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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接近彻底绝望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重点不是审判,法官阁下。您只需要执行程序。”
和纱猛地抬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诚司站在几米外,表情严肃。
他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更加凝重一些。
“诚司?你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她连珠炮似的问道,既宽慰又困惑于他的出现。
“我没有时间详细解释,法官阁下。”
诚司的声音平静但紧迫。
“您只是被选中参加一场测试。在这个空间里,您将面临一系列审判场景。对于每个案件,您必须做出判决:有罪则向前一步,无罪则向后一步。”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和纱皱眉:“这太荒谬了!我是法官,不是来这里玩这种游戏的!”
“在这里,它就是如此简单。”
诚司的目光中带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请记住,重点不是审判本身,而是执行程序。审判,是神的义务,您只需要遵循规则。”
话音刚落,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
墙壁仿佛融化又重组,很快他们站在了开庭的原地。
“案件:盗窃罪。”
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
“被告为饥寒交迫偷取面包。请判决:有罪则向前,无罪则向后。”
和纱本能地开始分析,但诚司轻轻摇头。
“不要思考,法官阁下。只是执行。”
她犹豫了片刻,向后迈了一步:“无罪。”
刹那间,整个空间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道闪电的灼痛再次袭击,但电击的感觉似乎减弱了不少?
当视野重新清晰时,她发现自己又站在了最初的站台上,诚司仍在面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您判决错误。”
诚司的表情没有变化。
“请准备,同样案件将再次呈现。”
“错误?根据法律条文...”
“在这里,法律条文不重要。”
诚司打断她。
“重要的是执行程序:有罪向前,无罪向后。您只需要做出选择,不要思考。”
“不思考?我是法官,思考是我的职责!”
诚司伸出手,想将她扶起,和纱本能地抗拒着接触。
“上杉阁下,我会尽可能分担您的痛苦,请随意做出选择。”
“我会与您一起承受。”
和纱有些惊讶地握上了他的手。
在诚司出现后,和纱的折磨进入了新阶段。
现在有了观众,她的失败更加难以忍受。
虽然痛苦有所减缓,但令人沮丧的是,诚司似乎完全理解这个空间的规则,却拒绝直接帮助她。
“为什么你只是站在那里?”
在一次加剧的电击后,诚司的嘴角也抿了起来。
“如果你知道正确答案,为什么不说出来?”
和纱嘶声问道。
“你难道感受不到疼痛吗?!”
“这不是关于正确与否,上杉阁下。这是关于接受。”
“接受什么?这个疯狂的制度?”
“接受人类的局限。”
诚司平静地说。
“您既自傲于作为凡人的判断力,又自卑于无法达到神圣的境界。这种矛盾使您成为这里的完美候选人。”
“候选人?什么候选人?”
诚司没有回答,因为环境再次开始变化。
新的场景形成:这次是一个被指控叛国的士兵。
“案件:叛国罪。”
空洞的声音响起。
“被告在战争中为拯救同伴向敌人投降。请判决:有罪则向前,无罪则向后。”
和纱的法官本能再次苏醒。
她分析着案情:紧急状态、拯救生命、缺乏叛国意图...法律条文在脑海中翻腾。
但她记得刚才的教训。
如果思考会导致错误,那么也许她应该盲目选择?
不,她拒绝这种想法。
审判是神圣的,必须认真对待。
“有罪!”
她突然向前迈步。
电击再次袭来,比之前更加剧烈。
和纱尖叫着跪下,意识几乎要离开身体。
重置后,她虚弱地躺在地上,诚司俯视着她。
“为什么?”
和纱哽咽着问道。
“我执行了程序!这难道不是它想要的?有罪向前!”
“但您内心不相信这个判决。”
诚司说。
“这个空间能感知您的真实想法。您必须真正接受,而不仅仅是执行。”
“这不可能!”
纱绝望地说。
“作为法官,我怎么可能不思考?”
诚司沉默了片刻,再次伸出手帮她站起。
“那么也许您需要学会区分审判与执行。法官执行法律,而不一定进行审判。记住我的话:审判是神的义务。”
和纱看着诚司,突然意识到这个她以为熟悉的下属似乎完全变了个人。
他不再是那个恭敬的助理,而是这个一个有些怪异的引导者,开始她觉得他跟这个空间有什么关系。
但似乎...他只是一个乱入的变量。
“你是谁,诚司?真的是一名助理吗?”
诚司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是您需要的人。现在,您不想继续,以求早日脱身吗?”
案件再次呈现。
和纱深呼吸,试图清空心中的法律知识和道德判断。
当要求判决时,她机械地向前迈步,同时努力不去思考对错。
微弱电击传来,但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部分接受。”
空洞的声音宣布。
“准备下一个案件。”
和纱感到一丝希望。
也许她能够适应这个游戏的规则。
但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经历了数十个案件,每个都带来不同程度的痛苦。
她逐渐学会压制自己的判断本能,机械地执行“有罪向前,无罪向后”的程序。
但总有一部分拒绝完全屈服,导致她不断受到惩罚。
在又一次电击后,和纱瘫倒在地,脑海混乱地几乎失去意识。
诚司蹲在她身边,罕见地流露出类似同情的表情。
“为什么抵抗,法官阁下?”
他轻声问。
“接受这个简单的规则不是很轻松吗?”
“因为...如果我不思考...那我是什么?”
她喘息着说。
“执行程序的机器?那有什么价值?”
“或许这就是您需要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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