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离黑色封皮的账本只剩一寸，陈东的手掌忽然转向，轻轻落在旁边一捆码放整齐的百元钞票上。他动作自然，像是在查看捆扎带是否松动，实则掌心已完全贴住那叠现金的表面。
就在触碰到钞票的瞬间，他的意识猛地一震。
眼前景象未变，可识海深处却浮现出一块泛着微光的古朴玉简，边缘刻着细密纹路，中央流转着篆体文字：“万界商城氪金系统已激活。当前积分：203,456,800。”
数字跳动了一下，随即稳定。
陈东呼吸微滞，心神沉入玉简。界面无声展开，分列四栏——体质强化、战斗技能、情报资源、人脉关系。每一项下都标注着具体效果与现实可行性说明，没有任何虚无缥缈的能力。
“1元赃款=1积分。”他在心中默念，“这钱……真能变成我的资本。”
他没有犹豫，目光锁定第一项。
【龙虎洗髓丹（现实级）】：调理经络，激发潜能，改善体质，增强免疫力与恢复力。适用长期伏案、劳损严重者。兑换消耗：十万积分。
确认。
喉间骤然涌起一股清凉之意，顺着食道滑落，直抵丹田。紧接着，四肢百骸仿佛被温水浸透，旧日因熬夜办案积下的隐痛悄然消散，肩颈常年僵硬的肌肉也松弛下来。一股充沛的精力自体内升起，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均匀。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轻轻眨了眨眼，压下瞳孔深处那一抹转瞬即逝的金芒。
“这些钱……保存得太好了。”他开口，语气平稳如常，“像是有人定期维护，防潮、防霉、甚至分类整理过冠字号。”
李处站在几步外，正盯着档案架上的账本编号，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是说，背后有团队运作？”
“不止是团队。”陈东弯腰，假装整理鞋带，实则借机运转体内新得的气息，感受筋骨协调性，“这是系统性行为。单靠一个人，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他说完，手指微微屈伸，脑海中已多出两套清晰的动作记忆——八极拳讲求短打近攻，爆发刚猛；劈挂掌重在长击远打，势如劈竹。两种技法互为补充，招式细节历历在目，连发力角度、步法转换都如同亲身练过多年。
他闭眼一瞬，心念再动。
【八极拳·精通】，兑。
【劈挂掌·精通】，兑。
两股信息流涌入脑海，肌肉随之产生细微颤动，仿佛久未使用的神经被重新唤醒。指节轻扣，竟带起一丝劲风，刮过掌心。
他睁开眼，眼神比先前锐利几分。
“技术组拍完了吗？”他问。
“还在录。”李处答，“U盘和账本都要做电子隔离检测，不能碰原件。”
陈东点头，目光扫过那排高耸的钞票墙。红彤彤的一片堆到天花板，每一张都是贪欲的见证。但现在，它们在他眼里不再是单纯的证据，而是能量源，是破局的资本。
“查一笔赃款，就得一分力。”他心中有了底，“以后每查一案，不只是为了结案，更是为了让自己更强。”
他抬头看向通风口，那里依旧安静。但刚才那条加密信息还在他脑子里回响——“查无可查，自有公论”。
这不是自辩，是挑衅。
而如今，他也终于有了回应的底气。
“李处。”他忽然道，“这栋房子的电力系统，是从哪里接入的？”
李处皱眉：“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在想，刚才那条信息是怎么发出来的。”陈东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插座边缘，“备用电源、监控主机，理论上都被我们控制了。可消息还是传出去了，说明对方有独立通道。”
“你是怀疑线路被篡改？”
“或者有隐藏终端。”陈东收回手，“建议技术组排查所有非标准布线，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像是后期加装的接口。”
李处看了他一会儿，点头：“你提醒得对。我马上让他们重点查。”
陈东没再多说，转身踱步至密室中央。他需要时间消化这次强化带来的变化。身体状态提升明显，但必须控制表现幅度，不能让人察觉异常。
他抬起右手，缓缓握拳。
筋骨齐鸣，气血通畅，力量感前所未有。若是现在遭遇突袭，他有信心在三秒内制服一名 trained 突击队员。
“以后不能再被动应对了。”他心想，“得主动设局，把节奏攥在自己手里。”
他再次望向那本黑色封皮的账本。它还在原位，静静躺在架子最里面。他知道，那里面藏着的东西，可能比眼前的两亿更危险。
但现在，他已经不是空手上阵的人了。
系统虽只为工具，可只要用得好，就能撬动整个棋局。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频率，将体内澎湃的气血压至平稳。双眸中的金芒彻底隐去，恢复成平日那种温润却不失锐利的模样。
“陈东。”李处忽然叫他名字，“你刚才进密室后，一直很冷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别人没注意到的事？”
“没有。”他摇头，“只是觉得，这地方太干净了。钱、账本、U盘，全都摆在明面上，像等着我们来拿。”
“你是说，有人故意让我们找到这些？”
“不然呢？”陈东淡淡一笑，“一个能把两亿藏十年的人，会犯低级错误？他会留线索，但不会留真相。”
李处沉默片刻：“那你认为，真正的核心证据在哪？”
“不在这里。”陈东指向地面，“也不在墙上。而在某个我们还没意识到的地方——比如，某个人的记忆里。”
他说完，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刚才触碰过的那捆钞票。包装纸依旧完好，无人察觉它曾短暂离开过原位。
就在那一瞬，玉简界面微微波动。
【积分更新：203,456,700】
少了十万。
他心头一动。
原来兑换后，积分会自动扣除对应数额，且只计算实际接触过的赃款部分。他刚才只碰了一捆，系统便只记录了这一小段资金。
“以后得亲手清点每一笔。”他暗自记下，“不能让机会白白溜走。”
这时，技术组的一名队员走进来：“李处，初步拍摄完成，准备打包转移。”
“先封存，等法院派员过来。”李处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移动赃物。”
“明白。”
队员退出后，密室内重归安静。
陈东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流淌的力量。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的查案方式必须改变。
不再是单纯依靠程序和证据链，而是要在规则之内，借助系统赋予的优势，一步步逼出隐藏在幕后的那只手。
他抬手，轻轻抚过西装袖口。那枚刻着“法正民安”的袖扣还在原位，触感冰凉。
父母当年因揭发贪腐而死，他活下来，就是为了这一天。
“赵德汉只是开始。”他低声说。
李处听见了，转头看他：“你说什么？”
陈东笑了笑：“我说，这只是开始。”
他话音刚落，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钞票墙最顶端的缝隙里，有一张照片的边角微微翘起。
那是他之前取下又放回去的那张黑白照——女人抱着孩子站在小学门口，背面写着“你说过，清白活着比什么都强”。
可现在，那张照片的位置，似乎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