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推开房门,一片银装素裹映入眼帘。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将古老的四九城细细装扮了一番,屋顶、树梢、街道都覆盖着厚厚的洁白,空气清冷而纯净。
按照北方的传统习俗,今天是出嫁女儿带着女婿回娘家的日子。
王忠义知道岳父岳母即将远行,准备再多的礼品也意义不大,更多是份心意。
他精心准备了两瓶从干爹赵部长那里得来的特供茅台,两条中华烟,又悄悄从玉佩空间里取出一些在这个季节极为罕见的新鲜青菜和水果,用厚实的防寒布料仔细包好。
然后推出自行车,仔细擦拭掉座垫上的积雪,驮着穿得厚实、像个小棉花包似的娄晓娥,稳稳当当地出了门。
路上的积雪不算太深,但自行车轮碾过,依旧发出“咯吱咯吱”的清脆声响。
娄晓娥紧紧搂着王忠义的腰,小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看着路边偶尔有行人或骑自行车的人因为路滑而摔跤,忍不住好奇地问:
“忠义哥,这路这么滑,我看好几个人都摔了,你怎么骑得这么稳当呀?一点都没晃悠。”
王忠义呵呵一笑,迎着寒风,声音却沉稳有力:
“你忘了?我可是会功夫的。练武第一步就是扎马步,练的就是下盘功夫和身体平衡。要是连个自行车都骑不稳,那还练什么武?”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几分戏谑和宠溺。
“再说了,没点真本事,我敢这么骑吗?万一把我如花似玉的娇妻给摔着了,磕了碰了,我上哪儿找这么漂亮的媳妇儿去?谁赔我啊?”
娄晓娥被他逗得心里甜丝丝的,嘴上却娇嗔道:
“哼!要是真把我摔了,我回头就告诉爸妈,说你骑车毛手毛脚,让他们教训你!”
自行车在覆雪的路上轻快飞驰,寒风中夹杂着娄晓娥银铃般的笑声和夫妻俩的逗趣声,构成了一幅冬日里温馨动人的画面。
到了娄家别墅,两人提着东西进屋。
娄父娄母知道女儿女婿今天必定回来,早已在家中翘首以盼。
见到两人,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
王忠义上前恭敬地递上礼品拜年。
“爸,妈,新年好!一点心意。”
娄父接过东西,看到那特供的烟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知道这女婿和那位大领导家的关系确实非同一般,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他放心。
然而,更让他惊奇的是那个包裹严实的布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水灵灵的青菜和颜色鲜艳的水果!
这可是寒冬腊月啊!在这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冬天能弄到如此新鲜的反季节蔬果,这能量和手段,着实不简单。
娄父深深看了王忠义一眼,心中了然,这个女婿身上有着不凡的秘密,但他聪明地没有多问,只是笑呵呵地收下,说道:
“回自己家,还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太见外了。”
几人在客厅落座,喝着热茶闲聊。
王忠义目光扫过屋内,发现明显空旷了许多,不少之前的摆设和家具都不见了,心知岳父岳母已经提前悄无声息地处理好了大部分家当,只等时间一到,便可轻装前往港岛。
虽然话题都围绕着过年喜庆和家长里短,但那份即将离别的淡淡哀愁,依旧萦绕在空气中,只是被团聚的温暖强行冲淡了些。
午饭是娄母亲自下厨准备的,或许是因为心疼女婿,或许是遵循“姑爷是客”的传统,她硬是没让王忠义插手。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充满了家庭的温暖。
天色渐暗,吃过晚饭后,娄父便催促两人早点回去。
娄家的汽车已经悄悄处理掉了,无法送他们,老人担心天黑路滑,骑车不安全。
离开前,王忠义郑重问道:
“爸,你们初六晚上几点的火车?”
娄父沉吟了一下,低声道:
“晚上八点整。放心吧,你干爹那边都安排妥当了,一路都会有人照应。”
王忠义点点头:“好,到时候我和小娥去车站送你们。”
娄父本不想让女儿经历送别的伤感场面,张了张嘴想回绝,但看到女儿瞬间泛红的眼眶,知道拦不住,只得叹了口气道:
“行吧……你俩回去路上一定慢点,注意安全。”
回去的路上,许是心情有些沉重,又或许是雪夜路上行人稀少,王忠义蹬车的速度比来时快了不少。
冷风在耳边呼啸,坐在后座的娄晓娥被这速度吓得心惊胆战,连连喊道:
“忠义哥!慢点!慢点骑!我害怕!”
自行车飞快地拐进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这里是一片废弃的房屋,无人居住,积雪也无人清扫。
“啊——!”
娄晓娥突然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整个人更是因为害怕紧紧的搂住王忠义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