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响起,带着几分缱绻缠绵。
余念闭眸询问,“系统,原主跟玄影发展到哪一步了?”
系统:【不知道,你以前都不让我看。但你跟江夜白肯定是第一次,我能保证。】
余念:……不会说话就少说话!
一曲罢了,余念没有立刻睁眼,指尖依旧绕着帐穗。
水榭内静了片刻,只听见玄影轻轻放下琴拨的声音。
她倏然睁开眼,眼底带着几分戏谑:“弹得不错,过来。”
玄影起身,缓步走到软榻边,“仙子有何吩咐?”
余念指了指榻边矮几上的酒壶:“斟酒。”
玄影依言拿起酒壶,玉壶倾斜,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注入白玉杯,酒香随着酒液的流动散开,带着淡淡的果香味。
这是妙音阁特有的醉流霞,酒精度数不高,却带着一丝微醺的灵力,最适合此刻的氛围。
他将酒杯递到余念面前,手腕微屈。
余念却没有接,反而伸出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手腕上。
玄影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却没有躲闪,只是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
余念的指尖顺着他的手腕缓缓上移,最终停在他的下巴处,轻轻抬起。
玄影被迫抬头,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
有慌乱,有顺从,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余念勾唇浅笑,目光落在他的眼眸里。
那双眼眸深邃得像寒潭,明明刚才还带着温顺的水光,此刻却藏着几分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玄影,”余念的声音放得轻柔,带着几分刻意的暧昧,“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灵石了,你是一点儿便宜都不给我占?”
玄影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玄影一直是卖艺不卖身……”
卖艺不卖身?
所以这才是原主一直没有得手的原因?
“我也不行吗?”余念追问,指尖微微用力,迫使他更靠近自己一些。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玄影身上淡淡的冷香混合着琴音留下的暖意席卷而来,竟有种奇异的吸引力。
玄影的呼吸似乎变得有些急促,眼底的慌乱更明显了些:“玄影…”
余念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心里忽然生出几分恶作剧的念头。
她微微俯身,凑近他的耳边,声音轻得像羽毛:“若是我,也不可以吗?”
话还没说完,水榭的鲛绡帐突然被掀开。
一股凛冽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水榭。
余念猛地抬头,江夜白站在门口,玄色劲装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周身的灵力波动剧烈。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软榻边的两人。
余念的手还放在玄影的下巴上,两人距离极近。
眼底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周身的空气骤然凝固。
余念呼吸一滞,下意识地收回手。
玄影转头望去,四目相对,火光四射。
江夜白脸色难看,沉默不语,一步步走进水榭。
脚步声落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带着冷冽的压迫感。
走到软榻旁的椅子边坐了下去。
双手环胸,目光冷冷地扫过余念和玄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继续啊!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风流韵事要上演。”
水榭内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余念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摆,心里满是疑惑。
江夜白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不是应该在宗门吗?
而他那满身的气势,感觉像是抓到了即将出轨的娘子一般。
可他是男主,他的官配是女主啊!
怎么也抓不到她这个女配身上来吧!
玄影依旧垂着头,沉默不语。
水榭外的风声依旧,素心兰的香气却变得有些刺鼻。
琴案上的琴弦还在微微震颤,残留着刚才的暖意,却与此刻冰冷的氛围格格不入。
余念愣怔了几息,回过神来,一脸茫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江夜白勾唇冷笑,“你三日后就要跟白琛进行生死决斗了,现在还有闲心来妙音阁寻欢作乐?”
她跟白琛进行生死决斗,关他什么事?
有必要跟着来打扰她的好事吗?
江夜白盯着余念那抹不在意的眼神,怒气更盛。
“我们玉剑峰跟紫竹林一向交好,我师尊更是把叶师叔当女儿一般。叶师叔离开宗门前特意过来请我们玉剑峰多照顾照顾你!哪曾想,你一出关就冒失的跟白琛订下生死斗…”
眼神不屑的扫了一眼两人,“你难道是想让我们玉剑峰失信于人?”
帽子扣得有点大,却让余念反驳不了一点儿。
她早就听叶瑶说了,在整个宗门,她唯一放心的只两人。
一位是她的师尊--元始道尊,一位便是归一剑尊。
她离开之前,把自己托付给归一剑尊,倒是很有可能的事!
江夜白敛神垂眸:“这几日你需住在玉剑峰,我会陪你练招,争取活下来!”
争取活下来?
他对她可真没有信心!
余念嘴角一瘪,沉默的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扫过一旁始终沉默的玄影,眼底的冷意又悄然浮现,“至于这里,往后不要再踏足了。”
余念:…不踏足?
为什么?
凭什么?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玄影,心底陡然升起一抹怪异之感!
他垂首而立的模样,总觉得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就像平静的湖面下,藏着汹涌的暗流。
刚才的试探,她明显能感觉到玄影根本不似面前表现的那般柔弱,可他为什么要勾得原主一直来妙音阁寻他。
难道原主身上还有她不知道的秘密?
真真让人好奇!
“走吧!”
她转头看向玄影,语气轻松戏谑,“乖乖的等我回来!”
江夜白脸色一黑,拉着她的手腕快步走出了水榭。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暮雨院的回廊尽头,玄影依旧站在水榭门口,直到那两道身影彻底看不见,他才缓缓站直身体。
周身的温顺气息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凌厉的锋芒。
低垂的眼眸骤然抬起,眼底的温顺被冰冷的锐利取代,嘴角那恰到好处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若有似无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