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我们被盯上了！”林凡一把抓住赵德明的胳膊，“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赵德明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拿烟的手抖得厉害，烟灰簌簌落下。
林凡厉声道， “带上最重要的东西，还有你妻子必需的药品，快！”
两人冲回屋内，吴玉琴担忧地问：“德明，怎么了？”
“玉琴，我们得马上走！”
赵德明声音发颤，但动作却不敢有丝毫迟疑。他冲到卧室床底，摸索片刻，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硬物，塞进随身的一个旧挎包里，又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上一堆瓶瓶罐罐的药物。
赵德明此刻已六神无主，完全听从林凡指挥。
他推起妻子的轮椅，林凡在前开路，三人迅速而无声地打开房门，闪入漆黑的楼道。
轮椅在狭窄的楼梯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每一次声响都敲击在三人紧绷的神经上。
然而，希望在下到二楼时彻底破灭。
楼下出口处，两个穿着黑色夹克、面色冷峻的汉子果然已经堵在那里，其中一人手里赫然握着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跑啊？怎么不跑了”
林凡将赵德明夫妇护在身后，左手悄悄伸进口袋。
对方有枪，自己格斗能力再强，在热武器面前也处于绝对劣势。
硬拼只有死路一条，还好提前留了一手。
“赵德明，拿了不该拿的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还想活着离开春城？把东西交出来，给你个痛快。”
赵德明浑身颤抖。
见林凡死死护在赵德明身前，其中一名黑衣人不再废话，猛地扑了上来，匕首直刺林凡面门，显然是想先解决这个碍事的。
林凡侧身避过匕首锋芒，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右手一记凌厉的手刀狠狠劈向其颈侧，这一下又快又狠。
“呃！”
对方没想到林凡身手如此强悍，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但就在此时，“噗”一声轻微的闷响！
持枪者开枪了！子弹几乎是擦着林凡的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水泥护栏上，溅起一串火星。
“再动，下一枪打爆他的头！”
持枪者声音冰冷，枪口转向了被林凡护在身后的赵德明。
林凡动作一僵。投鼠忌器，他不敢再妄动。
“妈的，还挺能打！先把这小子废了！”
持枪者似乎觉得胜券在握，枪口微微下移，对准了林凡的腿部，显然是想先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与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声音截然不同！
持枪者握枪的手腕瞬间爆出一团血花，手枪“当啷”掉落在地！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
只见几个矫健的身影如神兵天降般冲了上来！
为首一人，动作迅捷如猎豹，不是小刀又是谁！
“小刀……啊不，刀哥救我！”
林凡见峰回路转，开心大喊。
小刀连忙命令手下：“控制住他们！”
局面瞬间逆转！
然而，就在小刀等人注意力集中在控制两名歹徒，林凡也稍稍放松警惕的刹那——
“噗！”
又一声轻微的枪响。
赵德明身体猛地一震，胸口瞬间绽开一朵刺目的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快追！二楼楼道还有敌人！持枪！”
“请求支援！老城区凤鸣巷发现持枪团伙，有同伙在逃！”
小刀反应极快，一边朝枪声大概方向警戒，一边对着耳麦急呼。
“德明！！！”
吴玉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赵德明！”
林凡目眦欲裂，赶紧冲上去。
赵德明脸色灰败，呼吸急促，他用尽最后力气抓住林凡的手臂，眼神涣散，却带着最后的执念。
“证据在……春城银行……地下金库……b区……私人保险箱107号……玉琴能取到……”
他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死死盯着林凡，又艰难地转头看了一眼痛哭的妻子，眼中是无尽的眷恋与恳求：“照…照顾好……玉琴……求……求你……”
话音未落，他抓住林凡手臂的手无力地滑落，瞳孔中的光芒彻底消散。
小刀快步走过来，检查了一下赵德明的状况，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他看向林凡：“骇客哥，这……怎么回事？这些人……”
林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将赵德明轻轻放平，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头上。
他站起身，看着小刀，语气凝重：“小刀，谢谢你们。这件事牵扯很大，涉及到汉西省的一件大案，赵德明是关键证人。他们这是杀人灭口。”
林凡看了一眼悲痛欲绝的吴玉琴，对小刀道：“麻烦你们，保护好这位女士，她是重要人证。另外，现场这些人，尤其是那个受伤的枪手，可能是重要的突破口。”
他顿了顿，补充道：“对方在春城也有势力，动作这么快，医院和住处可能都不安全了。吴女士需要立刻转移到绝对安全的地方。”
小刀重重点头：“明白！人交给我，你放心！在云省这一亩三分地，还轮不到他们撒野！我立刻联系队里，启动应急程序，加派人手搜查那个逃跑的王八蛋！”
林凡看着小刀有条不紊地指挥现场，安排人员护送吴玉琴、勘查现场、追击逃敌，心中稍安。
他再次望向赵德明冰冷的遗体，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