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十一月,天气愈发寒冷,但难得的晴朗日子也不少。王石筹备聋老太太的佛跳墙、也刻意抽出时间,带着妻子林雪和儿子小安安(王承业),走出南城小院和四合院,去感受这古都秋末冬初的韵味。
他们的足迹,并不固定。
有时,他们会去那些还未被过度打扰的老北京景点。
比如,踩着落叶去香山看最后的红叶。
王石抱着安安,指着漫山遍野如同燃烧的锦绣,对懵懂的儿子讲述霜叶红于二月花。林雪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是难得的、发自内心的宁静笑容。
在【小地图】的感应下,王石能避开拥挤的人潮,找到僻静却景致绝佳的角落,一家人享受片刻的安宁。
安安挥舞着小手,试图抓住飘落的红叶,咯咯的笑声在山间回荡。
有时,王石会特意寻访一些藏在胡同深处、即将消失的老手艺人。
在琉璃厂附近一条幽静的胡同里,他们拜访了一位据说祖上给宫里做攒盒(一种多层食盒)的老匠人。
老人须发皆白,守着快要关张的小铺子。王石不为买东西,只为听老人絮叨那些早已失传的宫廷点心名称、食盒的讲究,感受那即将湮没在时代洪流中的精工细作。
安安对老人手里那些小巧玲珑的木工工具很感兴趣,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个不停。离开时,王石悄悄在老人破旧的工具箱里留下了几块钱和一张粮票。
在前门一带,他们还找到过一位会做鬃人(一种老北京玩具)的老艺人,看那些栩栩如生的小人在铜盘上敲击旋转。安安看得入迷,小手跟着节奏挥舞。
而更多的时候,王石的目标明确——各大鸽子市(黑市)和某些隐秘的旧货交流点。
为了一坛尽可能还原的佛跳墙,他需要那些在正常渠道早已绝迹的食材:陈年的金华火腿尖端、干鲍、海参、花胶、瑶柱、鸽子蛋、乃至上好的花雕酒。
这些东西,在公开市场想都别想,只有在鸽子市这种鱼龙混杂、靠关系和胆量交易的地方,才有一线希望。
王石变换装束,利用【小地图】规避风险,凭借雄厚的资金(和珅宝藏的底子)和敏锐的眼光,像猎人一样在杂乱的市场中搜寻。
过程缓慢而艰难,常常空手而归,但偶尔也能有所斩获——几片品相不错的干贝,一小块不知真假的陈年火腿皮,甚至从一个神秘卖家手中换到了两枚珍贵的溏心干鲍。每一次微小的收获,都让王石距离承诺更近一步。
最特别的景点,莫过于天桥一带。
这里曾经是北平最热闹的杂耍、卖艺之地,如今虽已衰落,但依旧残留着旧日的江湖气息和三教九流的影子。王石带安安来这里,并非为了怀旧,而是有着特殊目的——刷儿子的数据版面。
他寻了一处相对干净又能纵观全景的茶摊坐下,要了壶最便宜的高末,让林雪抱着安安。然后,他看似随意地指点着场中那些练把式的、摔跤的、耍中幡的、演硬气功的……对怀里的儿子,用一种平缓而带着韵律的语调讲解:
“安安看,那位伯伯打的是太极拳,慢悠悠的,像云像水,这叫以柔克刚,用意不用力……” 他低声描述着动作,同时自身气血微微流转,模拟着太极拳的意。
“再看那边,那位叔叔练的是五禽戏,模仿老虎、鹿、熊、猿、鸟……” 他又换了一种引导方式,模仿着五禽的形态与神韵。
小安安自然听不懂这些深奥的道理,但他天生魔力属性偏高(1.2),精神力纯净而敏感。
【技能】养生术(太极拳-观想):0级(14\/100)
【技能】健身术(五禽戏-观想):0级(24\/100)
看着儿子数据版面上新出现的、还极其稚嫩的两个技能,王石心中欣慰。
夕阳西下,王石抱着有些困倦的安安,和林雪一起离开喧嚣渐息的天桥。儿子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新奇刺激后的红晕。
他穿梭于景点、手艺人家、鸽子市和天桥之间,既是在寻觅旧梦的滋味,也是在为孩子的未来,铺垫最初、也最重要的基石。
【幼童数据面板 - 王承业(安安)】
等级:Lv.0 ( 38 \/ 100 Exp )
气血:1.8 \/ 1.8 (↑0.6)
魔法:1.9 \/ 1.9 (↑0.7)
体质:1.8 (↑0.6)
魔力:1.8 (↑0.6)
力量:0.8 (↑0.5)
耐力:0.9 (↑0.4)
敏捷:0.7 (↑0.3)
【初生技能】
【养生术(太极拳-观想)】:Lv.0 (14\/100)
【健身术(五禽戏-观想)】:Lv.0 (24\/100)
厨房里,王石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神色专注而平静。灶台上,已整齐摆放着他从系统仓库和地窖秘藏中取出的各色材料。这些材料,每一样在当下都是稀世珍品,齐聚于此,光是看着就让人心跳加速。
“开始吧。”王石淡淡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旁人。
他先是将那坛陈年高汤小心启封。刹那间,一股浓缩了时光精华的、极致鲜美的气息弥漫开来,让门口的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何大清更是浑身一震!
王石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处理食材时,他手中普通的厨刀仿佛拥有了生命,切割、改花、焯水……每一个步骤都精准到毫厘,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却又条理分明,从容不迫。
11级【烹饪技巧·道法自然】的境界展露无遗,这早已超越了一般厨艺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对食材本味与能量调和的艺术掌控。
何雨柱看得屏住呼吸,他是行家,更能看出门道。
王石处理海参时那恰到好处的火候掌控,炮制花胶时对时间和温度的微妙感知,煸炒火腿冬菇时激发香气的特殊手法……许多细节他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每一步都暗含至理。
何大清更是激动得手指微微颤抖。他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位神秘老师傅的影子,甚至……王石的动作更加举重若轻,对火候和味道的理解,似乎达到了一个他难以企及的玄妙层次。那不是经验的堆积,而是一种近乎道的领悟。
食材初步处理完毕,王石开始往酒坛里码放。顺序、层次、间隔,皆有讲究。注入一丝微弱的精神力(魔力),引导着食材本身的鲜味物质与高汤、酒液以及彼此之间,产生最完美的共鸣与融合预备。
这细微的能量波动,常人无法察觉,却让整个准备过程充满了一种庄重的仪式感。
最后,注入那坛珍贵的高汤,加上少许他特制的黄酒,用荷叶与酒坛盖密封,再用湿布与特殊调制的酒坛泥将坛口封死。
“火候是关键。”王石将封好的酒坛搬至早已备好的炭火炉上。炭是上好的银炭,火势被他调整到一种稳定的文火状态。
“武火攻,文火煨。此菜精髓,全在这煨字。需以文火慢煨一日夜,让坛内百味交融,相互渗透,最终浑然一体。”
他不再多言,只是偶尔根据炭火情况做极其微小的调整,大部分时间,只是静静坐在炉边,闭目养神,仿佛在与那坛中之物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炭火静静燃烧,酒坛在文火的舔舐下,开始散发出一种复合的、越来越浓郁的香气。这香气弥漫在整个小院,甚至飘散到院外。
何大清早已如痴如醉,闭着眼睛,用鼻子贪婪地捕捉着每一丝变化。
何雨柱和他的徒弟们更是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这正在孕育的极致美味。他们从未想过,烹饪可以如此神圣,如此充满期待。
一日夜后,吉时已到。
王石起身,神色郑重。他用特制的工具,轻轻敲开已经干硬的坛泥,揭开荷叶一角——
“轰——!”
仿佛无形的香气炸弹被引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浓郁到化不开的、醇厚鲜香到极致的荤香,如同怒涛般从坛口喷涌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厨房,冲出院子,让所有等候的人灵魂都为之一颤!
何大清猛地睁开眼,老泪纵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毕生追寻的味觉巅峰!
何雨柱和徒弟们早已目瞪口呆,口水不自觉地分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那小小的坛口,仿佛里面盛放的不是食物,而是传说中的琼浆玉液。
“老太太,您尝尝。”王石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道家常小菜。
聋老太太颤巍巍地接过,凑到鼻尖深深一嗅,浑浊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彩。她顾不得烫,小心地啜饮了一口。
下一秒,她整个人僵住了,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滞。
“是它……就是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