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帮马匪除了心狠手辣之外,为首的几位还都是好色之徒,霸占了整个村子的资源后还不满足,勒令村子里稍微有点姿色的人晚上还得轮流去侍寝,供她们淫乐。
李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周村长饱经风霜的老脸,周宏易赶紧摆手澄清:“我没有,我没有,我这把年纪,人家看不上。”
再转头看向旁边的如心,也就是那位少女,村长的小女儿,今年十六岁。
如心不屑的一撇嘴:“我是女的,她们要的是男人。”
李乐愤怒的一拍桌子:“士可杀不可辱,这事太过分了。”
周宏易很有同感的附和道:“是啊,虽然我们祖先传下来的习惯,对男女倒也没有太过偏重,男人、女人,都是平等的嘛,但是……这种方式也太屈辱人了。我们村好几位男子都因为此事而自杀了。”
李乐一边替村民们愤愤不平,一边有点疑惑的问:“这和刚才如心说的湖神也没关系啊。”
说到这里,周宏易脸上的难色更甚,看了一眼里间的房门,说出一件让李乐更加气愤的事情。
俗话说金生丽水,有金矿的地方雨水一般就很充足,九黎村自然也不例外,一年之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下雨。但是,这里地面大多是岩石,蓄不住水,雨水流下来后分别在前谷位置形成了两个不小的湖泊。
这两个湖泊一个位置较高,一个位置较低,分别被称为高湖、平湖。大家世世代代用的都是这两个湖里的水,日常用度、灌溉庄稼都足够敷用。
五霸等人过来后,把平湖据为己有,村民们只能去高湖取水。这倒也无所谓,湖水深不见底,数千年来从未干涸过,除了地势高点取水稍微麻烦点,其他的也没问题。
问题出在大约一年半前,一到晚上村民们就能听到高湖方向传来奇怪的叫声,似蛙叫又似牛的叫声。不过,山里面各种奇怪的动物很多,大家以为又是某种没见过的东西搬来了此地。
接着就出事了,连续几天晚上出现人员失踪,有村民也有五霸的手下。就在大家互相猜疑之际,有一位差点出事的马匪给大家破了案。
原来每到晚上的时候,高湖里就会出来一只怪物,据说长着一个脑袋八只脚,整个脸上只有一只眼睛和一张大嘴,看到有人就追了过来,速度还相当之快。
好在这位马匪平素就以轻功和逃命见长,拼命奔跑之下逃了出来。
本来这是一件大家同仇敌忾的事,但是五霸中有一位功夫最差但是坏得出奇的人,就是匪首李三通的胞妹李江海。
这家伙不知从哪里听来的一套理论,认定这东西就是湖神,是神仙,因为大家不供奉所以才出来惩罚大家。
至于如何供奉,很简单,每十天挑出一人来献祭,加上一些野猪、山兔之类的,晚上摆在高湖岸边,如果湖神把供品收走了,自然就没事了。
只要湖神满意,自然就可保佑大家五谷丰登、发财致富。
抱着不试白不试的科学实验精神,马匪们拿村民们进行了实践。还别说,经过几个月的测试,确实湖神再也没有主动出来捣乱。
马匪们非常满意,一致同意把这个风俗固定了下来,每十天从村里挑出一位来献祭。至于怎么挑人,马匪们很大度的把决定权交给了村民自己去解决。
万般无奈之下,村民们只好采用抓阄的办法,全村所有十六岁以上的人都要参与,至今为止已经有数十人为此送命了。
今天正好就是湖神献祭的日子,抓阄中彩之人就是周村长的长子周如花。
说到这里时,周如心进了里间房屋把自家哥哥拉了出来。
刚才李乐两人在外面听到的哭声,正是一家人为此事感到难过。
周村长家的基因相当不错,周如心长得娇俏漂亮,周如花也人如其名,虽然是一名男子,看起来也是亭亭玉立,加上如梨花带雨般刚刚哭过的神情,放到铜雀楼绝对能卖个好价钱。
周村长看着自己这儿子,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叹息:“我恨不得自己替代如花去祭湖神,但是村里人迷信,认为抽中的人必须去,否则会给大家带来灾难,唉,这可如何是好。”
李乐也有些为难。
本来按他的想法,就这一封闭山村能有多大点事,无非就是因为争水争地弄出点村战而已。这种档次的村战,李乐自信以目前自己这把子蛮力,去做个村霸一点问题都没有,因此才有底气主动问起周村长来。
没想到这一问,问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意想中的村战对手从手无寸铁的村民变成了能征善战的五百马匪,至于那位神秘的湖神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说要相信科学,呸,相信个屁,李乐自己就是二世投胎未遂的孤魂一只,更别说这数万年的深山老林,谁知道会出个什么妖魔鬼怪。
周村长也是人老成精之人,看到李乐面有难色,赶紧出言劝道:“小妹也不必为难,老朽也只是一时难过跟你说了这么多,这些事,都是我们的命啊!享受安乐了几千年,也该是我们承受报应的时候了。人嘛,总不能一直被上天垂怜的。”
李乐有点心虚:“老丈不必如此灰心,要相信好人终究还是有好报的。”
周村长感激的说:“老朽啰嗦这么半天,郁闷之气散发出来,心情已经好多了,等下让小女送两位从村后离开,前面有马匪拦住,不好通过。”
李乐奇道:“既然村后有路,你们怎么不从这里走?”
周村长叹口气:“这条路十分难行,没有点功夫根本就走不出去,老朽年轻时或许还能走一走,现在年纪大了,筋骨不如以前,走不动了。”
摇摇头接着说:“现在村里这些年轻人,还不如老朽。不过,小妹你们两人能从深山走出来,应该没问题的。”
少女周如心哼了一声,给了两人一个白眼,似乎对两人见死不救颇有意见。
李乐心内犹豫不决,理智和感情不断交锋,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