姓说想寻寻山中可有矿脉,只要有就可以改善百姓生活,还直言他未经上秉私自寻脉是大罪,恳请百姓在发现矿脉前不要说出去。”
白渝澜偷瞄一眼余有庆,说:“陆怀没有将此事隐瞒的话,我们派个人去打听就能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