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紧紧地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的慌乱。
他知道,此刻,自己任何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可能成为铁山攻击的把柄。
“笑长老,不妨先听听这位道友的话,再做打算,如何?”铁山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玩味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一切,尽在掌握!
他就像一位老练的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走进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心中充满了戏谑和快意。
铁山的目光,从笑长歌的脸上,缓缓移到了刘民的身上。
他欣赏着刘民脸上的震惊和绝望,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和满足。
特别是,当着笑长歌的面,让这个他看重的小子,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这种复仇的快感,更是让他欲罢不能!
“刘民啊刘民,你以为,有笑长歌护着你,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吗?真是太天真了!”铁山心中冷笑,“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得罪我铁山,会是什么下场!”
笑长歌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锐利的目光,在刘民和铁山之间来回扫视,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刘民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分明就是一个局!
一个针对自己的局!
铁山先是利用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抛出刘民“抛弃同伴”的罪名,引自己入局。
现在,又找来这个矮个子修士,步步紧逼,显然是要将刘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而自己,竟然一时不察还傻乎乎地跳了进来,为刘民辩护,这简直是……
笑长歌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愤怒。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
越是危急关头,越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铁山,你这是什么意思?”笑长歌的声音,冰冷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他紧紧地盯着铁山,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质问。
“我什么意思?笑长老,你这是明知故问啊。”铁山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这位道友,可是亲眼目睹了刘民临阵脱逃的全过程。有他作证,刘民的罪名,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他转过头,看着那位矮个子修士,淡淡地说道:“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地说一遍吧。记住,要如实陈述,不得有半点隐瞒!”
那矮个子修士闻言,连忙点了点头,然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众人。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犹豫。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等待着他的证词。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让人喘不过气来。
刘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接下来,这个矮个子修士的每一句话,都将决定自己的命运。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手上的剧痛如今却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他镇静下来了。
他看着那矮个修士,心中充满了无奈。
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矮个子修士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声音嘶哑而低沉:“那天……我们……”矮个子修士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狱传来,每一个字,都化作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向刘民的心脏。
“那天我们遭遇了嗜血狼群……九曲宗弟子的围攻中……”矮个修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还在为那天的经历感到后怕。
“刘民他……他见势不妙,竟然……竟然丢下我们,独自逃跑了……”
他的话,与之前那位中等身材修士的证词,几乎如出一辙。
两人的证词相互印证,如同两块巨石,彻底压垮了刘民最后一丝辩解的希望。
“我没有!”刘民嘶吼着,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委屈。尽管知道这不过是无用的挣扎,但要是毫无反应岂非被人当做默认。
然而,他的声音,却淹没在了众人的议论声中,显得如此微弱,如此无力。
“都这个时候了,还狡辩什么?”
“就是,两个人证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真是看不出来,这小子竟然是这种人!”
“之前就说他临阵怯战,果然是人品竟然如此低劣!”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将刘民淹没。
这些声音,或鄙夷,或嘲讽,或幸灾乐祸,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刘民的心上。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窒息。他很想直接把在场的人都杀了,可他办不到。
刘民紧紧地咬着牙,嘴唇已经被咬破,鲜血流了出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他努力地想要反驳,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面对这众口一词的指责,他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像是受伤的野兽,在绝望中发出的哀鸣。
铁山看着刘民那绝望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让刘民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刘民,你还有什么话说?”铁山的声音,冰冷而残酷,像是一把尖刀,刺向刘民的心脏。
刘民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铁山那张得意而狰狞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他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笑长歌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铁山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他先是利用那位中等身材的修士,抛出刘民“抛弃同伴”的罪名,引自己入局。
现在,又找来这个矮个子修士,步步紧逼,显然是要将刘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而自己,竟然一时不察,还傻乎乎地跳了进来,为刘民辩护,这简直是……
笑长歌的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和愤怒。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看穿铁山的阴谋!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保护刘民!
可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他必须要想办法,想办法救刘民!
可是,面对这铁证如山的局面,他又能做什么呢?
笑长歌的心中,一片茫然。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手上的剧痛,却丝毫不能减轻他心中的焦虑。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笑长歌的心中,充满了不甘。
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民被冤枉,被陷害!
突然,笑长歌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或许能够救刘民的人——丹辰子!
如果他肯出面,或许能够保住刘民!
想到这里,笑长歌再也顾不得许多,他悄悄地从怀中掏出一枚传信符。
这枚传信符,是他与丹辰子之间联系的特殊方式。
只要催动这枚传信符,丹辰子就能收到他的消息。
笑长歌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灵力,缓缓地注入传信符中。
“丹辰子……现在或许只有你可以救刘民……”
传信符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
他不知道,丹辰子是否愿意为了刘民,与铁山对抗。
他不知道,刘民能否撑到丹辰子到来。
一切,都是未知数。
周围,众人依旧在议论纷纷。
他们看着刘民,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嘲讽。
没有人相信刘民是无辜的。
没有人愿意为刘民说话。
刘民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我……不甘心……”
刘民的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
这一刻他痛恨自己的无知,又痛恨自己的大意和轻信。
他恨,恨自己的弱小!
现实,就是如此残酷。铁山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看着刘民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铁山在心中得意地狂笑,“今天,我就要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笑长歌?哼,他又能奈我何?”
他仿佛已经看到,刘民的凄惨模样。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让他兴奋得浑身颤抖。
突然,一阵清风拂过,带着淡淡的药香。
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
“何人在此喧哗?扰我炼丹!”
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丹心居内传出,带着一丝愠怒,一丝不满。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震慑心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缓缓从丹心居内走出。
他身材不高,却给人一种渊渟岳峙的感觉。
一步踏出,仿佛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震。
他面容清癯,双目如电,眉宇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正是丹辰子!
丹辰子缓步走出,衣袂飘飘,宛如谪仙降世。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铁山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一丝责备。
“铁山,你身为刑堂执事之一,不在刑堂好好待着,跑到我丹心居来做什么?还如此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丹辰子的声音,依旧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微微皱眉,显然对铁山的行为十分不满。
就在这时,刑堂长老悄悄地向铁山使了个眼色。
铁山会意,立刻开口解释道:“今日前来,实乃事出有因。我等在此,是为了处置一名家奴!”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刘民,眼神中充满了阴狠与得意。
“哦?说来听听?”丹辰子眉头一挑,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说来听听。”
铁山心中一喜,知道丹辰子已经被自己吸引了注意力。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添油加醋地讲述起刘民的“罪行”。
“此子名叫刘民,他这两人一同外出执行任务,遭遇嗜血狼群袭击和九曲宗弟子围攻。
结果,他竟然临阵脱逃,抛弃同伴,独自逃生!此等行径,简直令人发指!”
铁山的声音,慷慨激昂,仿佛他亲眼目睹了刘民的“罪行”一般。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丹辰子的反应。
见丹辰子眉头紧锁,似乎对刘民的行为十分不满,铁山心中更加得意。
铁山继续煽风点火,试图将刘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企图用大义压制对方。
“此等败类,若不严惩,何以正铁家法纪?何以服众?”
铁山义正辞严地说道,仿佛他就是正义的化身。
他转过头,看着刘民,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嘲讽。
“刘民,你还有什么话说?”
刘民紧紧地咬着牙,嘴唇已经被咬破,鲜血流了出来,但他却浑然不觉。
他努力地想要反驳,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是,面对这众口一词的指责,他却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我……我没有……”
他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像是受伤的野兽,在绝望中发出的哀鸣。
就在这时,笑长歌悄悄地向丹辰子传音道:“丹兄,救他!”
声音急切。
丹辰子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笑长歌,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本是一名书香子弟,奈何被江湖大盗盯上家财,趁夜灭门。幸得笑长歌相救这才活了下来,而后更是获得仙缘步上了修仙之路。
更何况他与笑长歌相交多年,自然知道笑长歌的为人。
笑长歌如此急切地求他出手,显然,这其中必有隐情。
丹辰子不动声色,暗中眨了下眼睛回应道:“放心,交给我。”
这一微小举动让笑长歌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知道,丹辰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力保住刘民。 丹辰子缓缓地转过头,看着铁山,淡淡地说道:“铁山,此事,你可有人证物证?”
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铁山心中一凛,连忙说道:“自然是有的!两位人证俱在,皆可证明刘民的罪行!”
他一挥手,那两位先前指证刘民的修士,立刻站了出来。
“丹长老,我等可以作证,刘民的确临阵脱逃,抛弃同伴!”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语气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证词充满了信心。
丹辰子看着他们,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思。
他缓缓地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既然如此,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说一遍吧。”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