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东西绝非凡物,我得赶紧想办法脱身才是!
没想到我刘民竟会再次落入铁家之手,若是被那严管事撞见,怕是难逃一死。
想到此处,刘民心中焦躁如火烧,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冷汗浸透。
也不知铁柱现在如何了,倘若他还活着,或许会念在我能为他炼丹赚取灵石的份上,出手相救。
铁柱做为一个炼体修士,当日硬挨了铁山一记重击后便不见动静,估计那时便昏死过去,恐怕伤得不轻。
万一他昏迷个十天半月,或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就算他日后有心救我,恐怕我也未必能撑到那个时候。
我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挣脱这该死的束缚!
刘民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深吸一口气,咬牙打算用力将那绳索崩断。
谁知他刚一发力,那绳索竟十分有灵性一般,猛地向内一收!
“啊!”
刘民猝不及防,只觉一股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忍不住惨叫一声。
那绳索之上竟生出无数细小的倒刺,深深地扎入了他的血肉之中,痛彻心扉。
那绳索越收越紧,仿佛一条毒蛇,要将刘民生生勒断。
他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撼动那绳索分毫,反而让倒刺扎得更深。仅仅几个呼吸的工夫,刘民便已是脸色涨红,浑身青筋暴起,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那绳索越收越紧,刘民身上被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印,鲜血顺着绳索滴落下来,将地面染得殷红一片。
他的脸色也因为呼吸不畅而变得愈发潮红,仿佛熟透了的虾子一般,双眼也开始充血,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就在刘民感到一阵绝望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原本死死勒住他血肉的绳索上倒刺竟缓缓缩了回去,绳索本身也松了几圈,变回了原本束缚住他那般大小。
“哼,我这乌铁索可是为铁家立下汗马功劳才得来的宝贝。
不知有多少自诩不凡的散修都是被我用它抓来的,就凭你也想挣开它?
真是痴人说梦!”铁愉秋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刘民没有回答,他心中清楚,在灵气被禁锢之后,在无法使用灵气催动《龙象功》的情况下自己光凭肉身的力量,即使修炼了《龙象功》,也只能发挥出不足三分之一的威力。
这部分力量是实实在在的身体增幅,无需催动功法便自然存在。按照他的估计,这股力量最起码也有三百斤往上,可即使如此,也无法撼动那乌铁索分毫,再多两三倍的力量恐怕也是徒劳。
他虽然身负巨力,但与修炼炼体功法的铁柱相比,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铁柱的炼体功法不仅能增强力量,还能大幅提升身体的防御能力,而自己空有一身蛮力,却往往需要先施展灵气护罩才能全力发挥,否则很容易在战斗中受伤。
铁愉秋看着地上被乌铁索勒出的血迹,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不耐烦。“真不知道铁山叔为什么偏偏说你是个忠心的奴才,依我看,你恐怕是早有耳闻,知道铁山叔的性子,才会故意装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吧。”
刘民心中猛地一惊,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被识破了!
他虽然对铁山了解不多,但也隐约猜到,铁家如今正处于多事之秋,急需宣扬对家族的忠诚,以此来凝聚人心,好应对这一次的危机。
自己之前那番表现,恐怕正是被铁山利用,成为了他树立典型的工具。
生死一线间,刘民凭借着几分机敏和果决,硬是从绝境中搏出了一线生机。
他赌赢了,靠着投机取巧活了下来,至于赌输的后果,他根本无暇顾及。在那等险恶境地,大不了一死罢了。
且不说铁山那炼气五层中期的恐怖修为,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真动起手来只消一个照面便能取他性命。
光是那几个修士联手围攻,就足以让他陷入绝境。
如今他缺少金光符箓这类防御手段,一旦失误或是被拖住,迎接他的将是狂风骤雨般的法术和法器攻击。
纵然他取出三阳剑以命相搏,侥幸带走一两个修士,最终也难逃身死的下场。
更何况有铁山在场,恐怕他拼死一击也会被其轻描淡写地化解。
剧烈的疼痛和失血让刘民面色惨白如纸,但被识破之后,他脸上那副表情倒是没让人看出来些什么。
铁愉秋见他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抬手打出几道灵气没入他的体内,暂时稳住了他的伤势,随后便转身背对着他,冷冷地吐出三个字:“跟上我。”
刘民强忍着浑身上下传来的阵阵刺痛,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来,紧紧地跟在铁愉秋身后,心中却开始七上八下。
他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但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加凶险难测。
千万别遇上严管事,那样的话,或许我还能保住这条小命。
刘民心中七上八下,如坠深渊,紧紧跟在铁愉秋身后,亦步亦趋地走向一座高耸入云的建筑。
这座建筑通体由一块块巨大的青石垒砌而成,表面坑坑洼洼,布满了刀劈斧凿的痕迹,透着一股阴森冰冷的气息,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上方悬挂的牌匾上,“刑堂”两个黑色大字格外醒目,笔画粗细有致,力道雄浑,宛如两条张牙舞爪的蛟龙,隐隐透出一股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心底发寒。
刑堂?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将我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刘民心中愈发不安,如芒在背,冷汗涔涔而下。
若是为了惩罚我,刚才又何必大费周章地用灵气为我稳定伤势?莫非……莫非他是想留我一条性命,然后用那些惨绝人寰的酷刑慢慢折磨,以满足他那变态的嗜好?
想到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刘民心中一阵恶寒,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几欲窒息。
难道我真的猜错了?这一次,我真的赌错了吗?刘民的心猛地沉到了谷底,一股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将他彻底淹没。
“回禀族老,人已带到。”
铁愉秋当先走进刑堂,朝着大厅内几道若隐若现的身影躬身一礼,恭敬的说道,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带着几分肃穆。
刘民见状,心中一凛,暗忖道:“罢了罢了,伸头一刀缩头不知道多少刀。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老奸巨猾,若是进去晚了,只怕还会被他们找理由折磨,平白受些皮肉之苦。”
心中有了计较,刘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忐忑,也快步走进刑堂之中。
他倒要看看,这些所谓的族老,究竟要如何处置自己。
当他进去之后还未来得及看一眼这大厅之中的场景就听见了一道威严庄重的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