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一声暴喝,宛若晴天霹雳,在刘民耳畔轰然炸响,震得他双耳嗡鸣,眼前金星乱冒,脑海中一片空白。
刘民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从天而降,仿佛泰山压顶一般,让他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他心中骇然,这是修士达到炼气二层初期后才能施展的一种威压之术,专门用来震慑低阶修士,使其心神失守,难以反抗。不过这也只是用来示威较多,不说生死斗法之间用不上,但凡修为差距不大情况下若非猝不及防也不会被威慑心神。
“还不跪下!”那声音再次响起,威严之中带着一丝催促,如同死神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刘民心中一凛,知道这是对方在给自己下马威,若再有迟疑,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敢怠慢,连忙顺着那股巨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够快,否则恐怕要吃一番苦头。
“抬起头来。”那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缓和了许多,似乎对刘民的识趣颇为满意。
刘民这才敢缓缓抬起头,偷偷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间空旷的大厅,四周的墙壁上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栩栩如生,显得庄严肃穆。
然而,这里虽说是刑堂,却不见任何刑具,只有一种压抑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这让刘民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如坐针毡。
他的右前方站着铁愉秋,此刻正低着头,面色阴沉,看不清表情,似乎也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大厅中央端坐着三人,最左边的是那日见过的铁山,此刻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和怀疑。中间是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他正襟危坐,双目炯炯有神,仿佛两柄利剑,能洞察人心,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让人不敢直视。
最右侧则是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虽然其貌不扬,但双目中却闪烁着锐利的精光,仿佛两颗寒星,让人不敢小觑。
刘民心中暗自思忖,该如何才能联系上铁柱,这三人中铁山可以与铁柱缠斗一番后重伤击败,其余两人能和他并列站在一起想来地位实力应该也差不多才是,为什么突然齐聚在这呢?
“你可知罪?”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洪钟大吕,震得刘民心神一颤,打断了他的思绪。
刘民这才发现,开口的竟然是那身材矮小的老者。他心中一阵诧异,没想到这洪亮威严的声音,竟然出自这矮小老者之口,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见刘民沉默不语,矮小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
一旁的铁愉秋见状,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连忙上前一步,厉声喝道:“大胆刘民!你谎报姓名,出卖铁家,导致数十名前去九曲宗侦查的修士死于非命,你还有何话说!”
铁愉秋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如果刘民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恐怕今天难以善了。
刑堂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实质。
刘民的心脏狂跳不止,额头冷汗涔涔而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不对劲,这阵仗太不寻常了!他心中警铃大作。
如果只是为了杀他,何须如此大费周章,惊动那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更何况,真要取他性命,铁愉秋又何必多此一举,浪费自身灵力为他稳固伤势?
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他尚未察觉的东西,或许这就是活下去的关键。
究竟是什么?快想,快想啊!刘民心中焦急如焚,脑海中念头飞转,却如坠五里雾中,一时半会儿根本理不清头绪。
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回答对方的问题,若是被误以为他在编造谎言,先给他来一套刑罚再审问,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禀大人,小的之所以谎报,实则是……实则是贪图出任务的修炼资源,这才瞒着主人偷偷去的。”
刘民低垂着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心中有鬼。
“哼,想要资源,大可以光明正大报名参加,何必偷偷摸摸,做此等见不得光之事?
再者说,如今战况胶着,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有愿意为铁家出战的,就没有人敢阻拦。”铁愉秋冷哼一声,言语中带着几分不屑,显然对刘民的说辞并不相信。
现如今他身为传话之人,自然不会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屈尊降贵来和刘民这个小人物进行交谈,但言语间的威压却丝毫不减。
“还是说,你另有所图?今日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定然饶你不得!”铁愉秋的声音陡然拔高,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山岳般当头压下,仿佛要将刘民整个人碾碎。
刘民自打进入这刑堂之后,心神便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压抑,尤其是那股针对他的威压,更是让他感到一阵阵的心悸,五脏六腑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若非他将《龙象功》练到了二十层,气血充沛远超常人,恐怕此刻早已虚脱倒地,不省人事了。也幸好是铁愉秋带他来刑堂,否则就之前失血加上现在的威压,就足够要了他的小命。
面对这般情形,刘民一时语塞,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自己再磨蹭很有可能对方就连说话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了,在生死攸关之际,竟将当初与王二暗中谋划的计划说出部分,企图以此换取一线生机。
当听到刘民居然打着出任务的幌子,实则暗中寻找机会脱离铁家掌控时,铁山那对浓眉猛地一挑,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这寒芒虽一闪即逝,却也足以让人心惊胆战。
“哼,莫非真是我铁山看走了眼,竟被你这等货色给蒙骗了?”铁山心中暗自冷哼,这个念头一旦滋生,便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让他心中烦躁不已。
一种被欺骗的恼怒感如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人物给耍了。
想他铁山在铁家也算是一号人物,如今却被一个蝼蚁般的家伙戏耍,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去?
铁山心中杀意如野草般疯长,几乎要破体而出,他恨不得立刻出手,将刘民这厮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然而,他眼角的余光瞥见铁家实权人物之一的笑长歌此刻正端坐一旁,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铁山心中一凛,强行压下心中的杀意。他知道,笑长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心机深沉、手段狠辣的角色。自己若是贸然动手杀人,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反倒会落人口实,被笑长歌抓住把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这里,铁山只得将满腔怒火强行压下,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