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因血脉异常、出生惨遭灭门最终导致生命气息微弱的白蛋终于迎来了破壳之日。
宁禾和灵兔们停下修炼,一眨不眨的看着白蛋。
只见蛋身微微晃动,蛋壳顶端先是出现一道极细的裂痕,紧接着裂痕处透出一点尖喙啄击着蛋壳,每一次啄击都伴随着“咔嗒咔嗒”的声音,裂痕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蛋壳碎片不时落下。
一点湿漉漉的绒毛露出,那绒毛呈浅灰色,黏在幼鸟的身体上,让它看起来像一团脏兮兮皱巴巴的棉絮,连眼睛都未完全睁开,只能凭着本能继续啄壳。
约莫半炷香后,蛋壳终于被啄出一个龙眼大的洞,幼鸟挣扎着从洞口探出头来,它身形不算大且晃晃悠悠,险些从蛋壳里摔出来。
宁禾早用灵气编织了张灵气网兜住鸟窝,就是防止幼鸟不慎摔落,好在它虽然晃悠却没摔倒。
幼鸟将散落的蛋壳吃掉,很难想象那么小的鸟怎么能吃下那么大的蛋壳。
见它吃完了宁禾用灵气裹着幼鸟放在手心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幼鸟温热的体温,实在是太弱小了,宁禾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幼鸟在手心中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如天空般的眼睛,清澈的蓝倒映出宁禾的身影。
不知是天性使然还是破壳后第一眼所见的羁绊,它忽然发出一声细弱的叫声,小脑袋轻轻蹭了蹭裹着身体的灵气,眼中满是依赖,似乎在确认这是安全的气息。
幼鸟在宁禾掌心蜷缩起来,湿漉漉的绒毛渐渐烘干,浅灰色的绒毛也慢慢显露出淡淡的银辉,这绒毛颜色确实和寻常啼月鸟不同。
灵一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说话:“它叫灵四对吗?”
宁禾失笑:“对,你比它大。”
灵一满意了,虽然还是不满意自己的名字,但是很满意自己的排名。
幼鸟的呼吸渐渐平稳,偶尔发出一两声低微的啾鸣,宁禾望着掌心这团小小的生命感觉很奇妙。
是一眼便认定了她的小生命。
......
饲养啼月鸟,不,是饲养灵四的日子产生了很多问题。
比如灵四吃什么,又比如它怎么这么粘人,再比如为什么它总喜欢啄兔子尾巴。
灵一恨恨的捂着屁股,看着明显秃了的尾巴欲哭无泪。
打?万一一巴掌打死怎么办!不打?尾巴怎么办!
不止灵一,灵二灵三均受到了灵四的啄尾巴攻击,不疼,但是毛毛掉了很心疼。
为此三只灵兔可怜兮兮的看着宁禾无声控诉,这几个月灵兔们表现很好,不仅安静还努力修炼,宁禾看着它们秃了毛的尾巴也很心疼。
那能怎么办?随身带着吧。
灵四刚破壳没多久不适合签订契约,不知道是不是血脉问题灵四破壳后便是练气三层修为,要不然也不能啄下灵兔们的尾巴毛。
况且啼月鸟和灵兔们不同,它可以吃丹药可以吸收灵物也可以吸纳周围灵气,进阶速度比灵兔们快的多,这才过了多久修为便到了练气三层中期。
虽然也很弱,但妖兽进阶没有瓶颈,只要灵气足够就能一直晋升。
灵一突然想到:“它修为比我高之后会不会不啄毛了?万一直接啄掉尾巴怎么办!?”
宁禾:“应该不能......”
灵一(听不进去):“不听不听不听,我要修炼!不能让它超过我!”
宁禾:......
宁禾闭上嘴巴没有打击灵一,毕竟以灵四的修炼速度超过它是迟早的事,算了,难得孩子有这股劲头。
从今天开始灵兔们修炼只有两个目标,一是不拖后腿,二是保护尾巴。
宁禾也开始暗戳戳的打探消息。
但毕竟是在内门,动作太大难免会引起注意,但也不是没有好处,自己一个无师承的弟子多数人不会在意,他们只会以为自己打探消息是为了讨好真人从而拜师。
宁禾最开始打探的便是白虹真人,这位和宁禾产生过一点交集的人。
她深知内门眼线众多,特意摆出“无师承想寻靠山”的模样,逢人便略带局促地打听:“这位师兄可知白虹真人近况?实不相瞒我曾与真人有过交集,想求真人指点一二。”
这话一出果然引来了不少弟子的关注,有人笑着打趣:“你是从外门筑基来的吧?打听真人近况?胆子不小啊。”
也有人好心提醒:“白虹真人可是器峰难得的炼器大师,曾经身边有两个徒弟,眼光高得很,想拜入他门下,难!”
宁禾顺势露出失落又不甘的模样,边塞灵石边继续追问:“我知道难,可真人曾赠过三万贡献点,想来不算厌恶我......只是我有一事一直好奇,真人不再收徒可是因为那位死在秘境中的师兄?”
这话恰好戳中了弟子的谈兴,一个捧着锤型法器的圆脸弟子压低声音:“我入内门比你早几年,曾经也像你一样没师承到处打听,这件事我也听说过。”
“你说的应该是林墨师兄,但时间太久远了,算算时间快百年了,那还是白虹真人刚金丹初期时候的事儿呢。”
圆脸弟子神神秘秘的,还特意打量了周围,见没人才凑近悄悄说道:“我听说哈,那林师兄死了以后白虹真人悲痛极了,没成想竟然因祸得福突破到金丹中期。”
“突破了?”宁禾心中一动,故作好奇:“后来呢?”
“后来?”那弟子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另一个弟子在历练时候也没了,真人彻底断了收徒的念想闭了关,本以为会闭关到死,没想到竟然突破到金丹后期,这才出的关。”
宁禾目光微凝,又突破了?
随后宁禾恢复如常:“这就是白虹真人不再收徒的原因吗?”
圆脸弟子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吧,毕竟两个弟子都出意外了,真人心里肯定难受。”
宁禾又聊了片刻,故意装作“不死心”的样子向圆脸弟子打听白虹真人的住所,一问三不知后才“失落”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