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耳光下去,柳文焕的鼻血喷出三尺远。
这一巴掌,打你逼死人命!
李茂才见势不妙,悄悄往门口挪。王斌一伸腿,这纨绔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想跑?朱高煦踩着李茂才后背,刚才不是要写匿名信吗?嗯?
李茂才浑身发抖:殿下饶命!我舅舅是...
第四个耳光直接把李茂才抽晕过去。
这一巴掌,打你构陷亲王!
赵德安三人已经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他们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汉王这般凶残,打死也不来蹚这浑水!
殿下息怒...张昺捂着脸爬过来,下官们只是小聚...
小聚?朱高煦一脚踹翻他,聚到商量怎么弄死本王?
他猛地拽过桌布,杯盘碗盏稀里哗啦砸了一地。藏在桌底的密信、账本撒得到处都是——正是方才这帮人传阅的黑材料!
《汉王十罪疏》?朱高煦捡起一张纸念道,结党营私、动摇国本、擅杀大臣...啧啧,文笔不错啊张按察使!
这些本该明日递通政司的奏折,此刻成了催命符!
张昺捂着肿脸,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殿下如此张狂,还殴打朝廷命官...
命官?朱高煦突然大笑,你也配?!
朱高煦突然想起前几日奉天殿上与严震的唇枪舌战,那些引经据典的辩论,那些装模作样的朝堂礼仪,倒让这群蛀虫真把他当成了讲道理的泥菩萨?
他几乎要笑出声——当年靖难时他带兵冲进金川门,刀口卷刃了就抡着铜锤砸,什么时候跟人讲过道理?
前几日陪你们玩文绉绉的辩论赛,真他妈当老子是泥塑的菩萨了?
既然要做一把刀!
那么,刀,就该有刀的用法!
他猛地拔出腰间短刀,地扎穿张昺右手,将这厮死死钉在桌上!
啊——!!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金城雅楼。
张昺疼得浑身抽搐,鲜血顺着桌沿往下淌。
这一刀,是替浙江百姓捅的!朱高煦俯身,在张昺耳边轻声道,三万两盐税,够买多少救命粮?嗯?
满屋纨绔面如土色。他们这才意识到——汉王不是来吓唬人的,是真敢动手啊!
汉王!陈瑛捂着漏风的嘴含糊不清地喊,我爹是平江伯!你...
平江伯?朱高煦冷笑,陈瑄那老东西见了本王也得行礼!说着抄起酒壶砸过去,再废话连你爹一起收拾!
酒壶在陈瑛脑门上炸开,这纨绔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楼下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各家护卫终于反应过来,提着刀冲上楼。
王爷!王斌按住刀柄,来人了!
朱高煦头都不回:让他们进来。
二十多个护卫冲进房间,看到自家主子惨状,顿时傻眼。
还愣着干什么?柳文焕歇斯底里地喊,给我上啊!
护卫们面面相觑。对面可是汉王!更是靖难第一猛将!他们哪敢动手?
废物!都是废物!柳文焕破口大骂,我叔公是安远侯!你们...
朱高煦突然拔出钉着张昺的短刀,鲜血地喷了柳文焕满脸。
安远侯?他甩了甩刀上的血,柳升那老匹夫去年北伐时贻误军机,要不是本王求情,早被老爷子砍了!
都听好了!朱高煦环视众人,声如雷霆,三日内,双倍赃银送到户部!少一两...他刀尖指向张昺血淋淋的手,这就是下场!
赵德安三人磕头如捣蒜:下官遵命!下官这就去筹钱...
三人连滚带爬往外跑,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
朱高煦转向那些护卫:还站着干什么?把你们的主子抬走!
护卫们如蒙大赦,七手八脚地抬起昏死的张昺、陈瑛等人。
柳文焕想自己走,被王斌一脚踹在屁股上:爬出去!
待闲杂人等都退下,朱高煦这才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王爷...韦达递上汗巾,您这手...
朱高煦擦了擦手上的血,咧嘴一笑,早该这么干了!
王斌凑过来低声道:殿下,金忠那边...
怕什么?朱高煦满不在乎地摆手,老爷子最恨贪官,金忠敢护短,本王连他一起参!
............ 成安侯府,夜半三更。
陈瑄盯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儿子,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侯爷...府医战战兢兢地汇报,二公子掉了两颗牙,鼻梁骨断裂,怕是...
陈瑄一脚踹翻药箱,没用的东西!
府医连滚带爬地退下。陈瑄转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厮:说!汉王还说什么了?
小厮结结巴巴地复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那句连你爹一起收拾。
好!好得很!陈瑄怒极反笑,朱高煦这是要与我陈家不死不休啊!
他猛地转身,从兵器架上抽出祖传宝刀:备轿!!
侯爷三思!管家扑上来抱住他的腿,皇上还在顺天...
那就去东宫!陈瑄咆哮道,太子爷总不能看着汉王这般跋扈!
............ 同一时刻,金忠府上。
岳父!您要为我做主啊!张昺躺在榻上鬼哭狼嚎,右手包得像粽子,汉王他...他这是打您的脸啊!
金忠盯着女婿看了半晌,突然冷笑:打我的脸?你也配?
张昺一愣。
蠢货!金忠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谁让你去金城雅楼的?还大放厥词?生怕汉王抓不到把柄?
我...
你什么你!金忠厉声打断,明日一早,把赃银双倍送到户部!少一两,老夫亲自打断你的腿!
张昺傻眼了:岳父!那可是六万两啊!我...
闭嘴!金忠凑近,声音压得极低,汉王手里有名单!你真以为他只查了严震?不管他是不是个莽夫....你们都没有活路....
张昺顿时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